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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州回过头看，发现郑婷婷一脸清纯的站在不远处。
他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郑婷婷走到祁寒州身边，抬头柔弱的说：“我打你电话你都不接，我只好自己过来找你了。”
祁寒州看着她仰慕的眼神，心里一顿，之前他正是因为享受她这种崇拜，才会跟她在一起，以致于让江默笙发生这种事。
他偏过头，看向病房：“我昨天电话里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走吧。”
闻言，郑婷婷神色一异，伸手握住祁寒州的手。
“为什么？明明你之前那么喜欢我，你还要为了我离婚不是吗？”
祁寒州抽出自己的手，语气冷漠：“我离婚不是因为你，而且现在我也不会离婚。”
他已经知道自己爱的是谁，那个人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从未变过。
郑婷婷心里一慌，她看向病房内的一动不动的江默笙。

低头轻轻地说：“是因为这件事吗？你心有愧疚，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可以等你，不论多久都可以。”

祁寒州是她不顾廉耻从江默笙的手中抢过来的，她做了这么多，怎么jsg可能因为他随便一句结束了就放手。
祁寒州转头看着她，郑重的开口：“不是心有愧疚，而是我还爱她。”
在两人旅行的最后一天，他终于知道自己还爱着江默笙，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他们之间有了太多的错过，幸好，他还有机会弥补。
闻言郑婷婷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不否认你喜欢我，现在却又跟我说你还爱着自己的老婆，你的心放的下这么多人吗？”
闻言祁寒州沉默下来。
郑婷婷冷笑一声：“你现在发现自己还爱着江默笙，想跟她重新在一起，那你想过她会想要重新跟你在一起吗？”
一个人得经历多大的绝望才能奋不顾身的跳下去，就算没死，醒来那还是之前那个人吗？
祁寒州脸色一沉，看着玻璃门里面的江默笙一言不发。

第十四章爱变得奢侈

一时间，病房走廊外面沉寂下来。
这时，护士走过来看着他们。
“谁是江默笙的家属，可以进去探视一个小时，不过只能一个人进去。”
闻言，祁寒州上前：“我。”
“那你先进来跟我换隔离衣。”
护士说完打开旁边的门走了进去，祁寒州跟了上去。
走前看着郑婷婷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管我和默笙今后怎么样，都与你无关。”
说完，打开房门进去。
五分钟后，她看见祁寒州穿着一身隔离服出现在江默笙身边，坐在床边，握起她的手。
郑婷婷愣在原地，提着包包的手下意识握紧，喃喃自语：“我不会放弃，你一定会是我的。”
说完，转身离开医院。
病房内。
祁寒州再次握住江默笙的手，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这一天一夜，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噩梦，只有再次感觉到她还有温度的手，祁寒州才敢确定她真的还活着。
“我穿的是你昨天给我晾的衣服，你说让我今天再穿，我就穿过来给你看了，你的眼光一直还是那么好。”
“我昨天看你拍的照片，幸好你还用我的手机拍了。”
祁寒州低头看着氧气面罩下江默笙苍白的脸，低声跟她说一些家常话。
这些曾经是他厌恶的，觉得江默笙不知从何时变得异常俗气，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不过现在，说着这些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
目光瞟到江默笙脖子后面缠满的绷带，眼神一暗。
抬手轻轻触摸。
脑中想到昨天医生跟他说的。
“背部首先落水，承受了巨大的水压，受伤非常严重，就算恢复之后还会留满伤痕。”
但是倘若不是后背先入水的话，可能现在已经……
这时，祁寒州掌中江默笙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很轻微，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迅速朝江默笙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不一会儿，江默笙的眼眸在他注视下轻微动了动。
良久，看似沉重的睁开。
微微看了祁寒州一眼，随后又轻轻闭上。
祁寒州稍稍扬起的嘴角僵住。
半晌，他轻轻叫唤：“默笙……”
江默笙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刚刚的一切就是他的幻觉一般。
祁寒州眼尾泛红，低沉着嗓音自言自语：“你是觉得太累了吗？还是……因为不想见到我？”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祁寒州一出来，就开始等待第二天的时间。
下午的时候，王冲过来。
祁寒州一直待在医院，王冲也直接把文件，电脑带到了医院里。
祁寒州直接就坐在离重症监护室不远的凳子上处理公务。
王冲站在一旁：“祁总，网上的舆论已经处理好了。”
祁寒州看着电脑没有抬头，微微颔首。
文件不是很多，王冲只带了必须要祁寒州签字的过来。
没过多久，祁寒州已经处理完。
王冲接过电脑，开口说道：“祁总，之前您母亲有打电话到公司，询问您的事。”
祁寒州神色不变，盖好手中的钢笔，低声说：“她说什么了？”
“她问您和祁总夫人的事，她不知从哪知道您要离婚的消息，打您的电话没人接，就打到了公司里面。”

第十五章生日快乐

祁寒州听完沉默不语，半晌，站起来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王冲点头答应：“好的，祁总。”
说完带着文件离开。
祁寒州余光看到医院大厅悬挂的电视里面正播放着晚会重播。
忽然想起今天是1月1日，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怪不得他觉得今天医院的人没有很多，谁愿意在过年的时候来医院呢？
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街上也很喜庆，大家都是在迎接新年。
以前每年新年的时候，他都是和江默笙一起过的，有安安的那几年，迎新年的时候更是喜庆，因为安安就是在1月1日的时候出生。
物是人非。
祁寒州对着透明玻璃病房内的江默笙微微开口：“默笙，今天是安安的生日。”
祁寒州一直都知道江默笙没有从安安的事里走出来。
她在质问自己的时候，心里同样是撕心裂肺。
不过他以前从未在意过。
祁寒州看着里面的身影，忽然觉得此刻最不配站在这里的人就是他。
江默笙身上，心上的伤痕都是他带来的。
下一刻，他直直的冲出医院，站在外面，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能去到何处。
有些茫然的回到酒店。
看着桌前安安的照片，祁寒州眼眶泛红，拿在手里轻轻摩挲：“安安，生日快乐，你怨爸爸吗？”
如果那天他能够多分出一丝注意力给安安的话，是不是就是不一样的结果。
想到血泊中的安安，祁寒州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下来。
……
晚上，祁寒州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
身边摆满了空的酒瓶，手上还拿着一瓶，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是脑中却还是异常清醒。
想忘得忘不掉，却更加深刻的印在身体里。
翌日。
祁寒州从床上醒来，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惧，他害怕看到江默笙，更害怕看到她的眼神。
一个小时后，祁寒州出现在了医院里。
病房内，江默笙已经清醒过来，不过依旧很虚弱，随时可能昏睡，也没有力气说话。
祁寒州坐在床边，旁边放了一个热盆，假装没有看到她漠视的眼神，拿出热帕子轻轻帮她擦拭着露在外面的皮肤。
先稍微用热帕子捂一下江默笙有些冰冷的手，嘴里说着。
“你这两天打了太多的药水，都是凉的，让你的手也变得有些凉了，不过没事，我拿帕子给你包着，很快就暖和了。”
等帕子凉了之后，又重新洗一遍，再包着，直到江默笙的手暖和起来，然后才慢慢擦拭。
祁寒州不敢用力，轻轻抬着她的手臂，帕子到了手腕位置就不能往上了，上面缠的都是绷带。
等都擦完之后，祁寒州放下帕子，看着江默笙。
“默笙，你……”话到嘴边，祁寒州突然一时却说不出口了。
江默笙扫了他一眼，随后闭上眼不再看他。
见此，祁寒州神情一闪，反而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哑着声音开口：“默笙，我知道我对你的伤害很深，才会让你做出如此极端的事。”
“你以为我不爱你了，但是你知道吗？早在12月31日之前，我就发现自己一直爱的都是你，只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说……”
这时，房里提醒探视时间到了的铃声响了起来。
祁寒州看了一眼，咽下口中的话，起身轻轻吻了一下江默笙的额头，说：“我爱你。”
随后走了出去。
在他走后，江默笙睁开双眼，看着空荡的房间，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可我已经不爱你了。

第十六章闪躲

祁寒州脱下隔离衣出来的时候，发现病房外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是你？楚明风！”
祁寒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楚明风一看见祁寒州出来，立马上前扯住他的衣领，随后一个拳头打在他脸上！
祁寒州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到门口。瞬间，觉得口中一股铁锈味。
看到楚明风第二拳过来的时候，他伸手拦住。
咽下嘴里的猩红，祁寒州眼里闪过愤怒：“够了！别逼我对你动手！”
楚明风眼睛通红，全身紧绷，丝毫不惧：“来啊！我怕你不成吗？有种你就动手！别让我看不起你。”
祁寒州拳头紧握，两人视线在半空中激出火花。
下一秒，祁寒州直接挥拳过去，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巨大动静引起了注意，不一会儿，几个保安护士过来将两人分开。
一旁的护士看着两人：“这里是医院，禁止斗殴，你们再这样的话，我会报警处理。”
两人都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楚明风挣脱保安的钳制，看向对面的祁寒州冷声：“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说完看着身旁的护士低声道歉：“对不起，如果有什么损失我可以全部赔偿，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可以随时jsg打给我。”
说着拿出名片递给护士，随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看了眼病房内的人，转身离开医院。
等楚明风离开之后，一旁的保安看了看脸上青紫的祁寒州，没说什么也带着人离开。
一时间，病房门口只剩下祁寒州一人。
祁寒州看着楚明风离开的方向，脸色阴沉。
……
回到酒店。
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郑婷婷坐在沙发上。
祁寒州神色一凛：“你来干什么？”
郑婷婷听到声音看过去，一眼看到脸色青紫的祁寒州，脸色微变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寒州哥，你脸上怎么了？”
说着走到祁寒州前面，抬头想轻轻碰触。
祁寒州偏头躲开，向房间里面走去，神色冷淡：“这和你无关，你走吧，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郑婷婷的手僵在半空中，又听到祁寒州的话，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
半晌，她放下手，转身温柔的看着祁寒州。
“我会走的，不过你脸上的伤不处理一下的话，明天会青紫的更加厉害，你也不想明天让江默笙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说完见祁寒州没有反驳，嘴边扬起一抹笑意，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一个冰袋。
用帕子包好，随后走到祁寒州身边，让他坐在沙发上，抬手用冰袋轻轻帮他冰敷。
祁寒州微微闪躲，被郑婷婷按住：“别动，会敷偏的。”
“我自己来。”祁寒州伸手想拿过冰袋。
郑婷婷抬头躲开，低头看他：“你自己看不到地方不方便，我帮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敷完就离开。”
祁寒州神色一闪，没有说话，把手放下来。
郑婷婷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站在祁寒州面前，重新帮他冰敷。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

第十七章等你一起

一个小时后。
祁寒州站起来推开离他原来越近的郑婷婷，伸手拿过她手中冰袋，冷声道：“够了，你出去吧。”
郑婷婷僵在原地，半晌，拿过一旁的包包：“好，我可以走，但你下次要接我的电话，否则我每天都会来找你。”
祁寒州神色一冷，薄唇微怒：“你在威胁我？”
他这辈子最讨厌被别人威胁，想用这种手段达到目的的话，那只能适得其反。
郑婷婷神色一怔，反应过来。
眼眶红润的看着他：“你误会了，我不敢威胁你，只是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会担心而已，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会改的。”
说完不等祁寒州回话，直接往门口走去。
走前又说：“寒州哥，你好好休息。”随后打开房门离开。
祁寒州看她离开的背影的沉默不语。
……
翌日。
祁寒州看着镜子里不怎么明显的印子，穿好外套往医院而去。
等到了医院之后才发现楚明风竟然已经穿好隔离衣进入了监护病房。
而江默笙看他的样子也比之前看自己的时候更加柔和。
里面的画面让祁寒州觉得异常刺眼。
他一拳捶在旁边的白墙上，双眼紧紧盯着里面。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祁寒州余光一瞟，闪过惊诧，朝来人走了过去。
“妈，你怎么来了？”
祁母听到祁寒州的声音，脸上闪过喜悦，不过随后立马佯怒。
“你不接我的电话，我还不能亲自来找你吗？江默笙那女人怎么样了？”
祁寒州听到母亲的话，心里有些不喜。
“妈，那是我妻子，你儿媳。”
祁母冷哼一声：“我才没有这么不孝的儿媳，她肯定是故意让你难堪，想死怎么不偷偷的赶快死，非要死在你面前，不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吗？”
祁寒州脸直接黑了下来，脸上微怒：“妈，你要再这么说的话只会惹我生气。”
祁母见儿子的脸色沉了下来，努了努嘴，闭口不说。
不过走到监护室门口，看到病房内的一幕之后立马怒火中烧。
大吼起来：“好哇，这女人居然敢当着你的面勾搭男人，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说着想冲进去当着两人的面大骂一顿。
祁寒州见状立马拉住祁母，大声吼道：“妈！你能不能理智一点，默笙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你不要在胡闹了！”
外面的动静引起楚明风的注意。
他转头看去，发现外面祁母朝着病房里面怒目而视。
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么多年来，他妈对你还是一个态度，你照顾她的这么多年，她全当看不见。”
江默笙也看见了外面的情况，听着楚明风的话，眼中一闪，什么反应也没有，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见此，楚明风也不在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转头说起自己在国外所见的一些有趣的事。
江默笙听着，眼中出现一丝笑意，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向往。
楚明风见了，看着她温声开口：“如果你想去的话，等你好了，我带你一起去外面看看怎么样？”
江默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嘴边却扬起一抹笑意。

第十八章背影孤寂

病房内铃声响起，楚明风了然，看着江默笙道：“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江默笙微微点头，被子上的手指轻轻点了三下。
楚明风见此眼眶一热，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不方便说话交谈的时候就用右手食指轻点三下，表示‘知道了’的意思。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
他朝着江默笙的方向，笑着微微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门口，祁寒州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祁母看着监护室里面精密的仪器。
不由得自言自语：“这么多机器，一天得花多少钱啊，果然是个败家的玩意儿，就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祁寒州听到这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打开病房门的楚明风听见了。
他神色一沉，冷声道：“这就不劳烦你费心，默笙的住院费，我会帮她交。”
闻言，祁寒州蹙眉，站起来看着楚明风冷嘲：“默笙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帮她处理好一切，不用你来越俎代庖。”
楚明风嗤笑一声，看了眼祁母，随后双眼直视祁寒州：“她以前是你妻子，但以后，不一定了。”
说完不再看两人，径直往外面走去。
祁母看着楚明风的背影来气，冷呸一声：“寒州，我以前就跟你说过这个人和江默笙不是简单的关系，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
祁寒州看着楚明风的背影神色不明，没有回答祁母的话。
半晌，他转头看着祁母：“妈，你别说这些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祁母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寒州，我跟你说的你听进去没有，你再不离婚，就要被带绿帽子了。”
闻言，祁寒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妈，我心里有数，默笙不会这么做。”
虽然她和楚明风是青梅竹马，但是祁寒州清楚，楚明风在确定默笙会和他结婚后，就出国了，这么多年，两人一直没有什么联系，这次估计也是看到了新闻才会知道。
祁母还是在一旁絮絮叨叨：“你不相信我的话，迟早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祁寒州没有理她，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
江默笙的主治医生顾医生看着祁寒州道：“祁先生，您妻子这两天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估计再过几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闻言祁寒州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微微颔首跟医生道谢：“多谢医生。”
顾医生摆摆手：“不用谢，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从病房内出来，祁寒州拿出手机给王冲打电话。
一声响声之后，电话被接通。
“祁总。”
祁寒州直接吩咐：“联系常市高端私人医院，几天后我要带默笙转院过去。”
王冲一愣，随后立马回应。
“好的，祁总，我马上去办。”
祁寒州嗯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看着江默笙病房的方向，眸色深沉，若不是担心江默笙的身体承受不了，他早就带着江默笙回到常市。
江默笙在常市生活这么多年，对于那边会更熟悉一些。
……
三天后。
江默笙从监护病房出来，祁寒州直接带她转院回到常市。

第十九章调查

常市私人医院VIP病房内。
祁寒州看着从彻底清醒过来后一直没有跟他说过话的江默笙沉默。
良久，他打破寂静：“默笙，我今天回家把安安的照片带了过来，放在你床头，这样，你每次想她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到。”
江默笙眸色上抬，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多谢。”
随后视线移到床头安安的照片上，脸上露出一丝温柔。
祁寒州听她如此疏离的语气，心里不自觉有些隐隐作痛，强扯出一丝笑意：“不用说谢，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说着祁寒州上前紧握住江默笙的手，轻声说道：“等你出院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就我们两人，你说好吗？”
江默笙手上无力，不能抽出手掌，只能任由祁寒州握着，视线从照片上移过来，语气低jsg微：“不用……我们之前说好了，等结束旅行，就……签字离婚。”
闻言祁寒州心里一慌，看着江默笙认真的说：“我们不离婚，我不同意，默笙，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吗？”
如果不爱的话怎么会想要和他一起旅行，一起重温他们之前的记忆。
现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回来了，更让他看清楚了自己心。
这时候，江默笙想要抽身离开，这怎么可能，他不允许！
江默笙听他的话，嘴角微微一撇：“我不爱你。”
爱一个人太累，她一个人背负不了这么沉重的爱意，所以她决定不爱了。
“你说慌，你在骗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祁寒州下意识反驳。
他不相信，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江默笙看着他轻轻摇头。
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自然也怨不了任何人。
江默笙嘴唇动了动，准备说些什么。
祁寒州直接伸手放在她唇上，低声说：“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不爱我的那些话，我不会相信，你累了，先好好休息。”
说完，祁寒州弯腰在江默笙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我爱你。”
随后快速离开病房。
江默笙在他吻向自己的时候闭上双眼，等他离开，听到关门声之后又缓缓睁开眼睛，抬眼看着病房内天花板明亮璀璨的吊灯，沉默不语。
另一边。
祁寒州离开病房，在外等候多时的王冲上前。
“祁总，您要去哪？”
祁寒州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去：“去公司。”
“好的。”
王冲跟在祁寒州身后一起走出医院。
祁氏总裁办公室。
王冲抱了一堆文件过来，放在祁寒州的办工作上：“祁总，这是公司最近积压的一些合作案，需要您尽快裁决。”
祁寒州低头嗯了一声，顺手拿过一份文件处理。
王冲见此准备离开办公室。
“等等。”祁寒州叫住他。
王冲停下脚步：“祁总，还有什么吩咐。”
祁寒州从文件前抬头，淡淡开口：“去查一下楚明风近几年发生的事。”
闻言王冲神色一闪，低头答应：“好的，祁总。”
说完看了祁寒州一眼，见他没有再继续说话，随后离开办公室。

第二十章千疮百孔

入夜。
祁寒州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抬手一看，已经晚上十点。
从真皮座椅上起身，祁寒州双手插兜，一脸冷漠的看着下方的城市夜景，霓虹闪烁，万家灯火。
想到医院里的江默笙，祁寒州眼眸深沉。
半晌，走出办公室开车往医院而去。
晚上车流稀少，祁寒州不到半小时已经到达医院门口。
医院里面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生离死别。
祁寒州打开病房门，江默笙已经睡着。
走到床边，祁寒州坐在一旁软沙发上，拿过帕子擦拭江默笙额头的虚汗。
动作很轻，江默笙没有任何反应。
擦完之后祁寒州关掉病房内的大灯，整个病房内瞬间暗了下来，随后打开床边泛着黄晕色光芒的台灯。
做完之后，祁寒州就这么看着江默笙的睡颜，一动不动。
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江默笙了，两人刚新婚的时候，祁寒州就经常盯着她看，怎么也看不够。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盯着她看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忘了曾经还有过这种时刻。
此刻，再看着江默笙的睡颜，他忽然又想起的那些时候。
在这场婚姻里面，江默笙一直都是付出的一方。
为了他放弃成为一个女强人，洗手做羹，生儿育女，回归传统家庭，自己把她慢慢的逼到一个角落。
一个让江默笙只能看到他一个人的角落，等江默笙在角落里生根发芽后，他却转身离开。
每次想到江默笙一个人在角落里苦苦挣扎的时候，祁寒州心里都一阵抽痛。
“默笙……”
昏暗的灯光里，祁寒州从心里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翌日。
江默笙醒来，发现不知何时过来的祁寒州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眼紧闭。
她看了半晌，在祁寒州皱了皱眉头快要醒来的时候移开了视线。
祁寒州睁开双眼就看到江默笙偏头看着窗外，跟着她一起望过去，只见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
洋洋洒洒，已经积起了不少。
祁寒州站起来给江默笙掖了一下被子：“我记得你最喜欢看下雪，说喜欢这种纯白无瑕的感觉。”
江默笙视线从窗前移回来，看着他意有所指：“雪虽然纯白，可确最容易被污染，谁都可以上去踩一脚，任人欺辱。”
祁寒州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放在被子上的手一顿，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轻轻说：“你现在不宜想的太多，需要多休息，等吃完早餐后医生还要来帮你换药。”
江默笙见此也没有再继续说。
早餐后。
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和新的纱布过来。
祁寒州把躺在床上的江默笙慢慢抱起放趴在床上，把后背露出来。
医生扯开上面的纱布，等扯到最后一层时，内里的纱布已经和皮肤紧紧相贴，不能用手撕下来。
护士递给医生一个消毒剪刀，用剪刀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层染着血液的纱布剪开。
“唔……”
江默笙咬着嘴唇，大汗淋漓，锥心之痛不过如此。
等纱布被揭开，一旁的祁寒州脸色血色尽失。
只见江默笙的背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腐肉，新肉并存，有些伤口还在隐隐渗出血液。
祁寒州紧握双拳，眉头紧蹙，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江默笙后背的伤口。
原本她洁白细腻，精致的背部竟然变得如此千疮百孔。
“啊……”
江默笙在医生刮肉去腐的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浑身发抖。
双手紧紧抓着床单。
“不能打麻药吗？”
祁寒州不忍江默笙如此受苦，满脸心疼。
医生专心手里的动作，一旁的护士回答：“已经打了麻药了，否则她会痛的更厉害，这么多的伤口，不可能每一处都打麻药，那样的话药量太大了。”
祁寒州深吸一口气，眼眶发红，蹲在江默笙身边，握住她的手。
声音带着湿意：“对不起，默笙，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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