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崔半城的徒弟,我师父他老人家让我来洛阳,找一个叫上官富的,请问,这是他家吧?”我故作镇静地说道,其实这些话早都在心里背好多遍了,生怕说错了丢面子。“崔半城?不认识。这里是上官富的家不假,你找我们老板干什么?”“呵呵呵,不认识我师父不要紧,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家老板的女儿,应该在两天前突然生了怪病,对吗?”...
五百块钱?
虽说在零几年的时候,五百块钱也不少了,但是我从小到大都没出过门,何况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到时候两眼一抹黑,身上钱花完了,我找谁去啊?
我吞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说:“爸,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五百块钱去是够了,回来咋办?再说,就五百块钱而已,你给我现金就行了,还至于弄个卡?”
我爸嘴唇微微翕动,眼神闪烁了下,似乎在躲避我的直视。
然后,他叹口气,对我说:“这就是你师父交代的第三件事了,他说......你去了洛阳之后,三年之内,都不用回来了。”
“啊?五百块钱?三年?爸,你要是不想要我了,你就直说,我知道我没考上大学,对不住你跟我妈,那你也不能不要我啊......”
我这回真是傻眼了,心说就算让我离家闯荡三年,也不能就给我五百块钱啊!
“唉,臭小子,我也没办法,但是你师父就这么交代的,而且他说你要是三年之内回来了,全家都会有血光之灾。”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明白我应该接受现实了,于是含泪收下银行卡,问我爸:“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趁着你妈没在家,否则等她回来,你想走就难了。”
我忽然冒出一个不靠谱的念头,对他说:“我妈要是回来,误以为你因为我没考上大学,把我打死了,她要报警咋办?”
“......那你就给她写封信!”
写信是个好主意,不然以我妈的性格,她非得报警把我爸抓起来不可。
回屋给我妈留了封信,但我这人不大会表达,想了半天也没什么说的,索性只留了一行字。
“妈,我走了,但我没有自杀,也不是让我爸打死了,他让我出去闯荡三年,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写完信,我开始收拾行囊。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几件衣服,一双鞋,一个MP3随身听,耳机,还有那幅跟了我十几年的画。
收拾好之后,我正要把家里的钥匙一起装包里,但想想又拿了出来,扔进了抽屉里。
既然三年不让我回来,这一去生死难料,说不定我就饿死在外头了,戴钥匙有个屁用!
最后,我抓起桌子上的蟒仙真身,看了两眼,塞进了包的最里层。
出门的时候,我爸连送都没送我,只是拿了一道符给我,告诉我说,这是师父十三年前留给我的,让我去洛阳之后,用这道符救人。
我心里堵着气,也没问那么多,接过那道符,也一起塞进了包里。
出了门,坐车,前往火车站。
我折腾了好半天,才坐上了开往洛阳的火车卧铺,看着月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除了一丝兴奋,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其实,我爸让我买硬座,这样能省点钱,但我没管那么多,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到了洛阳什么样都是未知,省那点钱能顶什么用?
当火车终于开动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城市离我越来越远,最初的兴奋和期待已经被一种离家出走的伤怀和恐惧所替代了。
我不由自主地湿了眼眶,望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里,见到了一座好大好大的城市,街道宽敞,灯火辉煌。
洛阳,我来了。
......
这一觉睡得太死,一直到下午一点多,才被列车员叫醒。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说洛阳到了。
我这才赶忙看了看时间,发现我已经睡了十六个小时!
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做了很多很多的梦,但又什么都记不清了。
面对着周围怪异的目光,我用力甩了甩头,下车!
出了火车站之后,看着大街上的人流和车流,我没有犹豫,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让他按照纸条上的地址,直接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我站在一座大四合院的门口,抬头望着面前近三米高的朱漆大门,心里有点打鼓。
地址一点没错,我要找的上官富,应该就住在这里。看样子,这也是个有钱人家。
师父留下的那张纸条后面,其实还有几句话,是我在上了火车之后才发现的。
纸条上说,上官富的女儿,将会在七月十五中元节那天发病,这一病就是半个月。
而我,需要在半个月之内赶到他家,否则,上官富的女儿就会一命呜呼。
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七。
也就是说,根据师父的留言,现在上官富的女儿已经发病两天了。
我深吸口气,上前敲门。
门砰砰的响,我的心里也是怦怦乱跳。
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每一,但师父说过,我娶的蟒仙媳妇会帮我,待会可就全靠她了。
不过我试着在心里喊了她几声,她却全然不理我,这让我有点恍惚,心说难道前天晚上那些,全都是我的梦而已?
我正在纠结,大门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满脸晦气的家伙,看了我两眼,没好气地问。
“小孩,你找谁?”
我有点不爽,管谁叫小孩呢?
“你好,我是崔半城的徒弟,我师父他老人家让我来洛阳,找一个叫上官富的,请问,这是他家吧?”
我故作镇静地说道,其实这些话早都在心里背好多遍了,生怕说错了丢面子。
“崔半城?不认识。这里是上官富的家不假,你找我们老板干什么?”
“呵呵呵,不认识我师父不要紧,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家老板的女儿,应该在两天前突然生了怪病,对吗?”
我很有信心地说完之后,便微笑着等他的反应。
这些都是师父在十几年前就交代好的,按着纸条上说的,绝对不会错。
但我没想到,这人听了之后,先是愣了一愣,然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对你个头啊,哪里跑来的野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赶紧走远点,你再在这里讨嫌,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傻眼了。
这不可能啊,师父留的纸条里说的清清楚楚,怎么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