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也快回来了，他参加了科考，只等着能不能成为进士了。
听说他去拜访了张大人，张大人家里的仆人都拿鼻孔看人。
一听说是家里的大小姐的丈夫，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他转身回禀了个什么人，出来的时候就告知沈启，他们老爷身体不适，暂时不见姑爷了。
心知这是张家的其他人看不起自己，沈启也不会自讨苦吃，他冲着威严的账府微微躬身——做全了礼数后才转身离开。
殊不知，在圣上看到他的文章，为他的才华惊叹的时候又听到了他如此的行为。
伺候在圣上周围的人都感觉有些夸张，从没见过圣上这样的开怀大笑——看来朝廷的新贵要出现了呀。
不过这些都是沈启所不知道的，此刻的他正朝着阳州的家赶。
回来的路上忽然收到了一封家书，写的是祖母病重，想让他结束科考后赶紧回来。
在驿站看到信件后，他便匆匆回家，日夜不停的赶路。
终于在第五天的夜里到了沈家。
那时候沈家由于来了许多亲戚，院子里灯火通明。
一见到三少爷回来了，门口的人立刻通知了其他院子里的。
张秋泠和宛月走到父母亲所在的院子里，正碰上赶出来朝着祖母院子里赶的沈启。
“这么晚了，祖母刚刚睡下。”
他没有看见张秋泠，只埋着头朝前走，忽然听到她的声音，沈启回头：“祖母已经休息了？”
点点头，张秋泠朝着他走了两步：“你累了吧？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明日再去。”
祖母最近精神恍惚，常常是睡着睡着就忽然惊醒，因而怕打扰到她，院子里走动的人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张秋泠细细地看着沈启的脸，离开的这些月里，他似乎消瘦了一些，也健壮了一些。
笔挺的鼻子、深邃的眼，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憔悴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
这到底是走了多久？
张秋泠叹了口气：“祖母觉浅，才睡下，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她说得也对，沈启点点头，这才觉得腰腿酸疼。
也难怪？他骑着马日夜兼程地朝家里赶，根本顾不上休息。
一停下来，才觉得浑身都酸痛不已。
第二日，他和张秋泠一起去了祖母的房间。
沈启站得稍稍靠后一点儿，可是他仍然能明显的感受到祖母身体的迅速衰败。
他离开的时候祖母面容还有气色，说话也不像现在这样费力；现在，祖母满脸的憔悴和灰败。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现在要说什么了。
在他看着祖母的时候，祖母也在看着他。
老人家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片刻以后祖母悠悠地说：“原来是启儿啊，你考完啦？”
张秋泠看了眼怔怔的沈启，在听到启儿的时候，沈启的神情骤然一变，他冲到了床边，低低地喊了声：“祖母”。
祖母哎了一声，摸了摸沈启的头：“考完了就回来了，考得怎么样？”
“都好、都好，等放榜的时候我就告诉您结果如何。”
沈启连连点头，说着安慰祖母的话。
看着他们祖孙情深的模样，张秋泠安静地挪了一步，不想打扰到他们。
……
和沈启走出祖母的房间时，张秋泠看了眼眼睛泛红的沈启，无声地拍了拍他。
生老病死，谁都绕不过。
道路谁都明白，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很少有人能够淡然视之。
后面几天张秋泠都与沈启去祖母的房间里照顾她，祖母的情况确实是时好时快，让人心惊胆战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秋泠收到了余婉莹的书信。
这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她在信中看到了余婉莹得偿所愿的消息后，她才彻底放下一件心事。
可是仅仅几年以后，张秋泠又开始后悔自己劝了余婉莹，还让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50章 悲喜
那天外面有人，放着鞭炮，敲着锣鼓，热热闹闹地在沈家周围。
外面的热闹和沈家里面的冷清像是两个世界。
直到门口的家丁跑进来告诉沈启和张秋泠，外面有官府的人。
他们两个人急匆匆地走到外面，已经得知消息的沈从年带着刘若愚满脸笑意地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好大一锭银子想要把钱塞给报信的两个人。
他们身上穿着比较喜庆的衣服，一看就是来报喜的。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张秋泠侧目看了眼有些神游天外的沈启，不着痕迹地推了他一下。
没防备的，被张秋泠点了一下后，沈启也上前几步，紧接着就熟络地和那些人说起话来。
送走了那些人，沈家原本沉寂许久的氛围终于迎来了一丝光亮。
按照沈从年说得，这件事是要庆祝的；大家因为祖母的身体原因整日沉默着，祖母也被众人整日郁郁寡欢的的模样影响着，心情也不好。
正好趁着个机会，大家稍稍热闹一些，兴许祖母一高兴，病反而好一些。
刘若愚也说本该热热闹闹得庆祝，如今只是在家里小聚让家里人心情好一些，也不为过。
这件事就交给了余凝月去做，沈启和张秋泠去给祖母报喜。
祖母听了他的事果然很高兴，似乎精神也好了很多，她拉着沈启的手一直夸他，不住地说他长大了。
看来这确实是一件喜事。
他们原本打算自家关起门来庆祝一番就好，没想到知州府也派人送了贺礼。
其他各家也都想要庆祝，却因为都知道沈家祖母的事，全都送了礼，没想着过来叨扰。
将这些东西全部归入府内，余凝月也不禁叹息：没想到这个三弟竟然忽然开了窍……
他们不说，可是心里隐隐感受到沈家在张秋泠嫁过来以后有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
往大处说，她来了以后，家里的人都安分守己了许多，似乎给所有人带来了一丝不明原因的忧虑，不仅如此，原本以吃喝玩乐为业的沈启竟发奋读书，还考了功名。
现在俨然是整个沈家的宠儿了。
看着那厚厚的礼单，余凝月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羡慕。
还在沈家的亲戚都喜气洋洋地过了这个宴会。
还在院子里放了爆竹，摆着宴席，趁着清凉的秋风，热热闹闹地过了三天。
老夫人的精神也不负众望的好了，她还出门坐了一会儿，和这些小辈们说着话，气色都好了许多。
这样一来，沈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