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月只是陪我来吃个早饭,你非要弄的这么难堪吗?”
随着周应淮的话落下,大家的视线都看向了我,这场三人对峙,我还没开口,就先输了。
许久,我才挤出一丝笑,看向周应淮:“我没有让任何人过来说江稚月有什么对错。”
“只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今天真是抱歉了,但以后我是在家还是在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说完这些,我就带着田嫂离开了食堂。
周应淮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头也不回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从前,我的性格都是温顺乖巧的,可今天我的反驳振振有词,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我的眼里,好像不再只是单望着他,这个认知让周应淮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
出食堂后,我就和田嫂分别了。
我怕再呆下去,我隐忍的眼泪就会被田嫂全部看见。
当年为了周应淮,我隐去一身所学,放弃总部航天设计师的工作,一腔孤勇来到这。
到头来,只换来周应淮觉得我惹事生非,讨他嫌。
不知不觉走过珍珠湖,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一张长椅上,回忆仿佛一点一滴映照在我眼前。
三年前的8月28日,同一张长椅上,周应淮拿着红色结婚本,眉目坚定向我起誓。
“珈宜,今后我主外你主内,你只管做好周太太,挣钱养家是男人的本分。”
当时,我笑着打趣他:“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你要是做不到,我可是会跑的。”
本是一句打情骂俏的玩笑话,我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
当初誓言没有假,只是誓言却有保证期。
从江稚月出现的那一刻,周应淮就忘了当初的誓言。
现在,我要一点一点收回这份感情,找回曾经的自己了。
回到家,我就去储物间,找到了关于航天学的书籍,开始认真复习起来。
一周后,‘光梭七号’基地建设的消息上了《朝阳日报》的报纸。
“我国载人飞船‘光梭七号’建造完毕,航天员也选拔完毕,20天后将与全国观众朋友同步飞天任务。”
如此振奋人心的头等大事,整个军属院都沸腾了。
报纸上还写着今晚七点,会首次在新闻联播公布‘光梭七号’空间站的真容。
我看着报纸,内心激动不已,不只是因为自己被选上了,还有这项空间站的设计师的署名,有她的父母。
紧接着,院外的广播声也响起:“通知通知!今晚七点,大院会放一台彩电供大家观看载人飞船!”
大家都纷纷叫好,我也知道,距离我离开这儿也只剩下了20天。
吃完早餐,我就回了卧室,决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
可走进卧室,我竟不知要从哪里下手。
这三年,我待在家里,除了为这个家添置的物件,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几乎寥寥无几。
除了一些衣物和手上这枚婚戒,还有客厅里那张父母的合照就再也没有更多。
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合照也撤了下来,我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晚上,家属大院。
我早早下楼,没曾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面的周应淮。
自从那天后,我们已经很少见面,就算在家里碰到,也只是简单的一个照面,就走了。
我想,既然自己快要走了,夫妻一场,不如趁这次机会,把自己通过航天总部预选的事告诉周应淮。
我正要走过去,就看见坐在一旁的江稚月,俯身在周应淮耳边小声的说。
“师哥,你真的打算看完新闻联播,就和宋珈宜说分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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