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虽是他太太,但在他心里地位还没到那程度,点到即止也就差不多了。
顾辞先走一步了。
黎睿仍站在原来的地方,表情有些漠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明明从前,他很不待见程鹿,但是现在他却渴望着顾辞放手、渴望他们离婚,那样是不是他就有……机会了!
……
顾辞没想到,秦秘书将事情搞砸了。
周三下午,秦秘书去李太太的别墅帮忙,但是不到两个小时她就被李太太轰出来了。
顾辞在生意场上地位超然。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可见李太太有多么的生气。
秦秘书很委屈。
李太太不但骂了她,还让她带话要请程鹿过去。
秦秘书看着顾辞的脸色,低声说:“顾总,我看这个案子应该是黄了!李总应该是有自己的人选,否则他的太太不会这么不给您面子。”
顾辞合上卷宗:“李太太都让你帮什么忙了?”
秦秘书说了一遍。
她随后说:“顾总,我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李太太坚持要让程鹿过去,明天的宴会……”
她存了私心——
多少希望,明天参加宴会的仍然是她。
顾辞ᴊsɢ安静听完,他立即下了决定:“明天的宴会,我带程鹿过去。”
秦秘书心情跌到谷底。
她颤着嘴唇,忍不住贬低程鹿:“但是程鹿对那个项目一点也不了解,她也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
顾辞身体靠到椅背上,他注视着属下,语气很淡。
“但是程鹿了解李太太。”
“还有……秦秘书,这个决定是通知而不是跟你商量。”
……
秦秘书离开,顾辞拨了程鹿的电话。
约莫是置气,她依然不肯接他的电话,顾辞拨了好几次都被她摁掉了。
脾气还挺大!
顾辞想了想,发了条微信给她【不是需要钱吗?陪我参加个宴会……20万怎么样?】
20万这个数字,他不信程鹿不动心。
但是顾辞想错了。
发完信息,他等了半小时也没有等到程鹿的回复……
顾辞微微皱眉。
随后,他直接转了20万给她。
程鹿收到顾辞转账时,正跟林萧喝咖啡。
林萧有了一点儿孟燕回的消息,特意将人叫出来谈。
林萧把打听来的消息,说给程鹿听:“孟燕回人在非洲某原始部落,说是去做法律援助了,现在整个是失联的状态。听他的助理说没个一两
年回不来!我说程鹿,这些功成名就的大律师怎么就……看破红尘了呢,大都市里都是钱啊,不挣啦!”
说完,她喝了一大口咖啡,皱眉。
她最喝不惯这装|逼玩意儿。
程鹿低头,轻轻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林萧怕她接受不了,轻声安慰道:“咱们再打听打听,就不信除了他,别人还不行了!”
程鹿点头,正要说什么,微信收到了20万转账。
她微微怔忡。
林萧见她神情,禁不住凑过来看——
“谁发的消息啊,魂不守舍的!”
“是顾辞那个龟孙子啊!”
“他转20万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你陪他睡觉?程鹿,我就说这男的太不是东西了……事实证明他跟其他男人一样,都是精|虫上脑的庸俗男人。”
……
程鹿没点,她收起手机。
林萧又巴巴的样子:“咱们其实可以先点了,20万呢!”
程鹿垂眸苦涩一笑:“顾辞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林萧不禁又骂了几句。
她有通告,就先跟程鹿道别了……临走时,像马尿一样难喝的咖啡,她一滴也没有浪费,大概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林萧离开。
程鹿也准备走,但是才起身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顾辞发来的,没想到是魏老师的信息【下周六到达B市,盼见!】
程鹿情不自禁地微笑。
回了消息,这才收拾收拾去皇霆工作。
下班时,已近深夜11点。
深秋的夜晚,带着一丝丝的凉意,程鹿拢紧身上的薄外套。
走了几步她停住了。
路边,一辆名贵的黑色宾利停着,顾辞穿着一袭黑白经典的西装,坐在车里吸烟,大概是察觉到程鹿的注视,他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漫天霓虹,他们静静对视,
像是久别重逢的人!
半晌,顾辞将香烟熄掉,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谈!”
程鹿知道他有求于自己。
她朝着这边走来,在他的目光里坐上车。
顾辞低头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系安全带时他像是不经意地问:“饿不饿?去吃点儿东西?”
今晚他异常温柔。
程鹿可不会以为他转性了,对自己趋之若鹜了。她看着车前方语气淡淡的:“有事就在车里说吧!”
顾辞从置物柜上,拿出烟盒,抖出一根香烟点上。
片刻,车内青烟袅袅。
顾辞修长手指夹着香烟,声音带着一丝微沉:“李太太挺喜欢你的,她希望明晚的宴会布置,你能帮她参谋一下。”
程鹿半响没出声。
顾辞侧头看她:“怎么,你不愿意?”
程鹿笑了,笑得淡淡的:“顾辞,你的第一人选不是我吧!因为秦秘书没办好,你才愿意花重金请我的,是吗?”
顾辞惊讶于她的敏锐。
他也以为,程鹿会置气……
哪知程鹿语气更淡了些,她直截了当地说:“旭日集团那个项目价值百亿,20万太少了,我要200万。”
顾辞微微皱了下眉。
他不是付不起这笔钱,他也不是舍不得给女人花钱,但他是个商人……商人习惯利益最大化,哪怕面前的人是他的太太也一样。
顾辞笑带轻嘲:“胃口挺大!也不怕吃撑了?”
程鹿亦冷笑:“吃不吃得下,是我的本事!200万一分也不能少,我为顾总把这事情办下来。”
顾辞眯眼:“万一项目没拿下呢?”
程鹿笑意渐淡:“那说明,是顾总能力不足!”
……
从未有人,这样赤果果的挑衅他,从未有过。
顾辞觉得有意思。
他倾身,凑在程鹿耳畔低喃:“看来,我非得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了,否则我的顾太太也觉得我没有能力。”
他靠近时,纯男性的气息喷洒在程鹿耳根处,引来一阵熨烫。
程鹿推开他:“不是谈事情吗?少耍流氓!”
那晚的事情,她还是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