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初转过身,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摄政王,臣女年纪小,不懂男女之情的时候,是二皇子亲自到府中来,给臣女送礼物,口口声声说爱慕臣女,要娶臣女为妻!”
“臣女信以为真,视他为未来夫君,与他订婚,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后来他开始疏远臣女后,臣女还以为是臣女对他不够好,为了他的欢心,做了很多的蠢事……”
“可直到臣女发现他与臣女家中的表妹纠缠在一起,才知道他至始至终都是在骗臣女。”
“多年的真心喂了狗,臣女意难平,才求了周七小姐帮臣女去见二皇子,想趁机杀了他!”
说到这里,盛晚初扯下了自己头上的一支簪子,双手捧高,低下头去:“臣女知罪,将凶器交出来!”
“求皇叔看在臣女阴谋未遂的份上,只砍了臣女的脑袋,饶过周七小姐今儿臣女的家人!”
阎肆珏看过去,瞧出那簪子的确与一般的簪子不同,簪尾部分被磨的很尖锐,倒也勉强能称得上是个凶器。
她知道阎子烨和盛蝶衣的龌龊了?想去杀了阎子烨?
这借口找的,还真是意外又大胆!
不怕死?还是知道只要哄了他开心,就算真杀了个把皇子也有他兜着?
他的视线落到盛晚初的头顶上,又往下移到她白皙的脖颈上,眸底的幽深加重。
“盛晚初,上前来。”
“摄政王,事情不是盛晚初说的那样,她……”
周水碧终于意识到情况很不对劲,着急的开口,想要揭穿盛晚初在说谎!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阎肆珏再一次抬起了手掌,凌厉的掌风打过去,她飞进了人群中——且刚刚好,被个邋遢的老男人抱了个满怀……
阎肆珏已经不耐烦的亲自上前,一把将盛晚初拉起来,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用了巧劲,并没有伤着盛晚初,盛晚初却惊呼了一声,忙将簪子收了起来:“怀锦小心,这簪子上有毒!”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怀锦,是阎肆珏的字。
前世每次他将她拖上床榻,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就强迫她这样喊他。
——但她总是倔着,一次也没喊过。
如今,却忽然意识到——怀锦怀锦,这个锦,莫非指的是她?
听闻,摄政王原本是没有字的,上战场后,才自己给自己取了个……
盛晚初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那是从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而阎肆珏一愣过后,嘴角微微往上勾起。
他一弯腰,就将盛晚初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回了马车。
钻进车厢之前,他想到了什么,回头,冰冷冷的扫过那些看热闹的人。
“今日本王与锦儿来郊外踏青事,谁敢乱嚼舌头,杀无赦!”
扔下这一句,他就抱着盛晚初进了车厢。
——他说是踏青,那就是踏青,即便之前那马车摇晃的有多么的激烈,修罗王的事,谁敢说半句不是?
原本的马车夫被摄政王府的侍卫代替,将马车一路赶回摄政王府。
车厢里还弥漫着某种暧昧的气味儿没有完全的散去,阎肆珏还将盛晚初抱的紧紧的,大掌扣在她柔软的腰肢上,隔着好几层的布料,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烫。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却对上黑眸里滚动着隐忍又火热的意味。
下一瞬,他将她抵在了车壁上,声音黯哑:“袍子不好,我不喜欢!穿我……”
第5章 毁灭他在意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正文 第5章 毁灭他在意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摄政王!”盛晚初忙用手撑住了他的胸膛:“你先别……我有话跟你说。”
“演了一场戏,骗的本王对你心软了,就不想跟本王好了?”
阎肆珏身上的气息再一次变得阴冷瘆人:“你还想逃?”
盛晚初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看出来她只是在演戏了?
是了,他没那么好骗……
“我想和皇叔好的,”盛晚初说:“但皇叔也该给我时间处理好上一段感情,若是我带着对二皇子的恨与皇叔好,皇叔心里也会有所膈应的……”
“皇叔说是不是?”
“你恨阎子烨?”
阎肆珏眯了下眼眸,伸手捏住了盛晚初的下巴。
“对!我恨他!”
盛晚初不闪不避的望着阎肆珏的眼睛:“我最憎恶背叛和利用,阎子烨欺骗我,背叛我,利用我,耽误了我这么多年……”
“我不仅恨他,我还打算报复回去!”
“不能杀了他,那就摧毁他在意的所有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刻,盛晚初无可避免的想起前世的仇怨,没能压住自己心里滔天的悲与恨。
她忽然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
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就算这一世她能未仆先知,也无法与身靠皇权的阎子烨相抗衡!她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要让那些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必然要借助外力。
而阎肆珏,不就是最为强大的外力吗?
虽然阎肆珏嗜血阴冷,残暴无情,与阎肆珏在一起是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拆骨入腹……
但如果她成功了呢?他就会变成她最大的靠山,甚至,变成帮她砍死那些渣滓的刀!
“摄政王,你帮我去教训阎子烨,好不好?”
盛晚初抱住了阎肆珏的手,眼里带着期待。
盛晚初并不是素雅如莲的样貌,反而天生带着几分媚态,就只是这么看着阎肆珏,就流淌出一股子令人难以自持的媚惑。
阎肆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越发的低哑:“叫我,怀锦。”
“怀锦,”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盛晚初马上顺从了他:“你再信我一回,我真的想要报复阎子烨,也不会……再跑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给你捶背捏腿,给你暖榻生娃……”
阎肆珏的眼里迅速的划过一抹光……
他忽然将身子撤了回去,正襟危坐。
“好。”
他合上了眼皮,将眼里的情绪全都遮掩,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来。
好一会儿,盛晚初才小心的将有些僵硬的身体挪了挪,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阎肆珏放过她了?他明明都有了那方面的需求,竟……忍回去了?
前世,他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忍过……
——
两刻钟后。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口,阎肆珏才睁开了眼,率先下了马车。
盛晚初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向府门口威严的石狮子和王府金匾,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又回到这里了。
前世,是被迫回来,这一世,却是主动回来。
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她一把掀开车帘,弯腰出了马车。
正准备跳下车,却发现阎肆珏竟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马车下,朝着她伸出了手。
她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风吹过他的发,也吹动他的衣,他过于冰冷的脸上竟生出了一丝丝的柔情。
也让她终于想起——大兴王朝的摄政王,先帝第十九子阎肆珏,曾是名动四国的第一美男子!
“怀锦,你……”
她想对阎肆珏说点什么,阎肆珏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前一拽,她就无可避免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不是要给本王暖榻生娃吗?那就——赶紧的!”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将她抱起来,大步进了府门……
第6章 破局,才能躲过修罗王的惩罚
正文 第6章 破局,才能躲过修罗王的惩罚
阎肆珏的脸上仍笼着一层寒意,府中众人早早的就将路让开,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等着他过去,无人敢窥视一眼!
窝在他怀里的盛晚初却感觉出了几分暖意,她想起前世阎肆珏虽然对她“很坏”,总是不分场合和时间的“压榨”她,却也没有真正的伤过她。
就连别人伤她,只要他知道了,也会护着她。
也不知道他前世从战场上回了京都没有?
若是回了,知道她和他们的孩子死的那么惨,有没有愤怒或是难过……
想到这里,盛晚初又往阎肆珏的怀里钻了钻。
——重活一世,这个从前她无比憎恶和害怕的男人竟让她感觉到了安心。
而且,她知道他把她抱进屋子里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因为很快,他的侍卫长夜冥就会告诉他有重要的军务要去处理。
前世,她趁着他离开将房间砸的稀巴烂,还扯了床帐子闹着要自缢……
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睡醒了,阎子烨就该来了!
——这是另一个局,如果她不能很好的解决,她会被阎肆珏虐的很惨,失去自由!
果然,阎肆珏刚将她放在床榻上,夜冥就在门外头喊:“王爷,有消息从军中来,请王爷移步书房。”
阎肆珏明显有些不高兴,他皱着眉头,拍了拍盛晚初的脸,眼里滚动着某种警告,还是转身去了。
或许是因为太累,又或许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舒舒服服的睡个觉了,盛晚初很快就睡着了。却睡的并不安稳,噩梦接二连三的来——
——时而是盛家被屠杀,父母的头颅滚到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时而是她在地牢里生吃老鼠,苟且偷生。
——时而是孩子被阎子烨和盛蝶衣打下来,化成一摊血水……
——时而又是战场上断臂残肢,血肉模糊……
然后,她听见了阎子烨的声音!
“盛晚初!盛晚初你出来!”
盛晚初猛地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阎子烨来了?!
她匆匆下了床,才发现床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套女子的衣裙。
却是那种艳丽的红色,那种红,仅仅只是比新嫁娘的嫁衣淡了一点点,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华丽又大气的图案。
她走过去,将身上破碎的白色素裙换下来,穿上这套艳丽如火的衣裙。
——她其实并不喜欢太素的衣裳,不过是因着阎子烨喜欢清纯素净的女子,她才逼着自己整日里不施粉黛,穿戴的比庙里的姑子还简单……
但重活一世,她只想做自己!
“盛晚初,你竟然真的在皇叔府上!”
看见盛晚初的出来,阎子烨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他从来都不知道,盛晚初会这么美!
明明,她只是将衣裳从白色或是浅绿色换成了红色,就连头发也只是随便用一根老檀木簪子挽了一半……
却变的那么明艳,明艳到只是简单的走过来,就流淌出艳艳惑人的风华?
阎子烨莫名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发痒,竟产生了些旖旎暧昧的心思。
……想着若是将盛晚初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他的眼眸热了热,等着盛晚初走到他的身边来。
但,盛晚初却在距离他尚有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然后,讽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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