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拿起谱子,上面已经填好了词,每一首,都是关于孩子的。她是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到来。秦妄言的心,蓦地被这个想法狠狠刺中,隐隐泛疼。他声音沙哑的发问:“她为什么会失血过多?”秦妄言站在后台,杨秘书打来了电话。“秦总,余小姐母亲的移植手术成功了。”秦妄言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还有一件事……”那头杨秘书似乎在斟酌着开口,这时会场司仪来提醒秦妄言。杨秘书开口:“是关于......
秦妄言站在后台,杨秘书打来了电话。
“秦总,余小姐母亲的移植手术成功了。”
秦妄言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那头杨秘书似乎在斟酌着开口,这时会场司仪来提醒秦妄言。
杨秘书开口:“是关于沈小姐……”
“她的事,我回来再问你。”秦妄言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周,秦妄言回了国。
刚到公司,堆山的事务就涌了上来,他不得不把去医院的事情放一放。
处理了一大堆事务,杨秘书紧跟着递上厚厚一沓资料:“秦总,有人了曝光音乐事务部杨经理骚扰女员工,现在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秦妄言翻动着,视线在照片上陡然停住。
这个男人他记得,沈音音也被拍到过和他的不雅照片。
他心里蓦地一沉,眉头微蹙,难道她真的没有为了出名而出卖身体?
“总裁,怎么处置?”见秦妄言不语,杨秘书轻声问道。
“立刻辞退。”秦妄言将脑中的想法放到一边,冷声说,“依法办理。”
中午,西餐厅。
余欢亦谨慎的切着牛排,视线不时打量着坐在对面脸色阴沉的秦妄言。
秦妄言垂着眼心不在焉的摆弄着餐具,眼神深幽。
他想起了沈音音,想起了她通红的眼睛,想起了她说“你要相信我”。
自己真的错怪了她了?
秦妄言眉头一蹙,将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想罢,秦妄言将刀叉一放,余欢亦立即问:“是不合胃口?”
她笑起来的时候,刻意皱了一下鼻子,这是沈音音惯有的小表情。
秦妄言眼神一暗,猛地探身过去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如极地的冰:“我说过了,不许学她!”
下巴传来的力道仿佛是要捏碎骨头。
余欢亦一惊,她眼里迅速蓄起泪,软声道歉:“我再也不会了。”
“那就长点自知之明。”秦妄言厌弃的甩开手,大步离开了餐厅。
余欢亦看着秦妄言的背影,眼底滑过一丝怨愤,手紧紧握着刀柄。
她绝不要当个只是相似的替代品的可怜虫。余欢亦想,秦妄言身边的人,只能是她。
接着,她眼神变得得意。
——可喜的是,秦妄言再也见不到沈音音了。
秦妄言走出餐厅,心烦意乱。
车子驶入车流,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是去医院的路上了。
秦妄言下车后径直去了病房。
他拉开房门,满腔的烦闷瞬间凝结,随即被盛大怒火吞没。
整个病房干净如新,被褥一点褶皱也没有——沈音音不在。
好,很好。
秦妄言怒极反笑。
他没有想到沈音音竟然敢选择逃跑,什么亲情也不过如此。
怒火淤积在他心口,快要将他的理智烧尽。
他掏出手机,语气凛然:“叫你看的人呢!把沈音音给我找出来。”
听筒那边顿了一瞬,接着杨秘书的声音传来,干涩无比。
“您是说沈小姐吗?”
走廊的感应灯已经暗下,只有病房里的阳光通过玻璃窗透出来,秦秦的散在脚边。
秦妄言听见他说:“沈小姐一周前已经去世了,死于肾脏移植手术。”
秦妄言脑袋顿时一空,怒火连同温度瞬间褪去,只余一身冰凉。
他攥紧了手,眼神失焦的凝在空中。
“因为没有您的指示,我们也不敢随意处置,只好按照医院规定作了统一处理。”
秦妄言的心狠狠一沉,哑声问道:“什么处理?”
“沈小姐的尸体,已经火化了。”
周身的所有的声音都被剥走,只有‘火化’二字在脑子里不停的回荡。
一声高过一声,震得他身体一晃。
他尚未反应过来,杨秘书接着说:“沈小姐的骨灰还在,医院通知正准备放去公共墓园,如果您要的话,是可以去遗物领取处拿。”
秦妄言恍惚着挂了电话,脑袋空白,抬腿走了。
地下三层,阴冷昏暗。
直到管理员递过来一个小小的瓷白罐子,冰凉的触感才唤醒他的神智。
那么大个人,眨眼后,就只剩一堆灰烬。
听闻他来,沈音音的主治医生也才慌忙赶到。
秦妄言看着手里的罐子,良久,哑声问:“尸检报告呢?”
医生面色为难,支吾着说不出话。
秦妄言脸色一沉,冷声道:“拿来。”
医生这才拿了报告给他,秦妄言越翻脸色越发难看。
他看着病人死亡原因一栏:手术时失血过多,原因:输血过量。
这时管理员又递来一个框子,小心翼翼的说:“这是病人的遗物。”
秦妄言视线瞟了过去,不过就零星的几张曲谱,和一件衣服。
他缓缓拿起谱子,上面已经填好了词,每一首,都是关于孩子的。
她是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到来。
秦妄言的心,蓦地被这个想法狠狠刺中,隐隐泛疼。
他声音沙哑的发问:“她为什么会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