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辰推开她下床，面色冷淡：“嗯。”
“为什么？你和她订婚……那我算什么？”
林初语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这个爱了多年的男人。
顾司辰回头看她，眼神冷厉又讥嘲：“林总是把那份协议忘了？”
林初语面色一白。
五年前她从父亲手里接手濒临破产的晴荟，为了救活公司，她将自己卖给了顾司辰，成为了他的地下情人！
这五年里，顾司辰身边没有过别的女人，她也误以为他们有可能。
“司辰，你明知道我……”爱你。
顾司辰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将一瓶避孕药扔到她身上：“吃了，别添麻烦。”
林初语剩下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她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药瓶，垂眸遮下黯淡的眼：“好。”
得到满意的回答，顾司辰简单冲了个澡，很快离开。
看着紧闭的酒店房门，林初语服下药，甘苦的味道在唇腔蔓延，渐渐淹没心脏。
夜里12点，林家。
林初语放轻脚步，如往常一样来到父母的房间，看望五年前因病瘫痪在床的母亲。
她睡得很熟，而本该陪着她的林父却不见踪影。
林初语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她心里一片茫然。
顾司辰要订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该结束。
可她……舍不得。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
林初语还是做下了决定，来到了汎海集团。
不料刚出电梯，就看到他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女孩。
赫然就是苗洛浅！
瞧见林初语，她眼睛里闪过抹光：“初语姐，你是找司辰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像新闻里说的那样，关系不好呢？”
林初语笑容有些僵硬。
这时，顾司辰开了口：“浅浅，你刚不是说我妈还在等你逛街吗？回去吧。”
苗洛浅点了点头，对林初语说：“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进了电梯。
走廊里，只剩顾司辰和林初语两人。
四目相对，他面如冰霜：“你来干什么？”
林初语攥了攥发麻的手，结束的话哽了又哽，还是决定先问个答案。
“你……为什么会和苗洛浅订婚？”
她想知道，为什么苗洛浅可以，自己却不行。
下一秒，就听顾司辰说：“因为我爱她。”
林初语脑袋里一片轰然。
她呆呆的看着顾司辰，原本准备好的想要结束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手机响起。
这通电话像是救命稻草：“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初语说完，转身按了向下的电梯。
背后，顾司辰看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不敢回头，只挺直着背脊，一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遮住顾司辰的身影，林初语一直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情感吞噬。
顾司辰那句“因为我爱她”，回荡在林初语的大脑里，久久不散……
汎海地下停车场。
林初语刚要上车离开，早早离开的苗洛浅突然出现：“初语姐，我们聊聊？”
林初语默了瞬：“苗小姐想聊什么？”
“听说你和司辰上大学时在一起过？”
林初语一愣，套上的盔甲像被戳破了洞。
她第一次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和顾司辰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的佼佼者，却始终没见过。
直到大一那场推销战，他们作为两个队伍的领头人，第一次交锋。
也是那一天，两人交换了微信，慢慢的，相近的两人彼此了解，走近，恋爱……
然后在毕业那年，被两个家族生生拆散，再之后她为了保住晴荟，做了顾司辰的情人……
她攥紧了手，随后面色平静回：“大学吗？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了。”
苗洛浅笑了笑：“忘了没关系。但我希望初语姐可以再忘记一些事。”
“苗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苗洛浅不再装天真：“林初语，为了一点钱不惜给司辰做情人，你还要不要脸？！”
林初语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扣进掌心：“苗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和顾司辰协议的第一条：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两人关系。
苗洛浅讥讽一笑：“这件事，是司辰亲口告诉我的。”
刹那，林初语脸色煞白。
顾司辰告诉她的？为什么？
苗洛浅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林小姐，最后通知你一声，离开司辰。”
扔下这话，她转身离开。
林初语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停车场里，浑身都在颤抖。
夜，皇冠酒店。
林初语被顾司辰按在床上，她没像以往一样迎合上去。
只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面容，许久后才哑声开口：“顾司辰，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供你炫耀的玩物吗？”
顾司辰动作一顿：“什么？”
“你告诉了苗洛浅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林初语越想鼻间越酸，眼眶也微微湿润。
顾司辰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初语：“我逼过你吗？”
林初语被问的一怔，不等反应就听他说：“你自己白送上门，不管浅浅说什么，真相不就是如此吗！”
男人凛冽话语里对苗洛浅的维护，如刀割在林初语心上。
也将她一直紧抓的最后一点稻草割断。
林初语闭了闭眼，将泪水压下后重新看向满眼不屑的顾司辰。
“顾司辰，协议……结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