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我看你现在好得很。”
傅裕茗被他嚷嚷得头有些晕,她心力交瘁地躺在病床上。
跛脚处又传来疼痛,可她现在悲观的想,一个月后,她就能不用继续忍着这些疼痛了。
顾华叫来了保安,这才把阮宇佳从病房里架了出去。
傅裕茗看着安静下来的病房苦涩一笑,没想到她期待着阮宇佳过来。
可他过来以后,说的话犹如在她的心里插了一把匕首。
傅裕茗想到之前的比赛,眼睛里闪过了些莫名的情绪。
她喃喃自语道:“肖寒和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就连动的手脚都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连她都检查不出来。
傅裕茗心头松了一口气,至少出事的人不是阮宇佳。
而另一边,阮宇佳被保安架着出去,他的脸色铁青地甩开了保安的钳制:“松开,我自己走。”
顾华在一旁静静地站了片刻,见阮宇佳的情绪稳定了这才说:“傅裕茗的病情我答应过她,要为她保守秘密。”
顾华顿了片刻,看着安静下来的阮宇佳淡淡说:“别的话我也不能多说,她的腿现在很不好。”
他推了推鼻骨上的镜片,“有条件的话,尽快劝她住院吧。”
阮宇佳闻言怔在原地,语气淡淡:“我知道了。”
顾华这才转身离开。
阮宇佳回到了病房,却看见傅裕茗躺在病床上看向窗外。
他不由得看向她已经打了石膏的双腿,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过问她的病情。
一抹异样划过他的眼眸。
脑海里回想着顾华的一番话,原来傅裕茗一直都向他隐瞒了病情。
“你……”阮宇佳喉头一滚,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傅裕茗望向他,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阮宇佳深吸一口气:“你的病情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傅裕茗内心一紧,顾华是不是和阮宇佳说了什么?所以他才这么问?
她压下心中的忐忑,好半天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说:“没什么。”
她似是不想多说一般,飞快地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没什么?!”阮宇佳眯起眼睛,显然并不相信傅裕茗的话。
傅裕茗抿了抿唇,她并不接话。
她被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着,她现在并不想让他知道。
“你说话啊?!”阮宇佳抓着傅裕茗的手,逼着她直视着自己。
傅裕茗动了动唇,话音轻颤地说:“我的病真的没什么……”
第十四章惨淡
阮宇佳敛着眉目地说:“没什么顾华说你要住院?!”
傅裕茗闻言瞳孔猛然一缩,连这个顾华都对他说了。
她顿时一颗心都仿佛被人提起了。
傅裕茗睫毛微颤,敛去了自己的情绪道:“是因为我这次伤的比较严重,他才那样说的。”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阮宇佳的眼睛里有些异样一闪而逝。
他唇角下压轻声说:“很严重吗?”
傅裕茗却不再接话,只是说:“厉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你用什么身份过问我的病情?”
阮宇佳眉头微拧,脸色有些阴暗:“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一下,这样也不行吗?”
傅裕茗淡淡一笑,可后来连笑容都泛着一丝苦涩。
朋友?!
原来分手了之后,他们之间居然是朋友吗?
傅裕茗的跛脚此刻又开始疼了,原本打了麻醉药她还没有知觉,可药效逐渐散去,刀割一样的疼痛从那里传来。
脑海里翻涌着过去的那些回忆,原来现在那些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傅裕茗此刻才真的意识到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傅裕茗想要说的话都被吞回了肚子里,她压下心中情绪,淡淡地说:“那厉先生现在已经看过了,问也问了,可以走了。”
闻言,阮宇佳没有回答,亦没有离开,只是周身的气压逐渐降低。
“怎么?现在我连问一下都不可以了吗?”
阮宇佳冷笑一声,他紧紧攥着傅裕茗的手。
傅裕茗眸光淡淡:“我们已经分手了。”
阮宇佳眸光渐冷:“分手了,作为朋友关心一下都不可以吗?!”
傅裕茗一字一顿的说:“阮宇佳!我和你在一起六年!难道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吗?!”
她的睫毛微颤,眼尾微红,眼角闪过了一丝哀伤。
她偏过头,完全不想再去看阮宇佳,她看见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内心一阵悲凉。
她和阮宇佳的这六年,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阮宇佳却猛然间钳制住她的手:“你也知道是六年?!”
“三年前,要不是你执意让我父母上你的车,他们也不会出事!”
傅裕茗挣脱开他的束缚,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了些泪光:“原来你一直都在怪我……”
原来在他的心里,依然认为当年的车祸和她有关。
可他的话说的并无道理。
或许那个人只是想要了她的性命罢了,她想起那场赌车。
那个场景一如她当年,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抓着阮宇佳的衣角说:“那场赌车不简单,你的赛车被人做了手脚!和你爸妈当年一模一样!”
阮宇佳眸色微冷:“我的车当场就已经被撞毁了,哪里还有什么痕迹!”依誮
可傅裕茗的话在他心里,划过了一丝异样。
若是背后那个人都是冲着他来的话……
阮宇佳看向傅裕茗打着石膏的腿,眸光深沉:“我没有和你说赌车的事情,那么你是从何得知的?”
傅裕茗怔住一下,然后陷入了回忆,她张了张唇:“我是听车行的人说的。”
“那天肖寒也在。”
阮宇佳眯起眸子,那天的赌车,也是肖寒主动告诉自己,他父母的车祸其实另有原因,他这才去的。
阮宇佳拧了拧眉:“你不要和肖寒接触,他不是什么善茬。”
“可是……”傅裕茗轻叹一口气,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阮宇佳父母的死因恐怕很难查清楚了。
阮宇佳眉头紧锁,打断了她:“你差一点点,就要……”
他想起赛场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他差一点点就要失去她了。
他想到自己父母的事情,眼神凌厉,他父母的死,他终究会查清楚的。
第十五章窒息
傅裕茗像往常一样翻看着手中的杂志,她看了许久却一点也没看进去。
距离上次阮宇佳过来医院已经一周了。
傅裕茗有些心不在焉,她苦涩一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阮宇佳都说了两个人只是朋友了,她为什么还在期待着他会过来。
随即她想到了那天阮宇佳过来笃定的眼神,不由得心被揪着,有了丝窒息之感。
她知道阮宇佳已经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她看向窗外,现在的阳光正好,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和了她的身子,却无法暖了她的心。
远处有人推着轮椅,轮椅上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此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逗得那人开怀大笑。
傅裕茗看着窗外温馨的一幕,只觉心里孤寂万分。
她现在就连一个能陪她说话,听她倾诉的人都没有了。
傅裕茗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妈,我好想你……”
想到阮宇佳更觉心中苦涩,正当她的胡思乱想之际。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病房响起:“怎么不出去走走?”
傅裕茗诧异地瞥见那个她日思夜想的倾长的身影。
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些许,她喉间一涩,她期盼着他来医院,却又不想让他过来。
傅裕茗垂眸看向自己打着石膏的腿,眼底闪过一片阴影。
她已经时日无多了……
阮宇佳会难过吗?她因为那场车祸侥幸活下来,陪了他三年,已经是她莫大的恩赐了……
她不该再求得太多。
傅裕茗的目光移向病房里的轮椅,然后淡淡地说:“这样就很好了。”
阮宇佳却不太赞同地摇摇头,他和护工一起将傅裕茗搀扶着她下床。
傅裕茗太久没有下床,险些有些站不稳,阮宇佳将她扶到了轮椅上。
然后阮宇佳眼底掠过一丝异样,他沉声说: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话音刚落接过了护工手里的轮椅,推着傅裕茗正要走。
傅裕茗却不太愿意,她把着门框说:“我不想去。”
阮宇佳抓住那只手,眸色微沉:“你已经七天都没有迈出病房了!”
傅裕茗此刻却有如晴天霹雳,她脸上有些震惊加恼怒:“你怎么知道?!”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惊疑道:“你监视我?”
阮宇佳没有再说话,可就是这种默认的模样,才让她脸上血色尽失。
“阮宇佳!你凭什么怎么做?!”傅裕茗颤声道,就连尾音都染上了哽咽。
阮宇佳闻言一愣,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厉声道:“怎么?我不能这样做?我只是为你好!”
傅裕茗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她惨然一笑道:“为我好?为我好就可以监视我吗?”
她咬紧嘴唇,唇瓣已经渗出了血迹,可却不觉疼痛。
她的心犹如撕裂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
她嘴角泛殪崋起一抹苦涩:“你为䧇璍什么监视我?”
第十六章
阮宇佳怔在原地,监视吗?
他其实一开始只是想要知道傅裕茗和顾华之间的关系罢了。
阮宇佳并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推着傅裕茗的轮椅走出了病房。
傅裕茗眼底一片雾气,原来她在阮宇佳心里,居然是个刚分手就和别人搅合一起的女人。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竟然不惜监视自己。
傅裕茗苦涩一笑:“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
阮宇佳停下了脚步,他大掌缓缓摩挲着她的下巴,沉声道:“那不是监视,只是关心。”
傅裕茗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意:“那就有劳厉先生关心了,只是我不过一个废人,无需挂心。”
阮宇佳眸色一痛,很快情绪顷刻消失于他的眼眸,他犹豫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傅裕茗转着轮椅走了些距离,她掩去眼睛里的哀伤,语气淡淡的说:“难道我说的不对?”
傅裕茗脸色苍白如纸,哀声道:“你看看我的腿,或许以后都要坐轮椅了!”
傅裕茗有些话并没有全说实情,自己本来时日无多。
相关Tags: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