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没什么好说了。”
她看着严弈峰,像是看着个不知悔改的孩子,心中溢出一丝无奈。
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任由穆时带着她离开。
只留严弈峰看着两人相依的背影,默默攥紧了拳头。
而刚才在屋中的陆父陆母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
两人将穆时和陆书怡迎进屋,对严弈峰冷了脸色。
“严营长,我们家庙小,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回华北去吧。”
说完,便彻底关上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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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进了屋里,陆书怡刚想问穆时。
他却眉头紧皱不解,直接进了厨房。
片刻后,才从冰箱里拿出常备的冰块,用毛巾包了,走了过来。
陆书怡还没反应过来,那包着冰块的毛巾就被他不由分说地贴上了她手腕的於痕。
温热的手腕内侧被冰的一颤,陆书怡下意识地躲。
穆时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严厉道:“别动。”
他一开口,沙哑的嗓音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陆书怡一愣,看到他睫毛轻颤,眸中满是认真和担忧,心中不由得一暖。
她轻轻晃了晃手腕,柔声道:“我没事的——”
话没说完,便被穆时打断:“什么没事?!”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了一下。
穆时的声音急切而激烈,像是太久没上松香的小提琴,话语都变了调。
足以证明刚才穆时有多紧张。
陆书怡有些动容,就见他似是不好意思般,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这声音一如往常的清澈有磁性。
而那双眼眸却透着埋怨。
听见这问话,陆书怡反而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他是昨晚来的。”
她话语轻轻,却让穆时心中一沉。
昨晚……
他正想解释,陆书怡却垂下了眼睫。
“行了,我自己敷就行了。”
陆书怡耳朵一闪,听见陆父陆母关门进屋的声音,心中些微地一酸,下意识地抽回手。
穆时来不及拉住,只能看着自己手里蓦然一空。
陆书怡再抬眸,已恢复了笑容:“还没问你,昨天相亲如何?”
穆时眉头一紧,正想说话,陆父陆母已走进来。
陆母听见陆书怡的话,眼眸霎时一亮,看向穆时:“小时去昨天去相亲了啊……”
她拖长的尾音仿佛是冲锋号,接下来的问题层出不穷,让穆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父知道自家老婆别的都好,就是八卦了些,也不阻止,任由陆母问去。
左右穆时也不是什么外人,问便问了。
他只看着陆书怡,目光落到手腕上的於痕,额角一紧。
陆书怡注意到陆父的变化,不由得凑近一笑:“阿爸,我没事的,你放心。”
陆父点了点头:“这次是阿爸疏忽了……”
他神色严肃:“阿爸已经警告过他了,要是他还敢来,我就把他打出去。”
陆书怡听得心中一暖,笑着靠在陆父肩上,低声道:“阿爸,他是军人,你不能打的。”
“我不管,必须让他知道欺负我家囡囡的后果。”
陆书怡忍不住笑。
那边,穆时好不容易满足了陆母的好奇心,从陆母的盘问下脱出身来,就看到陆书怡的笑。
他已经许久未曾看到这样轻松释然的陆书怡了。
阳光恰到好处的洒在她身上,乌黑的头发和白色连衣裙像是镀了一层金。
颤动的眼睫,弯起的唇角,以及那水色潋滟的眼眸够牵动着他的神经。
陆书怡看到他怔愣的神色,眉头一紧。
“穆时,多谢你为我解围。你刚才不是说家里有事吗,不回去吗?”
穆时下意识地点了头,匆匆起身和陆父陆母告别,离开了屋中。
陆书怡想送他到门口,穆时却摇头:“严弈峰说不定还没走,你先别出来,我怕他再伤害你。”
说着就自己走了。
陆书怡在屋门口目送他离开,却见他拉开院门后顿在了原地。
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穆时,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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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陆书怡一愣,本能地想倾身向前,看清那人的脸。
可穆时却扫了一眼陆书怡,尴尬的一笑,推着那女孩走出了门。
“我错了我错了,这就开门让你进屋!”
说着顺手关上了院门,将声音阻隔。
陆书怡看着这一幕,手无意识地收紧。
那就是穆时昨天相亲的女孩吧,听着应该是个年轻的姑娘。
这声音像是一颗石子,投入陆书怡平静的心海,涟漪阵阵难以平息。
胸腔像是被一只手伸捏紧,有些情绪在平静的面庞下翻来覆去地汹涌着。
陆书怡不自觉地抚了抚心口,目光落到刚才穆时放在桌上的毛巾。
穆时刚才温柔认真的神情,握着她手不让离开的触感又浮现在脑海。
她看着因为冰化水而变得湿漉漉的毛巾,湿濡的水痕不只是洇在桌上,也洇在她心间。
分明是她将穆时推开的,为什么现在还会难过呢?
一下午,陆书怡都有些魂不守舍。
陆父与她聊之后的打算,她也总是走神。
直到陆父将手里的紫砂壶重重放在桌上,手敲了敲桌子,才唤回了她的思绪。
“嗯?怎么了?”陆书怡赶紧聚集精神。
“什么怎么了……”陆父眉头一皱,难得责备道,“我问你之后打算,你走神想什么呢?”
陆书怡攥紧了手,将心中思绪压下:“没想什么。”
陆父也不再追究,只问:“让你来公司帮忙的提议,考虑得如何?”
陆书怡闻言沉默了片刻。
家里的公司做的是录像带倒卖的产业。
陆父跟着港城和外国的潮流,买来当地的电影和歌曲录像带,自己翻录,再发行。
这样一本万利的产业,只是——
陆书怡记得前世,港城开放后,父亲的公司曾陷入过盗版的风波。
尽管后期已经断了这条产业,但还是损失了不少。
“不了。”陆书怡当机立断地摇了摇头。
陆书怡劝道:“阿爸,这事业只能挣一时快钱,不是长久之计。”
她话语严肃,看着陆父,提醒道:“等到港市全面放开了,再靠翻录录像带,别说挣钱,不吃官司都算好的。”
“我们得找个别的法子挣钱。”
这话说进陆父的心坎里,他笑着点了点头,眸中骄傲又自豪:“不愧是我的女儿,难得有这份敏锐。”
“我想到了这产业不是长久之计,只是……”
陆父挫败地摇了摇头,声音叹息。
陆书怡第一次看到父亲愁容满面的模样,心不由得一软。
是不是因为挣钱的重担一直压在陆父身上,前世他才忧思过度,早早地去世的?
陆书怡心中怅惘,暗自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