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办公室。
陆母边哭边问:“医生,我儿子怎么了?他怎么连我也认不出了?”
医生立刻安抚道:“别慌,他脑中有一块淤血压迫到了神经,等血块吸收了,他会慢慢恢复的。”
听了这话,陆母才慢慢放下了心,复而又问:“那得要多久?”
医生看了眼CT照片:“按照血块的大小,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
病房。
梁诺倒了一杯水,递给陈斯年。
“谢谢。”陈斯年接过,笑着说了声。
这样谦逊温和的态度让梁诺有些不太适应。
她试探性地问:“你真的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吗?”
陈斯年想了想,头却因为思考而像火烧一样。
他皱起眉:“我想不起来,头疼……”
梁诺赶忙让他喝口水缓缓。
她其实是想说陈斯年和公司解弋㦊约的事,只是陈斯年这样,估计也谈不了什么。
“望北,我是你的经纪人,你之前是一个演员。”梁诺缓缓道。
陈斯年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他是演员?
“但是你暂时不能接戏了。”梁诺仔细斟酌了话才接着道,“等你好了再找我好吗?”
她手底下又多了两个新艺人,陈斯年这边是照顾不到了。
她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陈斯年,又拿出一个屏幕已经碎了一半的手机。
“这是你的手机,之前忘记给你了。”
梁诺想着护士说那天陈斯年死死攥着手机,怎么扒也扒不下来。
兴许里面有什么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陈斯年有些木讷地接过:“谢谢。”
等了一会儿,梁诺见陆母回来了,打完招呼就走了。
陈斯年看向这个和自己有几分像是的妇人,迟疑了一会儿才叫:“妈?”
陆母见变了个人似的的陈斯年,眼又是一酸。
而后恍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如果借着这个机会让沈翎川带着季妮菲走,那等陈斯年再想起来,季妮菲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等个两三年,起诉离婚就好了。
原本因为陈斯年失忆的悲伤一下被一扫而空,陆母笑了笑,拿出手机走了过去:“望北,你还记得秦茜吗?”
陈斯年一愣,这个名字比陆母和梁诺更要陌生。
陆母打开一张照片,是一个笑容灿烂的清秀女孩。
“她……”陈斯年眼神怔怔,心里的那句“她不是”卡在喉中。
他呆了几秒。
为什么他会脱口而出?甚至有种他想看到的不是这个人的感觉。
陈斯年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屏幕碎掉一半的破手机。
陆母见他视线根本不在自己手机上,语气不满:“望北,你好好看看,这是你未婚妻秦茜。”
“未婚妻?”陈斯年诧异地抬起头。
“对,等秦茜研究生毕业,你们就要结婚了。”陆母笑道。
“……”
陈斯年没有说话,他眉头微蹙,唇线紧绷,有些抗拒之意。
他总觉得自己和屏幕中的那个女孩没有一点熟悉感。
没多久,陆母说回去把家收拾收拾,陈斯年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陷入了沉思。
他不由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痛楚。
忽然间,一个模糊到连脸都看不清的女孩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陈斯年眸光一亮,薄唇轻轻动着,却始终无法叫出那个名字。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