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迟津清俊的眉眼亦看向了她。
温楠烟脸色苍白,连握着文件夹的手都在抖,直到旁边幕布后面的教导主任在叫她的名字,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关上文件夹,眼神看向台下,正好与姜迟津的视线交汇。
温楠烟立刻移开双眼,低下头,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温楠烟。高三,是一个重要的节点,是千帆争发,百舸竞流的新起点……”
好在,她早就把发言稿背的差不多了。
演讲完后,她匆匆下台。
结束后,由于她刚开始出的那些意外,温楠烟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问是怎么了。
她只能解释说是自己太紧张了。
温楠烟一向是好学生代表,班主任自然不疑有他,问了两句便让她回去了。
可直到回到教室,温楠烟才发现自己的座位上一片混乱。
袁朗手上拿着信封,正站在走廊上大声朗读。
“我和你,就像天上的月和地里的泥,你至洁无暇,我低入尘埃。”
“明知自己不配,却还是妄想多看一眼月亮,明知月亮只是会照亮所有人,却总以为有一束光只属于我。”
“谢谢你愿意伸出援手,于你而言也许是顺手而为,对我来说却是黑暗里的救赎。”
“真的好喜欢你,可惜,我却连写出你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袁朗一边念一边做古怪的表情,看的全班哄堂大笑。
而温楠烟却脚步一颤,听出他是在念自己压在课桌底下的情书。
温楠烟立即跑过去,想将情书抢过来,但袁朗却将信封高高升起,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原来你那个流浪汉爸爸没说错,你还真写了情书?”
后排的几个男生早就笑翻了。
“还天上的月地上的泥,温楠烟,你挺有自知之明啊。”
“话说,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写给姜迟津的啊?”
“不是吧,她这种人也敢喜欢姜迟津?”
在一阵又一阵嘲笑羞辱中,温楠烟的脸已经红透,她挣扎着去抢袁朗手里的情书,两人争抢时那薄薄的信纸早已被撕烂。
她颤抖着将七零八碎的信纸从袁朗手里抢回来,默默回到了座位。
姜迟津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从头到尾连一个头都没抬。
但温楠烟还是不敢去看他,将那些情书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
老师走进教室后,起哄的同学们安静下来回到了座位上,温楠烟用余光看见旁边的姜迟津抬起了头。
并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也许刚刚只是装睡罢了。
温楠烟咬着唇,一股羞耻感从头蔓延到脚,迫使她不敢正式看姜迟津一眼。
甚至就连接下来的几天,她也都不敢跟姜迟津对视。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发现了姜迟津的不对劲。
她发现,姜迟津居然也开始跟那些坏学生一样,开始上课睡觉、不学习,甚至很多次她都从他身上闻到了烟味。
甚至过了两天,直接发展成了逃课。
姜迟津本就成绩好,家里亦是学校的校董,连老师都管不到他。
这些突如其来的转变令温楠烟感到担心,连上次被当众读情书的羞耻都顾不上,只想知道一向优秀自律的姜迟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她并不敢在班上问,如果被别的同学看见,又会对她发起新一轮的嘲讽。
好在姜迟津最近每天晚上都会来她打工的餐馆点炒菜。
温楠烟忍不住开口叫住他。
“闻同学,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给他点完菜后,温楠烟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姜迟津没回答,温楠烟连忙结结巴巴的解释,“主要这周好几节数学课你都没来,老师也一直在问你……”
姜迟津似乎听出了她的掩耳盗铃,勾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不是有个心里的月亮吗,还来多管我的闲事?”
温楠烟狠怔,脸又开始涨红。
果然!
他那天只是装睡而已,他听到了,全都听到了!
她的手紧紧捏住围裙边,一句话也说不出。
正好这时,厨师把打包好的饭菜松了出来,姜迟津接过。
看着温楠烟,又冷冷道:“温楠烟,不该问的事别问。”
直到姜迟津的身影彻底不见,她仍然还僵在原地。
就这样,温楠烟也没机率走会再问他。
而姜迟津却好像已经在“坏学生”的领域越走越远,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在学习上天赋异禀的人,连当坏学生都无师自通。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同学们总是在背后议论纷纷。
“高考对普通人重要,对他闻家少爷有什么重要的?我看他本来就是这种纨绔罢了。”
温楠烟听不下去,即便姜迟津变成这样,她仍然无法接受别人诋毁他。
她抱着习题集出了教室,想去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
便走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只是刚走上去,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姜迟津,还有丁梦凡。
丁梦凡娇俏的脸上有泪光,抓住姜迟津的校服衣角。
“阿敛,你跟闻伯伯服软吧,他会让你回家的。”
姜迟津语气极冷:“我不会回去。”
丁梦凡声音带着恳求:“我知道闻伯伯带云婉阿姨回家让你生气了,可你不能用自己的堕落来报复他们啊。”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姜迟津想甩开她,但丁梦凡不肯松手:“阿敛,云婉阿姨都已经怀孕了,就算你再不想让她进门也于事无补,她已经是你继母了……”
这话大概是戳到了姜迟津的怒火,他咬牙道:“一个小三借着怀孕就想当我妈?做梦!”
温楠烟听的心中一颤。
难道这就是姜迟津最近消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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