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应该清楚明白,当他选择摘掉面具,跟她摊牌时,就应该知道,他们之间注定,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做他的事,我过我的生活,彼此各不相干,等他彻底掌权顾家那日,也许…她早就不在帝都了。
“你跟我闹这些脾气,能得到什么好处?”薄司看着滚落在地上的碗,很牢固没有破碎,“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躺回去!”
顾温妍单薄的身子,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冷风从屋外吹进那宽大的衣摆里,空荡荡的让她有些冷,小腹又开始传来了阵痛。
就在这时,护士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僵硬诡异的气氛。
“你怎么下床了?不痛了?”
“我在走廊就听见你们在吵架了?”
“我说你这个当哥哥的,就不能让着你妹妹,女生来生理期,脾气本就是易怒暴躁。赶紧把地面收拾一下,等会儿医生过来复查,要是没事,你就可以出院了。”
顾温妍淡淡的说:“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护士:“快躺回去吧,别又生病了。”
顾温妍从外面拿来了拖把,将地面拖干净,这种事她也没指望他来做。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疼了,只有来的第一天比较难熬。
医生又给她做了检查后,又将薄司叫了过去。
办公室里,医生面色沉重的指着顾温妍的CT照,“你既然是病人的家属,我就不跟你委婉的说了,昨天做检查的时候,我们发现病人子宫畸形,现在要是动手术恢复原状,估计不大可能,因为我们发现,病人这个子宫很有可能病变,变成癌症。如今现在发现的早,还能够作手术切除,要是再晚癌细胞可能会扩散转移。到时候病人可能就不是切除子宫这么简单了。”
“为了她的身体情况,我们医院给出的建议,就是尽早的赶紧动手术,就是以后可能不能生育,这点你需要知晓下。”
薄司脸上看不出多大的情绪,“我知道了。”
“那你跟病者商量,看下什么时候动手术。”
薄司没有给医生任何的回复,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脸上满是阴翳。
踏进病房,里面传来的少女欢喜的声音:“…吴妈熬的粥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
“我不过就几天没有回去,你这孩子一定没有好好吃饭,身子骨比我离开前瞧着都瘦了。”
“哪有,你看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现在流行骨感美,瘦点更好看。”
吴妈斥责着:“你这个怪孩子!在吴妈眼里,温妍什么样都好看,以后不许在挑食了。”
顾温妍靠在吴妈的肩膀上,吃着吴妈喂来的粥:“没有挑食,汪婶做的饭,跟你的一样好吃,每天都能吃两碗。”
“多吃点才好,我一不在,就知道让我担心。”
吴妈哪里不知道她在家的情况,汪梅是她介绍进到顾家的,她们两个人是同乡,性子直爽,家里发生的事,汪梅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她,本来她吃的不多,现在她离开了顾家,这个孩子吃的就更少了,有时候甚至晚饭都不吃。
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但凡病了,伤了,她哪能不担心。
这辈子,她都没有个孩子,心里头,她也早就把温妍当成了亲生的对待。
“要不然,我跟薄少爷说声,回来照顾你?”
“不用了麻烦了,家里规矩多,没有薄…哥哥家里自在,有汪婶在也是一样的,我现在吃饭大多数时间都吃学校的食堂,也很少在家吃。”
吴妈叹了声气:“每次你放学回家,都要吃一碗我做的小馄饨…我已经把包馄饨的方子告诉了汪婶,就算我不在,以后你也能吃到,半夜也不用饿着肚子。”
顾温妍点点头:“吴妈的手艺,永远都是最好的,就算是吃一辈子的小馄饨都吃不腻。”
吴妈:“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吴妈没待多久就回去了,出院是薄司帮她办理的出院手续。
坐在车里,顾温妍一直拿着热水袋捂着小腹的位置,撇头看着窗外。
“麻烦你,送我去学校就可以了,谢谢。”语气淡漠疏离。
过了会,顾温妍才注意到,这根本就不是回学校的路,而是回南苑别墅。
顾温妍皱起了眉头,“你就算送我回去,等会我也会自己回学校,与其跟我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少多此一举。”
“出了事,你觉得麻烦的人是谁?想跟我脱离关系,不是你说了算。”薄司锋利的目光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想受苦,最好给我老实点,我对你没有这么多耐心。”
车在红绿灯前,转了弯。
顾温妍手捏着热水袋,垂着眸子,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身体的事,请您先不要告诉父亲,等我考上帝大,我自己会去做手术,到时我自会告诉父亲。”
薄司没有说话,顾温妍又说了声:“这件事就当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成吗!”姿态卑微到了极致。
如果顾海生早知道了,她没有生育能力,可能她连上大学的机会都没有了,只会更加的将她视为一颗没用废子,倒是她下场只会更加的凄惨。
真的是那样,顾海生就会用锁链,将她紧紧拴住,那她的一生就该到头了。
“求我?”
顾温妍点头:“是。”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我帮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包括你的身体?”他戏谑的说。
顾温妍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薄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刚成年…我是你的妹妹!”
薄司:“以前勾引我的时候,温妍,可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现在怕了?”
顾温妍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着,她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话。
一直等到车,行驶到了南苑别墅的门口。
薄司将车停下,俯过身去,解开了她的安全带,顾温妍缩了缩身子,没能躲掉。
直到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锁记得拆了,我不喜欢…”
手拨撩似得,从她胸前饱满处,划过…
仿佛有股电流,在她体内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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