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夏清清站在安全门口的阴影处,看着台中央的陆景靳。
西装笔挺,就连胸针都在闪光灯下熠熠
生辉。
今天是他上一部电影的点映现场
夏清清听着在场所有影迷的欢呼,和各种洋溢的夸赞。
看着那些激动喜悦的人,她仿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从和陆景靳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在等。
等他给自己一个名分,给自己一个安定。
哪怕不是发到微博公之于众,人人皆知,给她一个属于两个人的户口本,也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
摄像机的喀嚓声不绝于耳
夏清清最后凝视了一眼台上那个随便一笑就惹得全场尖叫的男人,转身离开。
回到新家,她看着客厅中那些箱子,沉默许久,请人将它们都丢到了垃圾站。
火焚烧着,将所有东西付之一炬,也给这为期四年的感情画上了句号
这一刻,夏清清终于明白了那句话
人这一辈子总是在等,等将来,等以后,等长大,后来等没了选择,也就等来了遗憾。
这一次,她真的等不下去了。
也是时候,跟她的光说再见了
夏清清看着那火,转身打车离去。曙光心理诊所
看着面前这个许久不曾踏足的地方,她心里竟诡异地感到了安心。
走进诊所,夏清清轻车熟路地敲响了某间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方牧看到她,愣在原地:“你怎么来了?"
夏清清没回答,只是说:“帮我做个催眠吧,我想忘记这四年的一切。"
方牧微怔,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做决定:“你真的想好了?要不再等等,等过了这个冬天。"
夏清清愣了下,看着窗上凝结的霜。原来已经快要到冬天了么?风刮过枯枝,簌簌作响。
突然,窗外点点白落了下来一-下雪了!
夏清清看着,收回了视线。
然后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定时在今夜十二点发送。
退出页面,她看着屏幕背景上的陆景靳,拨通了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电话那头吵闹声不绝。
“恭喜你,电影票房又创了新高。"夏清清祝贺着,眼里却是一片平静。
但电话那头的陆景靳看不到,他只觉得今天的夏清清好像回到了最初,不再像这些日子胡搅蛮缠。
“嗯,你在哪儿?我没看见你。"
陆景靳问着,他知道她每次都会参加自己的现场。
夏清清的心不轻不重地疼了一下。
但她没有回答,只是说:“你知道吗,听说流星之所以会坠落,是因为它承载了太多愿望,我以前不太懂,但现在好像明白了,就像我曾经爱你,现在却不想爱你了一样。”
泪水渐渐湿润了眼眶,夏清清没有管陆景靳有没有听到,也不等他说话,自顾自的往下说:“陆景靳,我们结束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旁催眠机器启动的声音深厚绵长,夏清清慢慢闭上了眼睛.….
———
“今天是我认识他的第1460天,也是我爱他的第四年整。”
“帮我做个催眠吧,我想忘记这四年的一切。
"恭喜你,电影票房又创了新高。”
也不等他说话,自顾自的往下说:“陆景靳,我们结束了。”
而一旁将一切都听在耳中的方牧看着夏清清,再次问:“你确定要忘记那一切,不后悔吗?”
“不后悔。”
时间跳至00:00。
手机页面上,夏清清的微博更新了最新的一条。
“这是我爱他的第1643天,也是我爱他的最后一天,此后山高水长,祝他星途坦荡,万丈荣光。”
两年后,陆景靳处女作电影庆功宴觥筹交错,灯红酒绿。
门外台阶上。
助理看着默声抽烟的陆景靳,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两年前,夏清清突然消失,至今没有消息。
陆景靳也宣布息影,转到幕后做了导演。
今天,是他导演的第一部电影大卖的庆功宴。
这部电影口碑票房双丰收,一时间陆景靳风头无两。
可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他现在就是个疯子!
陆景靳,她爱了四年的人。
也是自己的男朋友,但他们这场恋爱,却连见光的可能都没有。
夏清清按灭了手机屏幕,走到阳台上。
盛夏傍晚的夕阳热烘烘的,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开门声响起,夏清清转过身去看,就看见陆景靳走进来。
一身黑色高定西装,一如四年前那场电影见面会上,两人初见时那般耀眼。
那是他封神之际,而她作为摄影师受朋友所托前去拍照。
在镜头聚焦在陆景靳身上那一刻,自己的心也给了他。
陆景靳看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夏清清,轻皱着眉:“把阳台窗帘拉上。”
他的声音微凉,让人瞬间回神。
夏清清微微攥紧了手:“今天阳光很好,可以……”
“会被拍。”
陆景靳打断她的话,略过她走上前拉上了窗帘。
“唰——”轨道剐蹭的声音刺耳至极。
客厅里失去光,瞬间暗了下来。
夏清清看着走回沙发上坐下难掩疲惫的男人,最终还是没能把想要公开的话说出口。
陆景靳之前进组拍摄电影,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没见面了,就连电话短信都少的可怜。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时间,她不想因为这些事和他吵架。
夏清清打开一旁的小暖灯,又给陆景靳倒了杯水。
“你杀青了,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出去散散心?”
夏清清轻声问,进组前陆景靳说等这部电影杀青了就带她出去度假。
可陆景靳却捏了捏眉心,拒绝说:“我还有工作,再说。”
“不急的话能不能往后延两天?我们也不走远,就去郊外,两天就够了。”
夏清清还记着前几天给陆景靳的助理打电话询问他近况时,他说陆景靳入戏有些深,出组后要好好放松,以便走出角色。
可陆景靳闻言却不耐起身:“我很累,别任性。”
说完,他看都没看夏清清一眼,朝二楼浴室走去。
夏清清看着陆景靳冷漠的背影,怔在原地。
夜,就这样悄声过去。
第二天,夏清清正整理着陆景靳行李箱里的东西。
视线一移,就看见了压在最底下的精美包装袋,打开后里面是一副女士耳环。
自己没有耳洞,也不戴这些东西,这耳环陆景靳是买给谁的?
下意识的,夏清清转头看向他,眼神复杂。
许是屋里一下子太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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