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想,生父不仅能认他,还动手把他打个半死不活,让人把他扔出了顾家。
那时,他性命垂危,是乔柠和她外公路过救了他。
为了讨好老东西开心,他谎称自己无父无母,即使母亲病危去世,想见他最后一面,他都置之不理。
令他气愤的是,那老东西死得早,老东西一死,乔远东就私吞了老东西的家产,还将乔柠母女赶出家门。
没了乔家做靠山,乔柠对他而言,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顾清风作为顾家最不出众的私生子,想要风风光光回顾家认祖归宗,出身名门的权娇娇,有钱有势,更能帮到他。
因此,只要能和权娇娇结为夫妻,就算是入赘,他也在所不惜。
酒过三巡,顾清风推开身材热辣的舞女,甩了甩昏昏涨涨的脑袋,起身去卫生间。
刚走进卫生间,看到小便池旁站着两个黄毛青年,看样子像是不务正业的混混。
酒吧鱼龙混杂,顾清风没多留意,绕开两名混混,走到无人的位置前,刚解开裤腰带。
下一秒,膝盖被踹了一脚,顾清风叫痛的间隙,黄毛混混把臭脏的抹布塞进他嘴里。
顾清风顿时酒醒大半,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打劫的,忙吐掉口里的臭抹布,自曝身份。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权家的新姑爷,权家二小姐权娇娇的男人,你们活腻歪了!敢绑我!”
然而,顾清风不知道,如果他不是权家女婿,不是权娇娇的男人,他们还不屑和他浪费时间。
针头刺入后颈,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推入顾清风体内。
一眨眼的功夫,顾清风便昏死过去。
黄毛混混手法娴熟地将他塞进麻袋。
皮鞋踏过大理石的地板,银质面具挡不住男人骨子里的肃杀之气,象征权威的黑玉扳指,在灯光映照下,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暗芒。
权景琛信步走进卫生间,抬脚踢了踢麻袋,薄唇勾起弧度。
身后的助理上前,将装满现金的钱袋,递给两个黄毛混混。
“干得不错!这钱是我家少爷赏你们的。”
权娇娇胆大包天,真当以为少爷死了,不会回来找她算账了,竟敢对少夫人动手。
他家少爷最懂人情世故。
来而不往,非礼也!
权娇娇动少爷的娇妻,少爷就对权娇娇的小娇夫动手。
“把他送上楼,别让姐姐们等急了。”
小混混们掂了掂沉甸甸的袋子,嘴角咧到耳根子。
“您放心吧,我们这就去。”
十分钟后,叩叩叩~
情趣套房的房门被敲响。
中年贵妇扭着肥屁股打开门,掀开麻袋,看到唇红齿白的顾清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满意道:“姐妹们,快来看看,咱们的宵夜到了。”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就草草地安排权景琛棺材出殡。
乔柠身穿棉质白裙,鬓间别着一朵白花,厚重的粉底勉强遮住脸上的伤痕。
哀乐声中,她捧着遗像,走在队伍最前面。
除了远在国外的权老爷子和六房,权家其余各房全部出席。
权家一共六房。
大房是权老爷子和前妻的嫡出血脉。
权景琛是大房嫡长孙,身份尊贵,无可比拟。
二房和三房是续弦生的。
四房是情妇生的。
五房来历蹊跷,身份最尴尬,坏心思也最多。
六房是权老爷子早些年认下的干儿子,全家常年住在国外,陪权老爷子养病。
几房之间,名义上是一家人,但在权景琛的葬礼上,却没一个真心掉眼泪的。
乔柠跪在坟前,向来宾鞠躬回礼。
“为给权景琛保留阳间香火,权老爷子点名要娶乔家女儿进门,当他孙媳妇。”
“乔远东不舍得小女儿乔妙妙,威逼利诱前妻秦红梅,让秦红梅用命要挟乔柠嫁进权家。”
“小点声,别让权家人听见,特别是权娇娇,人家现在可是新任继承人。”
“我看未必,权老爷子还没咽气,大房娶进来个新媳妇,现在技术发达,听说权景琛活着的时候,权老爷子留了后手。万一孙媳妇能给他生出个小重孙,继承权还不一定是谁的。”
议论声起此彼伏。
乔柠假装没听见,任由众人指指点点,一直到葬礼结束。
*
顾清风提着外套,回到权家。
权娇娇也刚从墓地回来,摘掉手臂上的黑纱,嫌恶地丢进垃圾桶,看到鬼鬼祟祟溜进门的顾清风,竖起眉毛,厉声责问道:“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今日的葬礼,只有顾清风没露面。
她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丈夫,刚结婚没几天,顾清风竟敢夜不归宿,难不成想造反!
顾清风强行扯出一抹笑,拉了拉领口,试图挡住脖间斑驳的痕迹。
“娇娇,你别生气,我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吃亏。昨晚遇到两个老同学,怪我办婚礼没邀请他们,非要向我讨喜酒喝,我喝多了,在老同学家睡了一晚。”
权娇娇皱着鼻子,打量着一脸苦笑的顾清风,生气归生气,但她还要去找乔柠算账,没心思和顾清风浪费时间。
“一身怪味,赶紧去洗干净,熏死人了。”
顾清风如蒙大赦,夹着绵软无力的双腿,狼狈逃进他和权娇娇的婚房。
房门关上。
顾清风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回想起昨晚的种种,攥紧拳头,愤然砸向白墙。
“妈的,是哪个杂碎害我!”
一闭眼,就是他被女人们压在身下糟蹋的情景。
那滋味,比生吞一百只苍蝇还恶心!
可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此事绝不能深究。
乔柠的存在,已经够让他头疼了。
万一让权娇娇知道他被轮过,不干净了,权娇娇肯定会抛弃他,另找新欢。
那他就亏大了。
叮!
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
顾清风眼角赤红,咬牙点开。
陌生号码给他发来一组照片。
准确来说,是他被肥婆们凌虐时被迫拍下的艳-照。
肥婆们拿着各种情趣小道具,在他身上肆虐,而他被下药,如同一只急不可耐的公狗,跪在地上,恨不得摇尾巴求欢。
鞭子抽在身上,不觉得疼,反而无比享受,只恨鞭子力道不够大,压制不住他躁动放荡的春心......
顾清风看到照片上的自己,险些咬碎后槽牙。
乔柠回来权家后,就捂着肚子,谎称吃坏东西,推开监视她的佣人,跑去上厕所。
往返墓地的途中,乔柠就计划好了出逃路线。
甩掉佣人后,她迅速从后门逃走。
她年纪小,但不傻,才不会坐以待毙,老实等权娇娇来收拾她。
乔柠穿着黑色孝衣,逃命似地跑出权家。
不知跑了多远,直到筋疲力尽,看不到权家庄园了,才敢停下。
她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等平稳住气息后,乔柠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重获自由后,她最想见的人就是亲妈秦红梅。
病房里,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秦红梅,拉着乔远东的手,卑微请求道:“远东,求你不要走,再多陪陪我好不好?”
乔远东阴沉着一张脸,“红梅,我已经陪你这么多天,我也该回家了。”
回家?
回他和那个骚狐狸的家!
“不行!”
秦红梅张开插着输液管的手,死死抱住乔远东的腰,卖力摇头,“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
乔远东压下心头的烦躁,劝道:“红梅,你冷静点,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秦红梅眼睛一热,仰头哽咽道:“远东,为了你的事业,我昧着良心,牺牲柠柠,还不足以让你离开那个骚狐狸,重新回到我身边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她不知道权家水深,乔柠嫁过去后会处境艰难吗?
她当然知道。
可是,乔远东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的心病。
为了乔远东,她可以抛弃所有,就算让她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乔远东为什么还是不肯回心转意?
“难道只有我死在你面前,你才会心软吗?”
乔柠站在病房门口,听着秦红梅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她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丝毫多余表情。
秦红梅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再需要她了。
“大小姐,您不进去?”守在门口的乔家保镖试探问道。
“我就不进去了。”
乔柠不愿多看,扭头就要走人。
身后病房门被推开,乔远东推开要死要活的秦红梅,急忙追出来。
“柠柠,你等等。”
闻声,乔柠停下步子,但并没有回头。
乔远东也不介意,笑着走到她面前,嗔怪道:“你这孩子,性子还是那么要强,我和你妈离婚了,但你我父女之间的血缘关系是不会变的。这次集团遇到债务危机,是你帮了爸爸,爸爸很感激你。”
乔柠缓缓抬起澄澈的瞳眸,看向人模狗样的亲生父亲。
别以为她傻,看不出来,刚才那一幕是乔远东故意设计演给她看的。
“我妈被爱情冲昏头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但你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乔远东,离我远点,要不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活到今天。”
乔柠目光灼灼,不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