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声看着她,声音不疾不徐:“那何小姐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谢我?”
何若曦笑容一僵,掩下眸底的怒意。
她确实是想借剧本来试探江挽声,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
“我们都是亲身经历过《月光下的你》的人,所以才能更加了解故事中人的感受。”
何若曦放下咖啡杯,看向江挽声:“爱情和婚姻也许会是两个世界,但相爱的人,一定都会在原地等待彼此。”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江挽声冷声开口:“何小姐的心意,周辞年知道吗?”
何若曦没有回答,但已经摆出了胜者的姿态。
江挽声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另一个女人来宣誓对丈夫的主权。
而她作为妻子,只能像个被排除在外的旁观者。
忽然,一股热流涌上鼻间。
紧接着一滴殷红砸向桌面,破碎后又很快晕开。
何若曦看着鼻尖突然涌出鲜血的江挽声,眸色微变:“你流鼻血了。”
江挽声抬手摸去,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竟流了鼻血!
她忙从包里抽出纸,狼狈收拾着手上和鼻间的血迹:“老毛病了。”
“剧本我会再考虑考虑。”
抛下这一句话,她起身快步离开。
炎炎夏日,午后阳光更加炙人。
江挽声走在街边,呼吸间空气炽热得让她窒息。
她忙从包里掏出一把白花花的药片干咽下去。
苦涩充斥喉间。
江挽声强撑着走到街头长椅边坐下休息,闭眼间耳畔却不断浮现何若曦的话。
倘若周辞年与何若曦是两个相爱的人,那她江挽声这五年算什么,他们爱情的见证者?
天边太阳慢慢西沉,她也恢复了力气,起身朝律师事务所走去。
接待江挽声的是位姓许的年轻律师,在听到江挽声要立遗嘱时,他脸上满是诧异:“江小姐……”
“这份遗嘱我希望许律师在我死后才公布出来,另外我今天的到来希望贵律所同样保密!”
江挽声犹豫半晌才继续开口:“我死以后,时氏的股份物归原主,而我个人所有财产捐赠社会……”
直至晚上八点,许律师才停下敲键盘的手。
此时遗属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江挽声确认过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横江别墅。
刚打开门,冷气袭来,江挽声心里那股窒闷才得到缓和。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周辞年抬眸看向她:“江挽声,这次是你没有遵守约定,你去哪儿了?”
面对他的质问,江挽声脚步一顿,随后她径直走到男人的对面坐下。
她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嫁了五年的丈夫,徐徐开口。
“我去见了何若曦,她还写了本书,是你和她的爱情。”
周辞年微愣,脸色顿时不悦:“你非要抓着过去不放?”
江挽声苦笑。
知道再说下去,他们又会吵起来,这一次她没有辩解。
她已经明白他把爱情留给了最初的遇见,独自面对了自己这个婚姻枷锁五年。
所以,纵使结婚五年,他们也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阵响动,打断了江挽声思绪。
她拿起点开微信页面,就见周辞年儿时玩伴们建的群聊在不断刷屏。
满屏的都是艾特周辞年的消息。
而群里最活跃时景淮:“周辞年赶紧出来,你白月光来了。”
“白月光”三个字让江挽声呼吸一滞。
他们说了很多,唯独没有提及自己。
好像周辞年的那些朋友,已经习惯遗忘她这个真正的时太太。
这一瞬,江挽声想了很多,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她扫了眼时间,恰好看到屏幕里弹出了周辞年的回答:“嗯。”
江挽声按熄屏幕,不想再看会让她难过的话语。
周辞年越过她,径直走向衣柜拿了件外套便要转身出门。
江挽声攥紧手,扯开嘴角:“等等。”
“周辞年,等等。”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周辞年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能带我一起去吗?”江挽声咽下情绪,声音轻缓。
想到她几乎没有跟着自己去过聚会,周辞年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拒绝:“走吧。”
三十分钟后,东溪会所。
周辞年推门而入那一刹,包厢里的热闹到达了顶峰。
但在看到江挽声时,瞬间只剩一片静默。
除了大荧幕里传出的歌声,好像没有人看好她的出现。
时景淮瞧着这幕,冲着周辞年招呼:“傻愣着干嘛,来的这么慢,要罚酒!”
冷下去的场子又热了起来。
江挽声视线扫过去,时景淮身边只有一个座位。
还是在何若曦的旁边,这含义不江而喻。
周辞年看了她一眼:“坐吧。”
江挽声知道,在这个空间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她不想扫兴,只能故作轻松:“你去吧,少喝点酒。”
说完就找了个角落坐下。
气氛慢慢回温,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
江挽声就坐在角落,被这场热闹隔绝在外。
所有人都围着周辞年与何若曦,而她像是被人无视的空气。
心中的压抑让江挽声有些疲倦,默默起身走出了包间。
阳台风拂过,江挽声终于得以喘息。
可没多久,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五年了,你还是融不进阿年的圈子。”
她回头一看,何若曦款款走来。
空气中也随之染上了浓烈的香水味,让江挽声皱起了眉。
她屏住呼吸,不露声色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何小姐,再怎么说周辞年也是个已婚人士,希望你能自重。”
何若曦轻蔑一笑:“江挽声,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大导演。”
江挽声眸色渐沉,没有打算回应。
然而何若曦接下来的话,让本就不和的气氛更加僵凝。
“如果爱情是你想抓就能抓住的东西,你也不会五年都走不进阿年的心里。”
她顿了顿,江语越发尖锐:“你用商业联姻禁锢了他五年,让他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里,不觉得自己恶毒吗?”
江挽声愣了瞬反驳道:“那你呢?插足别人的婚姻,不觉得可耻吗?”
谁知何若曦不急不缓地回答:“可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阿年两情相悦。”
她话里的嘲讽彻底刺破江挽声的心房,让她脸色陡然一白。
何若曦唇角弯起抹得意的弧度,缓缓靠近江挽声耳畔——
“忘了告诉你,阿年的吻技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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