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妩拢好凌乱的衣衫，找到自己的大衣和羽绒服，扔进行李箱。
陆未琛倚在一扇衣柜上，点支烟抽了几口。
白雾缭绕中，桑妩已收拾好行李箱。
“别忘了今晚的家庭聚会。”陆未喊了声。
出了别墅，桑妩看到楚楚正坐在一辆崭新的轿跑中喷云吐雾。
旁边正是她的白色Polo。
呵，还真是云与泥的区别。
“这辆车是宴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好看吗？”楚楚推开车门，满眼轻狂。
桑妩没有与她掰扯的欲望，把行李箱放进后车座，快速启动引擎。
每月最后一天的晚上，是陆家的家庭聚餐日。
作为陆家长子陆未琛的合法妻子，桑妩不得不出现在陆家老宅，听陆母的冷嘲热讽。
“嫁进来两年了，肚子还没个动静！医院去了一次又一次，光专家挂号费得五位数了吧？”
“那边下个月就要生了，还说是个男孩！他们真要把陆家的长孙生出来，你们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第2章 做梦
陆母说的“那边”，是陆老爷子的二房。
一直是陆母的眼中钉。
桑妩安静听着，只夹眼皮底下的两盘菜。
所有饭菜上桌，陆母还在絮絮叨叨。
陆老爷子走进来，陆母说得更凶了，连“不下蛋的鸡”都用上了。
这两年，桑妩的脸皮练就得厚实不少。
无论陆母的话多刺耳，她也没有反驳的欲望。
倒是陆未琛听不下去了，扔下筷子起身。
“我们是回来吃饭的，不是听你们训话的！”
看到儿子翻脸，陆母连忙噤声。
陆老爷子绷着脸，象征性地喝了几口汤去了书房。
这顿晚饭，桑妩吃得五味杂陈。
以前从餐桌下来，陆未琛会陪陆父下几盘象棋，聊聊国内外经济发展趋势。
这次，陆未琛直接带桑妩离开。
因为要在外人面前营造“夫妻恩爱”的假象，桑妩是坐陆未琛的车来的。
桑妩是“TT”高定的服装设计师，自从一年前和陆未琛撕破脸，就搬去了闺蜜一套闲置的小居室。
“前面那条街放我下来。”桑妩知道陆未琛这顿饭吃得窝火，不想把自己卷进去。
陆未琛看她一眼，挑眉：“陆太太该努努力了。”
她当然知道要努力什么，单手支额望向车窗外。
“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外面的女人吧。你爸妈不喜欢我，只要是你的种儿，他们一准儿会认。”
“你是陆太太，你不生谁生？”陆未琛眸色幽深，“我算过，这几天是你的排卵期，住我这边，还是去你那边？”
陆未琛在床上花样百出，那套公寓隔音太差，她可不敢把他带去那里。
见她不语，陆未琛道：“这阵子住一起吧。我就不信，弄不出个孩子。”
桑妩冷笑：孩子？做梦！
十分钟后，桑妩发现车子的方向是安悦苑，直接黑脸。
“少用别的女人睡过的地方恶心我！”
陆未琛一打方向盘，车子掉头，朝市中心驶去。
反正陆家房子多。
“吃醋了？”陆未琛眉眼中是外人看不透的情愫。
桑妩嘲讽：“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包含任何情感。”
陆未琛淡淡“哦”了声。
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后续的亲密互动里。
说“互动”有些不准确，因为整个过程中，桑妩都是被动和屈辱的。
“怀个孕很难吗，到底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陆未琛不止一次在她耳边抱怨。
完事儿后桑妩要走，陆未琛看出她去意已决，没做挽留。
但撂下句话：“明天下班早点过来，这周我们要夜夜不虚。”
回到公寓，桑妩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涤去陆未琛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陆未琛是锦城有名的浪荡子，外面莺莺燕燕成群，争风吃醋的事儿常常登上娱乐头条。
这桩婚姻本就是强扭在一起的，桑妩没抱任何希望，任陆未琛在外面作天作地，她都像个没事人一样。
当亲眼目睹陆未琛把女人带回家，她才知道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躺床上翻起手机，看到陆未琛在微信里问她到公寓了没。
消息是四十分钟前发来的。
她没回。
第3章 不难
翌日一大早，桑妩被陆未琛的电话吵醒。
陆母约了一位资深老中医，让他俩九点之前赶去中医馆。
“我还要上班，改天吧。”桑妩直接拒绝。
陆未琛的声线提高了几个度，“赶紧的，我就在你公寓楼下。”
桑妩只好请了半天假，十分钟后上了陆未琛的车。
陆未琛是个西装控，今天难得穿了件藏蓝色风衣，里面是浅色羊绒衫，裁剪合体的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很是吸睛。
在桑妩看来，很人模狗样。
两人一如既往地沉默。
“都有黑眼圈了，昨晚没睡好？”陆未琛主动挑起话题。
她“嗯”了声，“都这样了，为什么非要弄个孩子出来？”
“孩子是家庭的粘合剂。别看我们现在关系不好，等生出个孩子，或许就情比金坚了。”陆未琛边说边难以置信地笑了声。
“鬼才信！”桑妩把目光投向窗外。
找到陆母指定的中医馆，七十多岁的老中医为他俩一一号脉。
光药单就写了两页纸。
还承诺下个月怀不上，全额退回药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