傅司蘅拿起礼盒,上面有一张卡片,清秀的字迹写着——“订婚快乐。”没留名。傅司蘅修长的手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目光沉沉的,拿着礼盒反身进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似乎有事情要发生。...
打开门后,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走出去往两边都看了看,还是没人,只有一个礼盒安安静静的放在门口。
傅司蘅拿起礼盒,上面有一张卡片,清秀的字迹写着——“订婚快乐。”
没留名。
傅司蘅修长的手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目光沉沉的,拿着礼盒反身进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似乎有事情要发生。
过了几天,他去了舞团后才得知沈颜这几天都没来过,陈经理说沈颜带完了新人之后,就申请了提前离职。
傅司蘅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也愈发强烈,回到公寓,拿着从礼盒里那罐有些旧的纸星星,他知道这是她送的,他认得出沈颜的字迹。
只是为什么要匿名送一盒纸星星?
这样想着,他拨通了沈长清的电话。
一接通,沈长清对这个赶走自己妹妹的人也没什么好态度,“干嘛?”
傅司蘅声音沉沉:“沈颜真的从舞团辞职了?她现在在哪儿?”
沈长清阴阳怪气:“还不是托你的福,你那个未婚妻天天去舞团转悠,我们家颜颜能受得了?”
傅司蘅难得被堵住话,“让她回去,你也知道她有多喜欢古典舞,别为了一时冲动放弃。”
沈长清叹气,语气里带着真挚的疑惑:“傅司蘅,你明明这么关心她,干嘛又老是伤她心,你知不知道你那天一通电话她哭的差点没了半条命!”
傅司蘅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她人呢?”
沈长清冷嗤:“颜颜要去美国跟我妈定居,现在估计都上飞机了。”
一阵惊雷闪过头顶,傅司蘅瞬间挂了电话,立刻拨出沈颜的号码,动作之间竟然还有几分颤抖。
可惜,机械的声音一句又一句传来。
她竟然……
把他拉黑了!!!
机场,沈颜已经拿着行李过安检,上了飞机。
没多久,飞机起飞,看着越来越小的地面,她知道,她要彻底离开傅司蘅了。
从包里拿出一颗黄色的纸星星,是她从那一罐星星里,悄悄拿出来的。
眼睛里一片涩意,她却微笑着将黄色的纸星星拆开,上面清秀的笔迹,写着一句话——“小叔,打开星星吧,打开星星你会发现,我——喜——欢——你!”
她闭上了双眼,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小叔,再见了。
以后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傅司蘅赶到机场的时候,早已经不见沈颜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处人来人往的机场,竟然凭空生出一股孤独的感觉。
她真的走了。
而且走的如此决绝,果断,甚至把他的电话都给拉黑了。
当年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只是,他又在干什么呢?是他想尽办法把她推开的,如今沈颜终于放手了,他又在不高兴些什么?
傅司蘅看着登机口的方向,自嘲一笑默默转身离去,只是不知为何,那背影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落寞。
三天后,沈长清一脚踹开了傅司蘅公寓的门。
客厅空无一人,他径直上楼又踹开了房间门,果然看见傅司蘅潦倒的坐在角落里,脚边全是散落的空啤酒罐。
他只微微抬了下头,看来人是沈长清,又低下头,将手中的啤酒喝完,用力地扔在地上。
“看来小王是不想在我这儿干了。”
没错,就是小王哭死哭活把沈长清求来看看自家傅总的,也只有小王那儿有傅司蘅私人公寓的备份钥匙。
沈长清皱着眉走进来,一把抓住傅司蘅把他甩在床上。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向来一丝不苟,不准自己出任何差错的傅总,此刻像个醉鬼一样,任京北城谁来了,都认不出这人是傅司蘅。
可他却全不在乎的模样,只是笑着攀上沈长清的肩膀,“你来了正好,陪我一起喝?”
喝个头!
沈长清一拳打在他脸上,一点儿没客气,揪住他的衣领,怒声道:“傅司蘅!你在为谁买醉?为颜颜?当初颜颜喜欢你喜欢的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去哪儿,现在她走了你来劲了是吧?你别告诉我你真喜欢她!”
一听到沈颜的名字,傅司蘅那原本淡漠的似乎什么都不愿意看的双眼忽然闪了一下,他反手抓住沈长清的衣领,自暴自弃般怒吼:“对,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喜欢沈颜!”
他一连吼了两次,终于将压抑在内心深处数十年的感情宣泄,他喜欢沈颜,但他什么都不敢做,沈颜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沈长清也彻底怒了,又是一拳抡过去,这次却被傅司蘅拦住,但他嘴上仍不饶人:“你喜欢你妹!你喜欢她你让她那么伤心?”
傅司蘅瞬间被抽走了力气,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语气已经冷静下来:“我跟她之间隔的太多了。”
听到这句,沈长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坐了下来:“你丫就是怂呗,她叫你小叔,你还真拿她当亲外甥女儿了是吧?”
傅司蘅摇摇头,他们之间隔了九岁,两个家庭,沈颜还那么小,对他的喜欢未必有多认真,也许只是崇拜,也许只是不甘心。
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也是过去他一直不敢接受沈颜的原因,如果最后不能在一起,那两人又会怎么样?
老死不相往来。
归于陌路。
连她的小叔都做不了。
不行,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跟沈颜成为陌生人会是什么样。
因为,太喜欢了。
所以,那就让我一直只做你的小叔就好。
可是真等到了这天,他才知道心有多痛。
自从沈长清来过之后,傅司蘅看着总算恢复了正常。
又回到了那个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生人勿近的傅总。
只是,他再也没有提起过沈颜。
偶尔加班到深夜的时候,从顶层落地窗看到全城的夜景,京北的夜生活总是很丰富,即便是半夜两点,街上依然有人,天边繁星点点,照着回家的人。
那股想要去找她的冲动,就怎么也压制不住。
但又会想起那天沈长清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傅司蘅,既然放过她了,就别去找她,求你了。”
放过她。
好,反正他也已经放过她十多年了。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月,日夜工作,连傅家老宅都没回去过,直到傅老夫人放下话,再不回来就永远都不用回了,傅司蘅这才抽了个下午回去。
一回去,章若正坐在傅老夫人身边陪她聊天,一看见傅司蘅,眼中瞬间亮出惊喜。
“司蘅,你来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傅司蘅将外套递给佣人,这才赔着笑坐到傅老夫人身边,“这不是公司事忙吗。”
傅老夫人哼了一声,说你倒是会拿这套说辞敷衍。
又说了没两句话,她便说自己身子乏了,让佣人扶着上了楼,留下空间给两个小辈相处。
直到整个客厅只剩两个自己和章若,傅司蘅也知道老夫人叫自己回来的目的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这时一双柔弱素手抚上了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按压着。
其实是很舒服的力道,但他却下意识的将那双手甩开。
章若有些无措:“司蘅,我就是看你有些太累了……”
贴心的手法,无辜的话语,还有一副娇弱十足的面孔,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要沦陷在章若这温柔乡里。
只可惜傅司蘅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他这段时间光顾着用工作麻痹自己,倒忘了章若做的那些事。
余光瞥到章若的双手,上面没有戴任何首饰。
他笑了笑,问道:“奶奶给你的钻戒,你不是很喜欢吗,今天怎么没戴?”
章若面色一白,局促地将手移到身后,“我给奶奶按摩,所以什么都没戴。”
“我记得,在舞团跳舞,也什么都不能戴吧?”他语气低沉,那看透一切的目光令章若不自在极了。
他点到为止:“章若,奶奶喜欢的,不代表我也喜欢,我跟你的事,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唾手可得。”
说罢他起身就要离开,下一秒却被章若死死地抱住腰。
她眼中含泪,语气急切:“别走,司蘅,她已经走了,你难道还忘不了她吗?”
感受到抱着的人一僵,傅司蘅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转身盯着她:“章若,看来这个假未婚妻的身份,你也不想要了。”
看着毫不犹豫离开的人,她终于咬着唇哭出声。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