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晥被他掐的几乎快窒息,下意识去掰秦鄞的手。
心中更是震惊,她何时给青雁下过药?
“我……没有……我没有,害,过她的,孩子……”
她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可是秦鄞看她的眼神却像能喷火一般。
惊春跪在地上不住哭着求情。
“陛下,主子整日在宫殿内闭门不出,又怎会去害贵妃的孩子,求您查明真相,换主子清白!”
秦鄞猛地踹开惊春,将她踹得吐出一口血,“一派胡言!她不就是派你这个恶奴去下的药吗,飞燕宫的宫人都招了,今早从御膳房拿早膳回去时,只碰上过你!”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把这个丫鬟处死!”
惊春脸上血色褪尽,“陛下,奴婢早上是遇见了飞燕宫的宫女,可奴婢从未下过药!”
但是不会有人听她的解释。
侍卫们恶狠狠的将惊春拖走了。
宋晥看着惊春哭着被带走,反抗的更加激烈。
不!惊春是她唯一的家人了,绝对不能出事!
“陛下,你放了惊春!不是她做的,真的与我们无关!”
见她还抵死顽抗,秦鄞直接松手将人甩在地上,寒声吩咐:“将宋晥打入大牢,没有孤的吩咐,永远不许放出来!”
来不及做出任何解释,就这样,宋晥成为了阶下囚。
她被关在单独的牢房里,墙上挂满了各种可怖的刑具。
由于秦鄞下了死令,故而狱卒用刑来也毫不手软。
长满倒刺的长鞭,烧红的烙铁,夹手指的刑具。
一次又一次,一日又一日,整个牢房无不都浸满了鲜血……
第七日,宋晥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朦胧中感觉到牢门被打开。
她抬起眼皮,才发现,青雁来了。
她掩着鼻子,极嫌弃这地牢里的血腥味。
但看着宋晥落魄的模样,又觉得舒爽至极:“你那个丫头,叫惊春的已经拖去乱葬岗了,啧,才一百大板就经不住了,你们曲家的人也不过如此。”
犹如一道惊雷,轰然在宋晥耳侧劈过,疼得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你说什么……”
惊春,死了?
青雁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更乐于往她伤口上撒盐,“一个丫鬟而已,死了就死了,陛下如今雷霆大怒,曲将军,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说完,她娉婷袅袅的离开了地牢。
而宋晥则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心仿佛被人活活挖空了。
惊春居然就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就这么死了?
她伏在地上,不知何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没有声音,眼泪却不住滚滚而下。
她最后一个家人,也没了。
宋晥并没有被关多久。
因为朝堂大臣们得知她被打入大牢后,纷纷联名上奏求情。
曲家守卫边关多年,战功赫赫,满门忠烈,宋晥也曾在战场上立下不菲功劳,是整个大邺的功臣。
更何况,她还是曲家唯一的后人。
将这样一个功臣关在大牢,无疑是寒天下人的心!
群情激烈,还日日有百姓在皇宫门口为宋晥伸冤。
秦鄞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一意孤行。
他只能把宋晥从地牢放了出来,却对她更加恨入骨髓。
回到芙蕖宫的当晚,宋晥看着空空荡荡的宫殿,发了很久的呆。
惊春真的不在了。
再也没有人会絮絮叨叨的为她披上衣服,劝她保重身体。
宋晥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觉得心脏像被生生挖空了一块。
这时,秦鄞又满脸阴寒的走了进去。
他从不曾在晚上来她的寝宫。
宋晥看着他,无端感到一阵不安。
“你来干什么……”
秦鄞一言不发的走进来,甩手关上了房门。
屋内灯烛摇曳,他俊美的五官在灯火下显得冷冽又肃杀。
“你做了这么多卑鄙的事,不就是为了让我多看你一眼吗,宋晥,我如你所愿!”
随即她被秦鄞猛地甩到了榻上,那股剧痛让她感觉记忆空白了一瞬。
下一秒,衣衫就被他扒光了。
尽管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身前的高大男人便已经欺身而下,一边褪去自己的衣袍,一边撕碎她的衣裙,没有任何前戏,挺腰进入。
撕心裂肺的痛楚折磨得她全身都像是被啃咬,被销蚀,被刺穿。
“啊!”
过于急促的剧痛令她控制不住的痛呼出声。
身体仿佛被毫无预兆的撕裂了一般。
秦鄞在她身上肆意挞伐,无关爱欲,只有不停地发泄。
芙蕖宫的烛火一夜未熄。
不知多久,男人才结束这对她痛苦的刑罚,冷漠的翻身下床。
而宋晥如一具死尸般躺在床上。
她从未想过,自己和秦鄞的圆房,居然会在这么屈辱的情况下进行。
曾经,她在战场上受了敌人三箭也未曾掉过一滴泪。
可此刻,那痛彻心扉的感觉终于让她泪如雨下。
秦鄞不看她一眼,抬步就要走。
宋晥躺在床上,眼底一片ʝ??死寂,“你废了我吧。”
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对这个男人死心了。
秦鄞脚步一顿,却连头都没回,亦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绝望。
“你明知我废不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宋晥,我会让你为害死我的孩儿付出代价!”
曲家战功赫赫,朝臣不会让他废了曲家唯一的女儿。
否则,只会遭天下百姓唾弃。
说完,他丢下宋晥,离开了芙蕖宫。
安静的宫殿,宋晥心如死灰的半躺在床上,撕心裂肺的流着泪。
恍然间,她想起了多年前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个正在背书的少年。
一眼惊鸿。
宋晥从小认识的男子皆是粗犷的练武之人,而秦鄞闯进她的眼中后,让当时年纪尚小的宋晥忍不住想,这么温柔的男子,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呢?
经年已过,她得到了答案。
她从青雁身上,看到了秦鄞爱人的模样,从自己身上,却只能看到秦鄞恨人的模样。
这天之后,秦鄞就把她囚禁在了芙蕖宫里,不准她出门半步。
关住她的笼子,从整个皇宫变成了这小小的宫殿。
宋晥曾经洒脱潇洒的模样,也在这一日日的禁闭中被消磨,再也看不出是曾经那个飒爽英姿的女将军。
直到一个月后,边关突然告急。
邻国国主领十万精兵在两国交界处频繁挑起战事,已连夺我朝四座城池!
朝中无将可用,大邺军队节节败退!
宋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战报传回的三天后。
给她送饭的小宫娥愁眉苦脸,说陛下近日因为战事情绪不佳,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的。
宋晥这才知道,大邺已经在边关损失了近一万将士!
她身为将门之女,如此危急时刻,怎能安心的待在这后宫,日复一日的等死?
宋晥不顾看守她的宫人阻拦,强行闯进了乾坤殿。
秦鄞近日政务繁忙,在满桌子的奏折里抬眸,见到如此落魄的宋晥时,联想到她未入宫前的飒爽英姿,他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你又来干什么?”
宋晥开门见山,“边关战事告急,我自请出征。”
秦鄞冷笑,“你身为后宫妃嫔,若是出征,是要叫天下耻笑我大邺无人吗?”
朝中无将,出身将门的宋晥,的确是唯一的人选。
可这个想法之在脑海一瞬,便被他立刻摒弃。
若是此战胜了,曲家功绩再添一笔,她又想要借功讨赏要怎么办?
群臣若是借此上书要求他将后位给宋晥,雁儿又该当如何?
仿佛看出他的顾虑,宋晥缓缓跪下,“等此战结束,臣自请下堂,将婚书凤印双手奉上,岁岁年年,驻守边关,永不回京!”
最后“永不回京”四个字,她咬的格外重。
竟像是要与秦鄞彻底断绝所有关系。
看着她如此决绝的模样,本该开心的,可不知为何,秦鄞心头却只闪过一丝烦闷。
他黑眸一暗:“你不后悔?”
“臣,绝不后悔!”
曲家人的宿命,就是在战场厮杀,守护这大好河山。
从前是她被感情蒙蔽双眼,走错了路,如今,她要掰正回来!
从今往后,秦鄞只是她的君,而她,只是他的臣!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也罢。
若能解决宋晥,他曾经许给青雁,后宫除她之外,再无妃嫔的诺言,便也能就此兑现。
自从青雁四年前孤身救他一命,他便发誓,这样好的女子,他绝不负她!
思及至此,他淡声开口:“既如此,孤准了。”
宋晥双手交叠盖过头顶,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臣,谢主隆恩。”
……
第二天,宋晥便脱下后妃服饰,再次换上了她所熟悉的盔甲战袍,拿上那把属于她的红缨枪,骑上骏马,在玉京百姓的夹道欢送中,率兵出城。
在乌泱送行的百姓中,忽然有人大声高喊。
“曲将军,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打胜仗,就跟曲老将军一样!”
紧接着,又有不少此起彼伏的附和。
“对,没错!”
“我们相信曲家!”
“曲家军必胜!”
宋晥听着百姓们真诚的话语,心头热流涌过。
她仰头看着青天,父亲,您看到了吗,百姓没有忘记我们曲家,女儿,也绝不会给您丢脸!
她勒住马绳,转身看向身后所有的百姓。
“岁歌必不负大家所望,肃清边关,还我河山!”
不远处的城楼上,秦鄞就站在最高处看着宋晥,看着她穿战袍的模样,似乎比穿宫裙时自在不少。
下一秒,耳边便传来她铿锵有力的声音。
她说,她会肃清边关,还我河山!
秦鄞心中微震,心中有如此大义的宋晥,真的是他从前认为的狠毒狡诈的样子吗?
他一时想的入了神,没发现自己的目光竟头一次这么专注的盯着宋晥看。
而站在他一旁的青雁,敏锐的发现了秦鄞的异常。
看着城楼下的女人,她暗自咬牙,心中又慌又恨。
没多久,宋晥豁然转身,带兵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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