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酒店昏黄的氛围灯下,有人鏖战正酣。
鹿烟今晚喝得微醺,闺蜜帮她点的那个牛郎还在努力工作。
她被冲撞得晕晕乎乎的,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让她的初体验不仅无痛,甚至舒服得像洗了热水澡一样。
这钱花得值。
……
凌晨一点,薄卿翻身抽了床头柜上的纸巾要给鹿烟清理。
鹿烟这会酒早醒透了,多少有点尴尬,但是一想到自己是花了钱的,也就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服务。
毕竟刚刚来了好几次,她现在连抬一下手指头都没力气。
“你们这行的质量现在都跟你一样这么好的吗?”鹿烟问道。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样的极品男人,竟然都下海赚钱了,而路尧这样的渣男,凭什么还能养鱼当海王!
听到她的话,薄卿提裤子的动作顿了顿,“你说什么?”
鹿烟眼睛里还带着没褪去的媚意,正直勾勾地盯着薄卿的胸肌跟腹肌。
“我说,我很满意。”鹿烟懒洋洋地说道。
薄卿眯了眯眼睛,余光扫过白色的床单上绽放的玫瑰,突然就笑了。
明明就是个新手,却还要故意摆出一副在这种事情上很老练的架势。
鹿烟很体贴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人虽然是个牛郎,但自尊心意外的强。
她转了转头,开始找散落一地的衣服。
薄卿见她抱着被子找得艰难,体贴地将掉在脚边的小蕾丝捡起来递过去。
“喏。需要我服务你穿吗?”
鹿烟看了一眼被他勾在手指上的布料,顿时脸一红,“不用了,你的服务已经结束了。”
她飞快抢了过来。低头穿的时候,余光注意到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看。
鹿烟三两下把衣服穿上,眼睛瞥到一旁的垃圾筒,顿了顿。
“你刚刚后面,是不是没做措施?!”
薄卿愣了一下,像是刚想起这回事。
“忘了,你要得太急了就没忍住,抱歉,下次一定。”
“没有下次!”
鹿烟气得立刻就要走,她得早点去买避孕药,这个男人这么不注意,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病。
啧,还得去医院检查一下,真麻烦。
“干嘛这么急着走,赶时间啊?”薄卿半靠在床头上,问。
鹿烟扭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恍然大悟,“哦对了,还没付钱,我转你微信吧。”
薄卿没说话,直接拿出手机,熟练地加了鹿烟的好友,下一秒,鹿烟就给他转了五千块的帐。
他盯了着转账上的三个零,挑了挑眉,他居然只值这么点?
“多的就当是小费了。”鹿烟说完,直接开门走人。
一门之隔,薄卿摸了摸下嘴唇,上面有一道鹿烟激动时咬的小伤口,不由笑了起来。
“鹿烟……好久不见。”
出了酒店,鹿烟没有再回酒吧,给闺蜜徐漾打了个电话说有事先走了,然后就转头进了马路对面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
期间,路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鹿烟没接。
她今天的放纵,也是脑子一热,酒精上头。
下午的时候,她撞见相恋四年的男朋友跟自己的继妹去酒店开房,当时路尧的手搭在周玥悦的腰上,低头在她耳边说话,把人逗得满脸娇羞。
两个人谁也没发现跟在后边的鹿烟。
鹿烟站在马路边,抠了两粒药,又拧开一瓶矿泉水,就着水吞药。
一抬头,就看见边上停了一辆跑车,刚一起运动完的男人正靠在车门边抽烟。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手指修长,食指跟中指间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凑到嘴边抽一口,满满的色气。
鹿烟多少有些奇怪,能开得起跑车,却还要下海?
而且这个男人太扎眼,光这么简单地站着,就惹得不少女人偷看他。
有胆子大的,仗着自己长得美的上去要微信,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对方有些不甘心地走了。
大概是今天收工了。
鹿烟站着看了一会儿,正准备要走,薄卿扭头就发现了她。他看了眼她手里的药盒,像是猜到她买了什么。
鹿烟也不怵,只当是不认识。
本来就是交易。
正要过马路,就听见薄卿声音懒懒的,“这东西少吃点,对身体不好。”
鹿烟瞟了他一眼,没作声。
怪谁!
要不是他不敬业,她怎么可能吃药,还有脸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男人诅咒她了,鹿烟对避孕药的反应太强,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干脆就请了两天假,在家休息,甚至忘了要去医院检查的事。
第二天,路尧“出差”回来,给她带了个G家的新款包。
鹿烟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高兴地收下包,顺便答应晚上陪路尧去给一个发小接风。
晚上六点,路尧接上鹿烟去了另一个发小新开的场子。
推门进了包厢,就看见路尧几个哥们都在,正在打麻将。
周运扭头看他,“阿尧,来这么晚,一会儿可得罚酒啊。”
路尧搂着鹿烟,一副好男人的模样,“我这不是要接我家烟烟,再说了今天的东道主又不是我。”
周运嘿嘿笑了两声,“也是,不过还得是我们卿哥给面子,知道我新场子开了,就回来了。”
薄卿表情淡淡,不冷不淡道,“在外头待腻了。”
说着,丢出一张牌,吃了上家打出的牌,之后将牌一推。
“胡了。”
说完,朝着鹿烟看了过来。
鹿烟的脸有些白,刚进来那会儿她就发现了薄卿。
也彻底明白,自己那天肯定是搞错对象了。
路尧的朋友,多少都是有些家底的,怎么可能去做鸭。
而且她还转了他五千块钱,还一副给得挺多的样子。
怪不得那钱他一直没收,也不知道那会儿,这个男人怎么在心里嘲笑她。
“还没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鹿烟。”路尧搂过她,对薄卿说。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路尧跟薄卿介绍自己的时候,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刻意。
薄卿轻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
他站起来,走到鹿烟面前,身高腿长的带着一定的压迫感,声音里还透着玩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鹿烟一阵心虚,脸上却要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应该没见过,要不然我一定会有印象的。”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面熟极了。”薄卿眯了眯眼,低哑着声音,让鹿烟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在自己耳边喘气时的声音。
薄卿这话刚一说出口,路尧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其他人也都看着他们俩。
鹿烟真是后悔死了,要早知道随便撞上个男人都能是路尧的发小,她就安安分分地不玩什么一夜放纵了。
搞到现在尴尬得一批。
周运连忙上来打圆场,薄卿也给他面子,见好就收。
路尧的表情这才好了一点,但却搂着鹿烟不放,占有欲十足的样子。
鹿烟心里直泛恶心,但想到还不到时候翻脸,在外头还得演着给他点面子。
她这边顾忌着路尧的脸面,可路尧却要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几个人坐下来没多久,路尧的电话就响了。
鹿烟离得近,隔着手机就听出了周玥悦的声音。
路尧回了几句,挂了电话就说自己有事要走,让周运替他照顾鹿烟一会儿。
鹿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平时软软的声音这会儿听着也有点冷了,“我要是不让你走呢?”
路尧没听出鹿烟的情绪,摸了摸她的头,哄道,“乖,别闹,是公司的事。处理完,我马上回来。”
说完,凑过脸来想吻鹿烟。
鹿烟一阵反胃,下意识地转开脸。
路尧没在意,起身走了。其他人也无所谓,继续玩。
鹿烟越想越觉得憋屈,没控制住踢了一下凳子腿,起身往外走。
刚走出包厢,才发现自己气得没拿包,扭头要回去拿,就在门外听见路尧其中一个发小开口了。
“阿尧怎么把这个女朋友宠得脾气这么大,男人在外头干点什么,还轮得到她管了?”
“这不是一直聚少离多的还热乎着么,等到时候腻了,她也就没这份心气儿了。”
鹿烟顿时恶心得反胃,脚下不由飞快。
她以为这四年,哪怕是异地,她在跟路尧也是在正经恋爱,可没想到在他这些兄弟的眼里,自己也就是个玩物,只不过是“保质期”比较长久罢了。
她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抬起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很快,镜子里印出另一个人影。
薄卿双手插着裤兜,斜倚着墙,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见她看过来,戏谑地挑了挑眉,“就这么委屈?他丢下你,你不正好可以找别人?”
薄卿话里撩拨的意思太明显,鹿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薄先生,这里是女厕所。”
“那又怎么样,反正又没有人来。”薄卿说着,眼睛还扫了一圈。
“变态!”鹿烟骂了一句,转身就要出去。
才刚踏出两步,薄卿拉住了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就将人推到了身后的洗手台。
他很快欺身过来,低下头用额头抵着鹿烟的,“我怎么变态了?你说说?”
鹿烟懒得回他,最主要是眼下这个姿势过于暧昧了,而且她的眼睛正好对上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