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挽月清楚的看到她真实的恶意。
她一把甩开林梦然的手:“是你的主意吧?”
林梦然也不否认:“是又怎么样?”
“之前听说你和北琛走的近时,我还以为你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又是为了叶北琛。
在被举报早恋之前,程挽月就被喜欢叶北琛的小太妹们霸凌,挨打受骂……
可除了心底那份喜欢,她和叶北琛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在干什么?”
叶北琛走过来,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林梦然笑了笑,一脸坦荡:“程挽月同学家庭不好嘛,我号召大家一起帮帮她。”
叶北琛看了眼告示板,和地上被扯碎的照片。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们一起回教室吧,快上课了。”
周围目光灼灼,程挽月十分不适,也没有理由拒绝叶北琛,跟着他离开了这里。
身后,林梦然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恨的拿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
去教学楼路上,叶北琛突然愧疚地开口:“抱歉,我没有拦住林梦然,她做事太鲁莽,但本性不坏,今天的事你别怪她。”
程挽月心口一空。
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梦然做错了事情,需要叶北琛来道歉?
她干脆一声不吭。
“小月。”
见她没有反应,叶北琛挡在她的面前。
距离非常近,她抬头就能碰到感受到他的呼吸。
程挽月下意识后退一步,身上的肌肉再次痉挛:“你别过来!”
叶北琛停下脚步,眼眸忽然深邃,紧紧盯着程挽月,好像在探究什么。
程挽月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我……”
“你果然还是在生我气吧,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你才进了管教所。”
叶北琛语带歉意。
‘管教所’三个字一出,程挽月抓着书包带的双手猛地攥紧。
她克制地隐忍着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爸坚持要送我进去的。”
程挽月从来没有怪过叶北琛,本来只要父母坚持,她也不会被强制送入管教所。
是父母放弃了自ɯd己,和叶北琛没有关系。
“你没怪我就好。”
叶北琛笑了笑,亦如以前一样温柔。
回到教室后,程挽月便尝试忘了早上发生的事情,专心上课。
可因为两个月缺课,她根本跟不上解题速度,曾经记得牢固的知识点也变得模糊,这让她心烦意乱。
“啪!”
突然,一个纸团砸在桌子上。
程挽月看了眼周围,就对上叶北琛看来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打开纸团,就看到叶北琛遒劲有力的字迹——
【中午器材室等我,有话跟你说。】
程挽月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中午,等班级里的人都去食堂后,程挽月才起身离开。
器材室里,只有狭小天窗照进来的微光。
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程挽月推门进去,后背就被人用力踹了一脚。
她吃痛的摔在水泥地上,腿上,手肘上擦伤了一大片,混着泥土刺痛不已。
紧接着,她的头皮被紧紧抓住。
程挽月被迫仰起头,就对上一张画着浓妆,打着唇钉、鼻环的脸。
程挽月认出,这个女生就是之前因为喜欢叶北琛,殴打自己的小太妹。
她怎么会在这儿?
叶北琛呢?不Ӽɨռɢ是他约自己来的吗?
程挽月想不出头绪。
这时,耳边响起小太妹的狠声:“我以前是不是警告过你离叶北琛远一点!你居然还敢缠着他不放,故意在他面前装可怜?!”
“我没有……”
小太妹又是一脚,踹断了程挽月的否认。
她神情凶狠:“你还真以为叶北琛喜欢你?!”
“傻比,两个月前写信举报你们早恋的人,就是叶北琛。”
“不可能!你胡说!”
程挽月不相信。
小太妹‘切’了声,松开手甩掉薅掉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不信你自己看。”
程挽月捡起,就发现这是当初那封举报信。
打开后,信上漂亮的花体字更让她震惊。
今天上午,叶北琛也是用写着这样字迹的纸条,约她到器材室的。
可是为什么?
叶北琛那么好的人,她都数不清他救过自己多少次了,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还有眼前这个女生,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真相?
小太妹看出程挽月的疑问,轻飘飘的说:“我和叶北琛在一起过。”
“他说我跟他接触过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样。我以为他喜欢我,所以我把能给的都给他了,我针对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哪怕被退学,被开除……”
“可后来他说从来没喜欢过我,对我好就是想看看缺爱的人能有多蠢。”
“他把我当做实验对象,不止我,你也是。”
说到这儿,小太妹嘲讽的笑了笑:“所以我现在也想想看看,这次叶北琛是怎么翻车的。”
“我都说到这儿了,你应该不会蠢到还信他吧?”
程挽月张了张嘴,刚要开口。
器材室的大门被猛地踹开,叶北琛带着女老师闯了进来——
女老师皱眉看着小太妹:“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把你家长叫来!”
小太妹一脸无畏:“张栀栀,退学了,至于家长……都死了,可能来不了。”
女老师不信,抓着张栀栀就要去教务处调档案。
看到程挽月身上的伤时,有点犹豫。
这时,叶北琛开了口:“老师,我带她去医务室。”
女老师见状,嘱咐叶北琛照顾好程挽月后,便带着张栀栀离开。
器材室里,叶北琛扶起程挽月:“你没事吧?”
程挽月却避开了他的手。
私心里,她不信叶北琛是那样的人。可张栀栀撒谎的意义是什么?还有那封信……
“这封举报信是你写的吗?”
叶北琛看着她手里的信,眼神变了变:“什么?”
“这封举报我和你早恋的信,上面的字迹是你的。”程挽月盯着他的眼睛。
“信是假的。”叶北琛面不改色,“真的那封在教务处放着,没人能偷得出来。”
他说的笃定,以往程挽月肯定不会再怀疑。
可此刻,张栀栀的话在耳边久久不绝,程挽月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她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叶北琛,干脆一个人离开。
到了家,刚打开门。
沙发上坐着的人影突然转头看过来,充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盯着她——
程挽月以为是她爸,掉头就要逃。
耳边却响起道女声:“去哪儿了?”
不是程父,是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