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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顿一顿，无奈道：“我当然不是说要追嫂子，我想说嫂子的筷子掉了。”
江玄安立刻叫来服务员换一双。
温湉心里暖洋洋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认真的。她自己知道自己很普通，一直以为他就是跟自己玩玩，突然得知自己有名分，已经是惊喜，还这么尊重他，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顾越的心情也很好，他跟程知予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他想喝酒，就给江玄安加满了：“哥，再走一个吧。”
江玄安回头拿眼神询问温湉。后者也不想给他的朋友留下一个小气的印象，点了点头。
结果江玄安跟顾越喝了不少，都有些上头。
温湉不会开车，已经打开app开始找代驾。
顾越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拿起电话打给了程知予，闹着要她过来接。
那头程知予也没有多想，一个圈子里的，帮帮忙不算事，她也正好有空。
直到来到包厢，看见倒在温湉怀里的江玄安，她才顿了顿，而后朝温湉客气的笑了一下，她走过去拉顾越，但他太醉了，她喊了他两声都没醒。
江玄安倒是被她喊得睁开了眼睛，看见她就推开了温湉，愣是要往她面前凑。她一躲他还不高兴，用力把她从顾越身边拉开，然后双手环上她的腰，弯腰下来头贴在她的胸上，又微微抬头鼻尖蹭她下巴，活像小狗在讨好人，只是语气几分不耐烦：“不许跟他拉手。”
程知予平静的说：“你喝醉了。”
“我没。”
温湉这时候走上来拉人，被他甩开了，他反而越抱越紧，轻轻的说：“老婆。”
“老婆。”见她不答应，他声音高了个度。
他醉醺醺的说：“你再不应我，我要生气了。”
程知予没理，朝温湉招手：“喊你呢。”
后者脸色很难看，有点惨白，开口说：“江玄安，我在这儿。”
另外两个没怎么醉的朋友过来把江玄安从程知予身上拉开了，温湉扶住江玄安，后者也没劲儿了，睡了过去。
程知予则是去拉了顾越，注意到温湉打量的视线，开了口：“温小姐，别多想，他喝醉了就这样，逮到谁就抱谁，在场都被他喊过老婆的。”
“这样么。”温湉主动在江玄安侧脸亲了亲，说：“好了，我们回家。”
程知予看见了，没说话。
她知道温湉这是亲给自己看的，在宣示江玄安的所有权。




004一个女人的青春
不仅仅是程知予知道温湉那一亲是什么意思，周围的人也知道。
这股形容不出来的火药味让大伙悻悻然。
程知予当年喜欢江玄安喜欢得要死，大家是看在眼里的。
到底跟她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不忍心看她难过，半数都打圆场说：“今朝姐，要不你先送顾越回去呗。”
“行。”程知予点头，“那你们先玩。”
“改天再约你一起聚一聚。”他们打趣道，“今朝姐还是这么美。”
“可以。”程知予笑着带着顾越走了。
程知予显然和江玄安圈子里的人很熟。
温湉抿着唇，长得好看的女生确实在男人堆里面很受欢迎，反观他们看她时，眼底并没有任何惊艳。这种对比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及，江玄安刚刚喊程知予老婆，哪怕他喝醉了，她还是觉得心里头扎了一根刺。
但转念一想，好看也不是万能的，江玄安还不是照样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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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予送完人，就接到了乔英芝的电话，说明天富太太圈的聚会，希望她能跟江玄安一起来。
程知予那年被拒婚的笑话，乔英芝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就等着哪一天能扬眉吐气。
今天白天听见江玄安叫程知予是一声又一声黏黏糊糊的老婆，那股子缠绵劲儿，她就知道好时机来了。
程知予应是应了，但她没把握自己能说动江玄安。
不过试总是得试一试。
第二天上午，她特地抽了一个他酒醒的时间给他打电话。
即便她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那边依旧不是他本人接的电话，娇柔的女声在那头响起：“他洗漱去了。”
程知予顿一顿，说明意图。
温湉沉默了片刻，说：“乔小姐，不太巧，我们今天打算去滑雪。”
讨好长辈，本就是双方约定好的事。程知予问：“要不问问他？”
温湉的语气虽然还是柔，却依稀分辨得出来她不太高兴：“江玄安说这种事情我决定就好。”
程知予就没再问了。
下午的聚会她只身一人前往，乔英芝看到只有她一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姑姑。”
程知予难得穿了一身奢侈品，脖子上的首饰更是限量款，她递一份礼物给乔英芝，赔笑说：“江玄安忙着处理跟姑夫合作的那个项目，今天没法来，托我跟您赔礼道歉。”
乔英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这也算是给她长脸了，一来处理的是和乔家的项目，二来动辄上百万的礼物，都看得出对乔家的重视。
富太太们看不惯她炫耀的嘴脸，却也不得不夸程知予是个有福气的。
乔英芝笑容中带点遗憾，“今朝爸妈走得早，阿行体贴也算是弥补她小时候吃的苦了。阿行这孩子，今朝说一他就不敢说二，以前他对女人哪里是这样的？我都想跟今朝取取经怎么管男人的。”
这不过是在炫耀罢了，有人不屑的撇撇嘴。
程知予面不改色的弯着嘴角，“阿姨们先吃饭吧。”
她性格好，不得罪人，对谁都客气有礼，模样好办事也有分寸。富太太们对她倒是挺喜欢的。
只不过让她们的儿子娶程知予，她们又不乐意了。程知予没父母，乔家也在走下坡路，而且严格算起来她算个外人，以后公司半点都分不到她手里，出生到底是差了点。
尤其跟江玄安当年闹得那一段，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捡别人剩下的。
程知予自己也是清楚这点的，所以在江玄安甩了她以后，她很少跟这个圈子里的人暧昧。不然到时候被棒打鸳鸯，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怪尴尬的。
聚餐进行到一半，程知予抽时间去买了单。
她照顾人面面俱到，聚会到散场，大家都还挺开心的。
乔英芝心情也好，非要拉着程知予逛逛街，一边又是叮嘱，“江玄安那边，你多上点心，他那么黏你，你努点力就能把他管的死死的，到时候在于家你的地位就高了。地位一高，人家谁不得羡慕你。”
程知予也只是在外面撑乔英芝的场，却没想在她面前也装。可江玄安在长辈面前伪装到位，乔英芝也不信他们不好，她索性没开口。
不过今天着实巧合。
她们刚进一家女鞋店，就撞到了江玄安跟温湉。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握住女人一只雪白纤细脚腕，小心翼翼恍若珍宝，在给女人试新鞋。女人脚上有一块淤青，不知道是不是滑雪不小心伤到了。
他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温湉脸蛋通红。
温湉胆子也大，红着脸，却弯腰下来亲他的脸，又纯又欲。
程知予站着没动，乔英芝却变了脸。她几乎是立刻走上前，狠狠给了温湉一巴掌。
她这动作飞快，谁都没来得及反应。
江玄安反应过来后连忙把温湉挡在身后，看着乔英芝的脸色有点冷，原本他还算尊重她，这会儿愣是懒得搭理闲杂人，只转头去检查温湉的脸。
“疼不疼？”
温湉眼底含泪，却摇摇头，说：“我没事。”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江玄安看着她通红的脸，不太放心道。
“没关系的。”她勉强的笑了笑，“真没那么疼。”
乔英芝简直是火冒三丈，气得气息不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家今朝？”
江玄安原本是打算一直演戏，可既然被撞上了，他也就光明正大的承认了。他的语气疏离，还带着几分火气：“我怎么就对不起她了？”
乔英芝双眼通红：“她的青春，都荒废在你身上了！谁不知道你把她玩烂了，还有什么好男人要她？”




005你我终将刀刃相见
“玩烂了”三个字，霎时间砸的程知予有点头晕。
乔英芝都这么说，其他人想的只会比这还要不堪。
她想开口劝一劝，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她跟江玄安有次车上乱来被拍，他的朋友背后说她浪：乔小姐够骚啊。
以前没放在心上的事情，突然间就变得如鲠在喉。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身边这个小贱人的！”乔英芝恨恨道。
这句话，简直像是触到了江玄安的死穴。
他眼神在片刻之内变得阴冷。
程知予怕出事，往前走了一步，一面小心翼翼的抓住乔英芝的手安抚她，一面抬头看着江玄安，说：“我会处理好。”
她很快又低下头，语气不轻不重的，“但是你要是动我的家人，我会反抗。我对付不了你，起码不会让她好过，咱们在一起两年，我对付你那些莺莺燕燕，你见识过的，对么？”
江玄安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你威胁我？”
程知予说：“这怎么是威胁？”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温湉有些怕，上来拉拉江玄安，恳求道：“我们先走吧。”
江玄安没想就这么算了，但拗不过温湉，到底是黑着脸任由她把他给拉走了。
程知予也把乔英芝给拖出了店门，后者一路上都很安静，一直到车上，她才突然开口：“你一直都知道？”
“嗯。”程知予应着。
“他什么时候……”
程知予如实道：“一直就没有和好过。”
乔英芝动动嘴角，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
“我跳楼出院后，去找他，每次他不见我。”程知予说，“我想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就没有再去找过他了。”
乔英芝的眼睛红了：“天杀的怎么能这么糟蹋人？你当时怀孕了逼婚有什么错，他的种难道他不该负责？”
因为乔英芝的话，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不喜欢孩子。”程知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姑，过去的都过去了，早没事了。”
乔英芝又想起那百万的礼物，道：“聚会你说他送的赔罪礼哪来的？”
“我自己买的。”
乔英芝眼里有淡淡的绝望，程知予跟江玄安不成，于家不再帮乔家，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乔家不知道能撑到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