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暂时还不能离开沈家,又有北北在身边,万一哪天,沈志江下了狠心要对他们母子下手,北北难保不会受到伤害。只有千日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能让沈玉婷生不如死,就能让沈家其他人同样生不如死。”
萧令月的眼睛漆黑如玄冰一般,“父亲如果愿意好好谈,那我们就好好谈;如果不愿意,非要跟我来硬的,那就看看是我一个人的命值钱,还是沈家上下所有人加在一起值钱!”
“当然了,这里面也包括父亲自己!”
“你!”
沈志江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他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萧令月,眼底深处有丝惊恐。
萧令月也平静的和他对视,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沈志江毕竟是一位侯爷,更是南阳侯府的当家人。
他如果真的动了杀心,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萧令月暂时还不能离开沈家,又有北北在身边,万一哪天,沈志江下了狠心要对他们母子下手,北北难保不会受到伤害。
只有千日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所以,不如把丑话说在前面。
她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沈志江——她不是好捏的软柿子!沈家如果敢对她们母子不利,她就敢把整个沈家拖进地狱里!
大不了“沈晚”这个身份不要了,她随便换一张脸,谁又能拿她怎么样?
萧令月是艺高人胆大,根本不带怕的。
沈志江却是被她吓得不轻,尤其是在亲眼见过沈玉婷的惨状后。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他的内心深处也埋下了一丝恐惧——对那种可怕的剧毒,也对敢下毒的“沈晚”母子。
沈志江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冷静下来,他憎恶又复杂地看着沈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要解药可以,但是有三个条件。”萧令月看出了沈志江的惧意,见好就收。
“什么条件?”沈志江忍气吞声地说。
“第一,我要青萝的卖身契。”
这话一出,不止是沈志江,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沈志江皱眉道:“青萝是谁?”
“是我身边的丫鬟,父亲就不用管了,只把她的卖身契给我就行。”萧令月答应过青萝,以后不管她去哪,都一定会带上她,说到做到。
青萝是侯府的丫鬟,卖身契自然也在侯府。
萧令月如果想带她走,就必须拿到她的卖身契,否则侯府只要报官,青萝就成了逃奴,会连累她的家人。
为了防止华姨娘等人事后拿青萝的卖身契做手脚,萧令月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
沈志江也没多想,不屑地说:“一个丫鬟也值得你大张旗鼓的要?卖身契给你就是了,还有什么条件赶紧说。”
他还以为她会提出什么难缠的条件呢。
结果只是要了一个丫鬟。
哼,果然是乡下出来的,眼皮子就是浅!量她也提不出什么条件来。
沈志江这样想着,心里一时放松了不少。
“先把青萝的卖身契拿来,我现在就要。”萧令月淡淡道。
沈志江恼怒道:“我都已经答应了,难道还会赖账吗?”
“这可不好说。”萧令月讽刺地说,“父亲言而无信的次数太多了,我还真不太敢信。”
沈志江简直要被她气得脑充血。
但他也没办法,为了尽快给沈玉婷拿到解药,他只能憋着怒火对管家道:“那个青萝的卖身契在哪?”
管家早就被父女两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腿软了,闻言赶紧道:“青萝是府里的三等丫鬟,卖身契应该和其他人的收在一起,在华姨娘的珠玉阁中。”
“那你还不快去拿?就说是我要用的,快点拿来!”沈志江喝斥道。
管家连连点头哈腰的应下,转身连滚带爬的往珠玉阁去了。
本以为会一切顺利,谁知道过了没多久,跑得满头大汗的管家就欲哭无泪的回来了:“老、老爷......华姨娘说,三等丫鬟的卖身契不知道收在哪儿,这会子找不到了!”
沈志江:“什么?”
萧令月冷笑一声:“是找不到还是不想给?”
管家冷汗津津,低着头不敢说话。
华姨娘本来是要给的,但一听是翡翠楼的丫鬟,她就推托说找不到了,让管家空着手回去复命。
“父亲还说自己不会赖账呢,只是一个小丫鬟的卖身契你都给不了,这么简单的条件都办不到,还让女儿怎么信你?”萧令月嘲讽地说。
沈志江的脸色蓦地涨红了,羞恼又难堪。
他指着管家厉声骂道:“没用的废物!去告诉华姨娘,我现在就要看到青萝的卖身契!如果她做不到,那以后侯府后院的事情她就干脆别管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是是是......”管家满头冷汗连滚带爬的跑了。
珠玉阁里,正在卧床养胎,和萧夫人说着私房话的华姨娘,听到管家转述的话以后,脸色无比尴尬难堪。
萧夫人更是皱眉:“大哥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张卖身契吗?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也不顾及嫂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