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春煜小说大结局完整版-阮云烟宁煜完整章节阅读

时间:2023-07-03 21:14:2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宁娘子伸手解了腰封,就见那原本平平无奇的系带里藏着许多小格子,每一格里都有个拇指大小的小盒子。
宁娘子取了其中几个出来,又让花芜打了水,然后将其中两个盒子里的粉末蘸了水朝着云烟脸上涂涂抹抹,就见刚才还脸色红润的云烟瞬间苍白下来。
脸上伤口上的药多添了一层,里头混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待宁娘子放下手时一旁的花芜都吓了一跳。
宁娘子说道:“这脸不好做得太过,免得真污了伤口回头化脓,不过这副模样想瞒过你祖母倒是没问题。”
“我听沧浪说阮家人待你不好,我这里有点小玩意儿,待会儿她们要是欺人太甚,你就找个机会塞嘴里,保管谁都不敢为难你。”
阮云烟好奇接过那蜡封的药丸子:“这是什么?”
“好东西,待会儿你试试。”
云烟见她说的神神秘秘一脸你信我的模样,她便将那药丸收了起来道了声谢。
宁娘子捏了捏她未受伤的半边脸:“快去吧。”又对着一旁花芜,“小丫头,待会儿机灵些,见势不对就大声哭,要不然就来叫我。”
花芜连忙点头:“奴婢记着了。”
……
阮老夫人她们来积云巷前,邹氏还担心会被人挡在府外,可瞧着这棠府的下人恭恭敬敬地将她们请了进去,邹氏顿时松了口气。
“还是母亲有办法,云烟那妮子终究顾及您。”
“她本就乖巧懂事。”
阮老夫人随口应了一句,抬眼看着四周环境,眼中划过一抹精芒。
先前就曾听闻积云巷的宅子精贵,那宁煜府邸更是其中之最,原以为他不过随意给了座宅子安置阮云烟,可没想到这宅子华丽珍贵丝毫不输他们国公府,就连刚才前门遇到的那些护卫都瞧着不是一般人。
阮老夫人原只当宁煜带走云烟她是一时兴起,可如今看来,那阉人对云烟这个“义妹”倒好像真有几分真心。
她对与云烟修好更多了几分热切,虽然那阉人名声可恶,权势却是真切的,阮家这些年不上不下,那国公之位又久悬于空无法承继,如若能得了这阉人助力,让云烟哄着他在圣前替他们说几句好话,阮鸿承爵便不再是难事。
第30章撕破脸的“慈爱”
阮老夫人心头火热了起来,突然觉得云烟这次䧿山遇险倒是好事,至少能趁机攀上了宁煜那阉人。
甭管他看上了云烟什么,阮家都能得利。
邹氏没那么多心思,她只是有些嫉妒云烟居然能得了这么好的宅子,他们这几天着急上火的,她却过的安宁。
见棠府的下人将她们领进前厅却不见云烟出来,邹氏忍不住就道:“这云烟是怎么回事,母亲您亲自来了,她还不出来迎接,反倒是让长辈在外堂候着,这也太没规矩了些……”
蒋嬷嬷奉茶过来脸色一沉:“阮大夫人,我们女郎身上伤势未愈,日日都得进服汤药,你们来时医师正替她看诊。”
邹氏闻言皱眉:“不是说不要紧,就伤了点皮肉?”
“惊马受伤,摔落悬崖,大夫人试试看有没有事?”
蒋嬷嬷面色冷怒,
“我家王妃说过,女郎的身子比什么都要紧,二位要是等不及就先回去吧,等回头女郎好些了自然会回阮家拜见老夫人。”
“你……”
邹氏开口恼怒就想大骂这老刁奴,却被阮老夫人打断。
“行了!”
见蒋嬷嬷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以前曾在铖王妃身边见过这老奴的阮老夫人,没好气地看向邹氏。
“就你话多,云烟受伤你不知道,等一会儿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是耐不住性子就自己出去,没得说些乱七八糟的让云烟听了伤心。”
她抬头对着蒋嬷嬷神色温和,
“蒋嬷嬷见谅,她就是嘴巴利,对云烟还是关心的。”
“你与云烟说让她不用着急,用药看诊都得仔细,千万大意不得,我们就在这里候着,等她那边结束之后她再过来就行,亦或者是我与她伯母过去看她也行,叫她若身子不适别太勉强,免得让人心疼。”
蒋嬷嬷原是想要借机打发了阮家这两人,可是阮老夫人说话却无比周全,几乎将所有的路都给堵了不说,话里也是明明白白,她是一定要见到阮云烟。
要么云烟出来见她。
要么她亲自去见云烟。
蒋嬷嬷心里头憋着气,板着脸说道:“那老夫人和大夫人先侯着,女郎待会儿过来。”
她蹲了蹲身就直接走了,邹氏直接大气:“这铖王府的人也太没规矩了些,怎么着仗着铖王妃就这么无法无天了,我们是云烟的长辈,她就叫人这么晾着我们,她到底还懂不懂规矩?”

阮老夫人却心平气和:“你儿子差点害她丧命,你跟着你夫君塞个外室女进二房,你想让她对你有什么好脸色?”

邹氏一噎:“可您是她亲祖母……”
“我若不是她祖母,今儿个这宅门你都别想进来。”
阮老夫人想起外头守着的那些护卫,轻抿了一口茶,
“我们今日是来接云烟回去的,不是来跟她结仇的,你别忘了昨儿个早朝的事情,况且云烟受了委屈想要发泄发泄也是常事,谁叫瑾修行事那般大意,你受不住也得受着。”
“我们云烟是府里千娇万宠的女娘,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邹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阮老夫人厉眼看了回去。
“我警告你,别想着欺负云烟。”
云烟被人扶着站在外面,听着里头阮老夫人的哪怕没见到她,也百般周全看似维护的话时垂眸满是嘲讽。
她家祖母永远都这般“慈爱”。
上一世她受伤回去,打了阮瑾修的是她,罚了阮姝兰的也是她,亲自跟铖王妃赔礼道歉的还是她。
她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骂着阮瑾修,骂着谢寅和陆执年,她心疼的日日在她床边垂泪,恨不得能以身替她,仿佛比受伤的她还要难过。
可是后来也是她冷漠说着让她别闹了,让她见好就收,让她要顾全阮家大局,别为点儿小事害了阮瑾修的前程。
她看着她被关进了那废院里,看着阮瑾修他们百般折辱她,看着他们帮着阮姝兰一点一点地掏空了她阿娘的遗物,帮着阮姝兰成为名满京城的才女,替阮姝兰隐瞒了她的身世,助她嫁给了陆执年。
阮云烟脸上苍白着露出几分锥心的痛色,只片刻压了下去。
再抬眼,眸中已是冷然。
“祖母…”
云烟腿上有伤,走的极慢,花芜扶着她进厅内时,露出一张惨白伤重的脸。
邹氏扭头刚想训斥就吓了一跳,阮老夫人也是一惊,等回神就快步上前:“云烟?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云烟走的极慢,待阮老夫人靠近时她白着脸就想要蹲身行礼,可是才刚动作就腿上一歪,整个人差点栽下去。
旁边花芜惊呼出声连忙伸手扶着她:“女郎,你腿伤还重着,宁娘子说了折腾不得,您赶紧坐着……”
“可我还没拜见祖母。”
“您伤这么重,宁娘子本说了不准您下床,您能出来见老夫人已是不易,老夫人不会跟您计较这些虚礼的。”
阮老夫人总觉得花芜这话有些刺耳,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可是主仆二人一个焦急一个虚弱,阮云烟那唇色苍白的跟纸似的,脸上的伤也瞧着骇人,让原本还想拿拿祖母架子的阮老夫人也不敢多说。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见什么礼,赶紧坐下。”她瞧着云烟坐下后虚弱至极,忍不住就道,“你伤的这么严重,该叫人唤我们进去就好。”
“祖母是长辈,哪有让您去见我的道理,若不然回头让人知道了还言我不孝。”
“胡说什么。”
阮老夫人轻斥,“你孝不孝顺我难道不知道,咱们府中谁不知道你是阮家最乖巧的女娘,祖母疼你还来不及,你是不知道你受伤之后我有多担心。”
阮云烟闻言感动的眼眸悬泪,语带哽咽:“我就知道祖母最疼我。”
“这几日我身子难受,每日大半都在睡着,一闭眼总是梦到䧿山落崖的情形,我总以为自己已经死在了那崖下,毁了脸,断了腿,我拼命叫着祖母能救救我,可怎么都没人应我,最后活生生冻死在了雪地里。”
“这几天哪怕回京了我也一直害怕极了,生怕活下来只是一场梦,如今祖母能来,我当真是欢喜至极。”
她说着欢喜的话,眼里泪雾朦胧,可是阮老夫人的脸却是一点点僵掉。
眼前苍白荏弱的小女娘,用着最依赖亲近的言语,刻薄冷情地撕掉了她所有的伪装。
要是疼她,她怎会不知她一夜未曾回城?
要是疼她,又怎会明知她险死还生回京数日,她迟迟才来看她?
第31章阮瑾修滚出阮家,我就回去
阮老夫人仿佛头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孙女,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落崖之事本是意外,怎好开口闭口都是死,我若早知道你这般害怕,就算前几日病得下不了床,我也得撑着身子过来接你。”
她想要去拉云烟的手,才发现她手上包着裹布伤的极重。
阮老夫人只好伸手轻环着云烟的肩膀,红着眼哽咽:“都是祖母的错,祖母不该让你在外间受苦。”
阮云烟被老人抱在怀中,背脊却是一阵阵的发冷。
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祖母有多能言善辩,从不知她的慈爱有多哄人。
若非她早经历过她的冷漠,她恐怕真信了身前老人对她的偏疼。
云烟轻掐了掐手指伤处,疼痛激的眼泪浮了出来,她满是依赖地靠在阮老夫人怀中低泣:
“不怪祖母,是阿兄,是阿兄他不想我活,阿兄把我扔在山林,不管我怎么叫他,他都不肯回头。”
“祖母,我好害怕,我只要见到阿兄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情,想起那黑漆漆的林子里叫天天不应的绝望,我被甩下山崖那一刻,脑子里只想着阿兄就这么恨我,他居然想要我去死……”
女孩儿哭得隐忍悲恸,明明声音不大,可每一声呜咽都让邹氏脸色难看,就连阮老夫人也跟着变色。
邹氏忍不住倏然起身怒道:“阮云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䧿山的事情明明只是一场意外,你何必说的那么难听,口口声声道你阿兄想要害你?他只是一时大意才会忘了你还在林子里,你这么大个人身边不知道带几个婢女随从,出了事就来恶言诋毁你阿兄?”
云烟被吓得一哆嗦,小脸惨白地朝着阮老夫人怀里一躲:
“我才没有胡说,䧿山也不是意外,他是故意将我扔在那里的,临走前还带走了所有仆人,他明知道天色渐黑䧿山湿寒,后来下雨也不曾回去寻我,他就是想要害死我……”
“闭嘴!”
邹氏大怒就想上前,被阮老夫人挡住后依旧怒火直冲头顶,
“要不是你不懂事,你阿兄怎会教训你?况且他是让你回灵云寺去,他离开时天也还亮着,谁知道你会四处乱走差点摔死了你自己!”
“大伯母…”
阮云烟仿佛不敢置信,看着狡辩恶言的邹氏。
阮老夫人伸手拉着云烟的肩语气有些重:“云烟,你伯母的话说的虽然有些不好听,可是你不能这般说你阿兄。”
“自打知道你出事之后,你阿兄就懊悔至极,痛苦难过,只怨自己一时气恼不够周全,恨不得能以身替你。”
“你是知道你阿兄往日有多疼你的,这几日你伤着他亦心痛容色憔悴,你可不能因为与他置气就随意胡说,这些话要是传扬出去,你会毁了你阿兄……”
砰!
阮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感觉身前人突然推开她的手。
云烟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云烟?”阮老夫人伸手想拉她。
阮云烟就“唰”地站起身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女郎!”花芜吓的连忙上前。
云烟依在她身上才勉强站稳,只是脸上血色已然褪了个干净,一双杏眸里溢满了泪水:“所以连祖母都不信我?”
“云烟……”
阮老夫人心中一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云烟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一时气恼,他就能够置我于不顾,训斥我几句,就能不管我生死。”
“我也想要告诉自己,阿兄是疼我的,可是他明知是我母亲冥诞,却带着阮姝兰去灵云寺招眼,他明知是她犯错在前,却不问黑白一意偏袒。”
“山中路险,雪地湿滑,他害怕跑出去的阮姝兰迷路出事半步不敢离开,却丝毫未曾想过那里离灵云寺有多远,他带着阮姝兰回城,带着她游湖买首饰,亲自送她去钱家赴宴,他可还曾记得被他扔在䧿山的我?!”
“祖母说他懊悔痛苦,说他心中不安,可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他只是容色憔悴,我却差点死了!”
“您说我毁了他,怎么不说他差点毁了我……您看看我这张脸,您看看我!!”
小女娘浑身是伤,脸上瞧着可怖,那眼泪顺着脸颊落下,问到后来声嘶力竭。
“我原以为祖母是真的疼我才来看我,可您居然是为着阮瑾修,难怪我回京这么久,您从未问我半句,昨日他遭人弹劾你今日就亲自过来。”
阮老夫人被她喝问的心中恼怒,起身却是上前:“云烟,你别瞎想,祖母怎么会不疼你,祖母先前只是病了才没来看你……”
“我不信!”
阮云烟“啪”的一声打掉阮老夫人的手,将人推开红着眼怒道:“你若疼我,为何明知阮瑾修害我,却还让我忍让?”
“你们是亲兄妹,瑾修是你阿兄……”
“他不是,他是阮姝兰的阿兄,我没有他这种阿兄!”
阮老夫人眼皮猛地一跳,乍一听之下险些以为阮云烟知道了阮姝兰的身份,可是看她只是满眼是泪满是怨愤,心知她只是脱口而言,她压下心头惊惧尽量温和地开口:“别说胡话,你们才是至亲兄妹。”
“我知道你不满你阿兄偏袒阮姝兰,他也是一时糊涂迷了心智,祖母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等你回府之后,祖母立刻将阮姝兰送走好不好,再让你阿兄与你道歉,到时你要打要罚都可以……”
她说话间上前想要抱着阮云烟,
“云烟乖,跟祖母回去好不好?祖母疼你。”
阮云烟闪身避了开来,只流着泪看着阮老夫人。
“您想让我回去?可以……”
阮老夫人尚且来不及高兴,那笑就僵在了脸上。
“让阮瑾修滚,让他带着阮姝兰一起离开阮家,我只要一看到他就噩梦连连,就会想到他是怎么将我扔在了山上让我摔下悬崖。”
“祖母如果真的疼我,那就让阮瑾修离开,只要他离开阮家我立刻就回去。”
第32章本督问,哪只手伤的她?
“你疯了?!”
邹氏满眼不敢置信,在旁嘶声怒道,“瑾修是阮家嫡子,是阮家承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想要他离开阮家?!”
阮老夫人也是沉了脸:“云烟,你别胡闹!”
阮云烟低低笑了起来,那眼泪之下藏着嘲讽:“我胡闹?难道不是祖母不慈,想要我忍下委屈息事宁人?”
“您对我的疼爱到底藏着多少偏心和算计,您今日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您怕我坏了阮瑾修的名声,怕让人知道他自私无德凉薄寡情的嘴脸,你怕叫人知道你们阮家抬着个不要脸的外室女充作庶女欺辱嫡出,你怕丢了您诰命夫人的脸。”
“您口口声声说您疼我,您疼的哪里是我,您疼的是阮家的名声,是您自己的脸……”
啪!!
阮老夫人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勃然大怒:“你个混账东西,我是你祖母,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万没想到阮云烟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与她撕破脸,更没想到她会这般尖锐不留余地。
眼前的小女娘再也不是过去乖巧,她懂了心计,心有怨憎,甚至以前好用的那些言语也将她哄不回去。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毁了阮瑾修,打从她们一开始来这里时就根本没打算要跟着她们回去。
阮老夫人看着捂着脸的阮云烟心头冷了下来。
她原是不想走这一步的,可是这个孙女太过不知好歹,也太不懂事。
若是再让她这么闹下去,她非得毁了阮家!
阮老夫人颤抖着手脸上苍白下来,老泪纵横时身形也有些站不稳。
“阮云烟,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你父母走后我更是处处偏宠着二房,你不喜阮姝兰我便如你意送她走,可你居然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你……”
她刚想佯装着受了刺激闭眼晕过去,却不想对面阮云烟突然抬头。
那是怎样的眼神,无恨,无怨,却犹如深水黑潭,阴沉沉的溢满了冷漠和讥讽。
阮老夫人被云烟这一眼给骇的愣住,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就见阮云烟缓缓开口:“祖母,您是要逼死我吗?”
“阮云烟……”
噗——
云烟猛地张开嘴,呕出一口血来,阮老夫人闪避不急直接被溅了一脸。
面皮上的温热让她瞪圆了眼,来不及反应,身前的阮云烟就突然松开了手,整个人如同凋零的落叶一般陡然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女郎!!”
花芜震惊大喊出声,一把抱着阮云烟踉跄坐在地上就哭喊出声,
“老夫人,您和大夫人是要逼死我家女郎吗?她好不容易才从䧿山活着回来,大郎没害死女郎你们还不肯罢休,竟是要活活打死女郎。”
小丫环嚎啕大哭,朝外嘶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夫人要打死女郎……”
“你闭嘴!”
刚想碰瓷的阮老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没倒,阮云烟就先一步吐血晕了过。
眼见着那婢女胡乱大喊,外头一堆人涌了过来,她脸色是真的开始消了血色,快步就想要上前去看云烟的情况,却不想身后一道冷风突然袭了过来。
下一瞬阮老夫人侧腰一痛,直接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母亲!”邹氏吓坏了,急奔过去。
刚才还哭喊的花芜也是猛地打了个哭嗝,眼泪差点给吓没了。
宁煜伸手将云烟捞了起来,看着她脸上如纸苍白,唇边血迹刺眼,他陡然戾气勃然:“杀了她们!!”
阮云烟吓了一跳,没想到宁煜会突然过来,眼见着阮老夫人她们惊恐尖叫出声,她连忙伸手躲在披风之下拽了拽宁煜后腰的系带。
“沧浪。”
宁煜戾气一滞,垂头看向怀中,就见小女娘紧闭着眼长睫不断颤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低头凑近她脸边,就嗅到她嘴角挂着的那殷红血迹里传出些古怪味道,脸上有一瞬间的沉默,宁煜眼底生恼,忍不住用力掐了下云烟的腰肢。
云烟疼的险些叫出声来,忙用力环着宁煜的腰,脑袋蹭了蹭他手无声示弱。
宁煜低哼了声,握着她腰肢的手松开了些。
阮老夫人后腰都差点被一脚踢断,宁煜刚才虽叫的及时,可沧浪也一剑划破了她的脸。
她往日里就算与人争执,或是有所摩擦,也大多都是口角争端,她何曾遇到过这般凶残之人。
阮老夫人满是惊慌的跟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邹氏抱成一团,明明浑身发抖却还色厉内荏:
“宁督主,我是朝廷诰命,是阮国公府的老夫人,你若敢杀我,朝中的人是不会放过你,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唔!
沧浪手中一挥,就一剑柄打在阮老夫人嘴上,她顿时疼得险些晕过去。
“吓唬我家督主,嫌命长了?”
阮老夫人脸色惨白,邹氏也是瑟瑟发抖。
宁煜抱着怀里“昏迷”的小姑娘朝着二人走去,衣袍落在二人脚前就吓的她们猛一哆嗦。
“哪只手伤的她?”
阮老夫人瞳孔剧颤。
邹氏咬着嘴唇瑟缩出声:“宁督主,我们不是有意要伤云烟,是她说话太过不孝,还言语辱及尊长……”
“本督问,哪只手伤的她。”
邹氏脸一白。
宁煜扭头看向花芜:“你说。”
花芜本就是阮云烟捡回去的丫环,跟她一起长大,只一心一意对自家女郎,她毫不犹豫就指着阮老夫人说道:“是老夫人打的女郎,用的右手。”
“宁督主……”
阮老夫人慌了神,张嘴刚想求情辩解,哪想宁煜直接一脚踹在她肩头,将人踢翻了过去,没等阮老夫人手忙脚乱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他就猛地抬脚踩在她右手手腕上。
啊!!!!
阮老夫人眼前一黑,疼的凄厉惨叫,伴随着骨头都碎裂的声音,下一瞬她那条胳膊如同废布瘫软在地。
“本督有没有告诉过你们阮家的人,阮云烟,本督护着。”
阮老夫人眼泪横流,嘴里断断续续的全是惨叫。
“还是你们阮家将本督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宁煜碾动了下脚底,阮老夫人惨叫更甚,刚眼前一黑晕过去就又疼醒了过来。
她哭的鼻涕眼泪一团,不断趴在地上求饶,哪还有半点刚才尊贵。
宁煜嫌恶:“再有下次,本督摘了你们脑袋。”
他说话时抬眼看向邹氏,眼神如淬了冰,阴鸷而又戾气十足。
邹氏吓得脸惨白,死死抱着自己躲在阮老夫人身后发抖,唇色比云烟还要更白。
宁煜是面色冷然地抱着云烟:“把她们扔出去!”
第33章动怒
阮老夫人和邹氏是被人直接扔出了棠府大门的。
积云巷本就在繁华闹市取静之地,隔了两条巷子就是城南最大坊市,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督主府的主子喜静。
此时突然瞧见宁府隔壁扔出来两个惨叫的妇人,那二人衣着华贵却满是狼狈滚地,路过的马车和行人都是停了下来。
“那是……”
“是宁督主府上的人。”
周围人纷纷围观,花芜红着眼睛哭的好不凄惨。
“老夫人,我家女郎险些被大郎害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她不敢与大郎争执,已经躲得远远的只求好好养伤,你们为什么非要上门来咄咄逼人。”
“大郎和郎主遭人弹劾,那是他们自己行事不端,可你们非得将事情栽在女郎身上,她不愿出面替其辩解就说她不孝,将她打得吐血晕厥,还故意伤她的脸。”
“奴婢原以为只有大郎心狠,没想老夫人也想要了我家女郎的命。”
小丫鬟年岁尚小,哭的眼眶通红,每一字都如泣血。
“我家女郎也是你嫡亲的孙女,就因为二爷和二夫人死了没了爷娘庇护,你们就要为着个外室女逼死女郎吗!”
“你胡说……胡说!是阮云烟不孝……”
“你们这种恶毒之家,阮小娘子若是孝了怕是得逼死自己。”
沧浪没等邹氏辩解话说完就陡然打断,满是嘲讽地冷笑道:
“世人皆道我家督主心狠,可我瞧着倒不及你们国公府凉薄,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们国公府倒是专朝着个小女娘下手。”
他说话朝着一旁道:“阮小娘子吐血晕厥,立刻拿着督主的牌子去太医署请人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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