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儿被抓起来了。”谢若沁闻言,脸色一变,急道:“哥哥可是朝廷命官,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来谢府抓人?”“是东厂的魏公公。”谢学士脸色灰败道。谢若沁不由悚然一惊。东厂,自太祖开朝以来,便是直接隶属于皇帝的存在。抓贪官、惩污吏、查谋反,任何一件事,但凡是东厂插手,那么便是不死不休。...
她曾经那么幸福,与他离得那般近。
却也是她自己不知珍惜,逐渐地将他推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自谢若沁代兄赴考那一日起,她就知此后必定要担惊受怕,每日将性命系在腰带上。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付出的代价竟如此之大。
那是她的爱情。
是她也许此生唯一的心之所系。
她就这么缓缓地摩挲着那玉佩,想着以往的一幕幕,忽而哭,忽而笑。
没过多久,外头闹哄哄的声响便扰乱了她的回想。
隐约听见有人在哭,还有人在顾声说话,吵吵嚷嚷的。
谢若沁皱皱眉,将玉佩小心地收回怀中,而后推门出去。
动静是从清苑外头传来的,她循声前往,没多久,就在谢府的前院看到了闹哄哄的人群。
“爹、娘,”她奔至父母的身边,只见谢大学士满脸忧色,而谢夫人已经在掩帕泣哭,“发生何事了?”
“程儿被抓起来了。”
谢若沁闻言,脸色一变,急道:“哥哥可是朝廷命官,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来谢府抓人?”
“是东厂的魏公公。”谢学士脸色灰败道。
谢若沁不由悚然一惊。
东厂,自太祖开朝以来,便是直接隶属于皇帝的存在。
抓贪官、惩污吏、查谋反,任何一件事,但凡是东厂插手,那么便是不死不休。
任何一个进了东厂的人,就算侥幸能出来,也是命去了大半,与废人无异了。
这下,谢若沁总算是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了。
眼见得府中下人一个个人心惶惶,她皱皱眉,跟管家谢康道:“先让大家都散了,让他们都不许背后妄议,各干自己的事去。”
谢康应了一声,忙去安排了。
谢若沁又喊绣春、兰馨道:“把老爷、夫人扶去书房。”
谢大学士此刻六神无主,自是全听女儿安排。
一时几人到了书房,谢若沁待谢夫人情绪稍微好些了,才问道:“东厂的人怎么会忽然来抓哥哥?他们可说了是因为何事?”
东厂虽为百官所惧,但是他们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平日做事素来秉公执法,从来不曾滥用职权的,今夜这却是怎么了?
谢学士刚喝了口茶顺气,听完女儿这话,顿时便唉声叹气。
半响,他方道:“魏大人跟我说,有人举报你哥哥与景王谋反一事有关。说是数日前,皇上曾在京中酒楼遇刺,当时刚巧你哥哥也在,怀疑是他报的信。”
谢若沁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因为那件事。
那伙人果然是景王的人,难怪最近京中动静那般大。
可是,此事怎么会查到哥哥头上呢?
那一日,明明是她而不是哥哥呀!
而且,若不是萧淮安相救,她都差点死于非命了。
她又怎么可能是景王的人呢?
谢若沁正凝神想着这中间的关窍,一旁的谢夫人已经紧紧抓着谢大学士的胳膊,哭道:“老爷,你快想个法子呀!”
“我能有什么法子?程儿跟景王从无联系,肯定与此事无关。待到他们查清了,自然就会放了他了。”
“查清?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谁不知道东厂的人最善用刑,只怕还没等到那一天,程儿便要受不住了!”
谢夫人这话让谢若沁心中一沉。
是啊,哥哥身子那么差,如何能在东厂熬得住?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三人正各自惶然之际,忽而谢康进来道:“老爷,宫里的李公公来了,此刻就在前厅呢,他说倘若想救少爷,那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让小姐即刻随她入宫。”
入宫?
此言让谢学士、谢夫人齐齐面露惊愕。
而谢若沁,则是恍然。
她明白哥哥这祸事从何而来了。
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