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
助理捧着手机,眉宇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还是之前那个林晚夏吗?
她会和总裁说这样的话?
“她说什么?”
身后,陆宴冷冰冰的声音如同鬼魅的呓语。
助理身子一颤,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总,总裁……”
“她让我去找保姆?”
陆宴冰凉的尾音轻轻上挑。
不知道是助理的通话声音开的太大还是陆宴耳朵太好,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出来时,正好把林晚夏最后那句话听进耳朵里。
甚至连她语气里的不耐烦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好!”
他没在管一旁的助理,咬牙切齿着,扯出了一抹残忍的笑。
“林晚夏!真是好极了!”
电话那头,林晚夏放了电话后,也没了睡意。
想起电话里助理的语气和字句,她就觉得可笑。
真把她当舔狗了不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叹了口气,她扔下手机正想再睡个回笼觉,手机又有电话进来。
来电提醒是她公司的经纪人兼闺蜜——赵澜。
“别睡了,起来,接到活了。”
电话那头,赵澜的声音正气十足。
林晚夏打开免提慢慢听着。
说是一个网剧的导演之前刷到了她在舞台上唱歌的一个视频,觉得她的形象很符合他们剧中的女配,问她有没有兴趣去试戏,赵澜给她接了,安排她下午过去。
林晚夏这会儿还才进娱乐圈,在陆宴的力捧下,才过半年就跻身三线明星的圈子。
上辈子,她总是不肯出远门拍戏。
那时候为了保命攻略陆宴,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恨不得掰成二十六个小时用,吻戏亲密戏也从来不接,就怕陆宴不开心。
因此还不止一次上过热搜,说吻戏都请替身,被骂的体无完肤。
那时候陆宴做了什么?
他只是淡然的冷嘲,说这是基本,他的珍珍才不会这样不知廉耻,哪怕是替身,既然做了替身,就该有这个自觉。
现在想想,林晚夏真真觉得自己可悲到了极点,为了个男人,居然什么都不要了……
抛开那些过往,她起身给前几天新招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花了半个小时梳洗打扮完,到楼下的时候,小助理正好开车过来。
“晚夏姐。”
她先前的助理是陆宴安排的,林晚夏一直不喜欢那个女人,所以重开之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换助理。
在一众应聘者里,她精挑细选,选了个身高一米八的小奶狗。
看着从商务车上下来的奶狗宋祁安,她啧啧摇头。
说实话,这张脸是真不错,混娱乐圈肯定能混出名堂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甘心做个助理。
想的出神,林晚夏全然没发觉脚下的青石板路空缺了一块。
她的高跟鞋跟不偏不倚踩进坑里,紧接着,身子便不受控的朝前扑。
而好死不死,她扑向的地方正是一个水池,水池边还有一座假山。
“小心!”
宋祁安几步上前揽住她的腰身,顺势将人带进怀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林晚夏惊魂未定,正要起身,抬头却见不远处的大槐树下,陆宴一身高定西装,微微屈腿靠在一辆卡宴上,一双阴沉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心里‘咔哒’一声响,林晚夏本能的缩着脖子想躲。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上一世,她没有了系统,也不用再依附陆宴的喜爱值活下去,一颗惊慌的心又重新落回了原地。
坦然对上陆宴那双深邃的黑眸,她只看了一眼,随后便无情错开。
宋祁安扶着林晚夏站好,看着她完好无损心里仍旧心有余悸。
“晚夏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
她扶着他的肩膀站直身,稍稍一退想和他保持距离,脚踝却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身子一软,她又重新跌回宋祁安的怀抱,脑袋还磕在了他胸口。
没想到他看着精瘦,身子这么硬实,那一下差点没给林晚夏疼哭。
“晚夏姐!”
宋祁安喉咙一滚,紧紧扶着她。
还不等他再有下一步的动作,林晚夏的手腕便被一只大掌握住,紧跟着,宋祁安怀里就落了空。
“林晚夏,真有你的!”
陆宴死死桎梏着林晚夏的手腕,面色染上阴寒,恨不能杀人。
被他这么一扯,林晚夏负伤的那只脚无意识的踩下去,疼她的眼泪跟着就落了下来。
“陆宴,你松开我!”
她疼的颦颦蹙眉,陆宴却已经被火气冲翻了理智。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不对我献殷勤了,原来是养了个小白脸?!”
“林晚夏,你别忘了你还得靠我养着,拿我给你的钱养男人,你当合同是摆设?”
“嘶!陆宴你发什么疯?”
林晚夏脸都疼白了。
宋祁安也皱了眉,上前试图说些什么:“你误会了,我只是晚夏姐的助理,你说话不用这么难听。”
陆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着脸嘲讽。
“助理?什么助理?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助理?”
“林晚夏,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林晚夏垫着脚缓了半天,好不容易忍下痛意,再抬头时,眼底已经只剩嘲讽。
“陆总也知道我与你只是签过合同的关系?敢问你是我的谁?男朋友还是丈夫?”
“我签的契约不是卖身契,你的钱给了我那就是我的,我拿我的钱养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眼睛通红,眼底有泪溢出,分不清是脚疼促使的还是心疼造就的。
可是,心却揪了起来。
原来,已经死过一次,也还是会疼啊……
被陆宴说成这么不堪的人,林晚夏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好像又一次被人剖开来,凌厉的字眼化作冷硬的刀刃,在经久不曾愈合的伤口上,一而再,再而三的作乱。
疼的她呼吸都在颤。
可她不想认输,在陆宴跟前,她不想再卑微的没有下限!
陆宴被她这一眼看的莫名,心口无端骤缩。
可下一秒,他又恢复原样,拉着林晚夏就要走。
林晚夏忍无可忍将他甩开,深深吸了口气,敛下心头的悲恸,讥笑出口:“陆总这是干什么?我还有工作,没工夫陪陆总玩角色扮演的游戏,您请自重。”
“什么工作?和你助理卿卿我我的工作?”
陆宴继续嘲讽,视线在林晚夏和宋祁安身上来回扫视。
林晚夏只觉得这男人蛮不讲理,她不想和他废话,转身朝宋祁安抬手:“麻烦你扶我一下,我好像……”崴了脚。
最后三个字还没吐出来,陆宴的大掌再度覆在林晚夏的手腕上:“是我对你太好了?林晚夏,你当着我的面还敢对别的男人传情?”
话落,他再不给林晚夏开口的机会,强硬的拉着林晚夏疾步往她家的方向走。
宋祁安大喊一声抬脚追上去,可那门要刷卡,他追到门口就被挡住,只能看着干着急。
林晚夏被迫往前,脚上的疼痛一阵高过一阵,她低头才发现,脚踝已经高高肿起,通红一片。
可陆宴毫不在乎。
“陆宴!你个疯子,你放开我!”
林晚夏疼的脑袋嗡鸣,蛮力甩不开,她低头就想去咬男人的手,奈何她动作太慢,男人事先有所察觉,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
任由林晚夏怎么踢打撕咬,他自岿然不动。
出了电梯输了密码进屋,还没等林晚夏回神,陆宴便将她抵在门上圈进了身下,一手桎梏住她的下颚逼她抬头张嘴。
温热的津液交杂在一起,暧昧腾升,陆宴的动作却毫无温柔可言。
他几乎恨不得将身下的人揉碎摁进身体里。
疯子!
这个疯子!
林晚夏胸腔里怒意沸腾,趁着男人沉迷于深吻的时候,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嘴唇上,下一秒,铁锈血腥充斥在两人口鼻之间。
陆宴吃痛皱眉,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林晚夏的反骨彻底被勾起。
他不松,她就咬到他松口为止。
薄唇不敌贝齿,陆宴疼的脸都变了色,眸间欲色波动,不得不松开她。
林晚夏得了新鲜空气,忙将头偏过去,嫌恶的啐了一口,好像亲她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陆宴,你真恶心!”
男人被她这幅样子激红了眼,拇指蹭着唇上几乎要被咬下来的那块肉,轻轻一碰便疼的他皱了眉。
“好样的林晚夏,这是长出尖牙,敢挑衅我了?”
落在唇上的手朝林晚夏的脖子掐去,陆宴邪佞的伸舌舔了舔血腥,一双墨色的眸子跟着就被染成猩红。
“林晚夏,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也别想着对我竖你的尖牙,想要,你可以找我,可你敢找别人,你就得承担违约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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