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眯眼,“连烧三家,咱们才知晓这批从岳州转移出来的兵器被藏到了廉州,而这批兵器是肃平王私造的,这事绝不能暴露,肃平王只能派自己的人来剿匪,将此事彻底压下去。”
“而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飞鹰寨为何抢那批兵器,更想不到飞鹰寨背后是你。”乞丐不由竖起大拇指,这一招实在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深将这一批兵器尽收囊中,让那肃平王心肝脾肺都疼,却又不敢喊疼。还有廉州督军李航被害,兵器库起火,肃平王不但不敢追究,还得自己费事遮掩,吃下这哑巴亏。
金海棠笑道:“咱们一早就锣鼓喧天的,还一趟一趟往山上运酒,这谢子安便生了投机取巧的心思,只等咱们寨子里的人喝醉后,他再带兵往冲上来,以为到时能将我们一网打尽。”
“却不知我们利用这些时间在撤退。”
乞丐和金海棠二人正说的起兴,再看陆深却在照镜子,显然很欣赏自己穿喜袍的样子。
金海棠嘴角抽了抽,眼神在一转,笑道:“其实你可以告诉许以宁,不就是配合演一场戏,骗过山下的人就行,倒也不必太较真。”
“确实过了,还让我特意从家里把两套喜袍拿来。”
“那嫁衣是哪来的,还挺合身?”
“早就做好的。”
“按着许以宁的身材做的?”
“可不是呢。”
“原来……”
“呵呵……”
陆深在旁边椅子上坐下,身子往后一仰,眉眼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她可喜欢?”
“喜欢的紧。”金海棠想了想,又问道:“你为何不跟她表明身份?”
陆深眉眼喜色因这话一下黯淡下来,继而嘴角扯了一下,“逗她玩呢!”
吉时到了,许以宁由金海棠和红姐扶着出来,相比于白天的热闹,此刻倒是安静了许多。她被她们带到厅堂,自盖头下看到身旁喜袍一角。
他不说话,她亦没有。
锣鼓声、鞭炮声又响了一阵儿,然后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鞠躬!”有人喊道。
许以宁被金海棠摆弄着转了个身,她迟疑片刻,而后主动鞠了一躬。
“天地为媒,两相守,莫分离,天长地久。”
说完这句,二人再三拜。
“二拜高堂,鞠躬!”
许以宁起身,再被金海棠扶着双臂转了一圈,但陆深已经没有高堂,所以两把椅子是空的,二人只能对着空椅子鞠一躬。
“慈母陆父,敬谢养育之恩。”
之后他们在磕了三个头。
“夫妻对拜,鞠躬!”
许以宁再被转了半圈,面向了旁边的人。她心里打着鼓,这时却有些不敢了,万一错了呢。她下意识的伸手,而面前的人一把抓住了。
十指相扣,许以宁心慢慢安定下来。
二人一起弯腰,完成了最后这一拜。
“礼毕,自此二位结成夫妇,当不离不弃,同心同力,白首到老,万事成欢。”
许以宁被送进了洞房,而新郎跟着也进来了,她正要开口,他一把抱住她,隔着盖头吻了吻的唇。一碰即放开,等许以宁摘下盖头,人已经走了。
她撇了一下嘴:“胆小鬼。”
这时金海棠跑进来,“快换下喜袍,赶紧逃命了。”
“啊?”
“官兵要打上来了!”
许以宁换上自己的衣服,糊里糊涂从屋里跑出来,发现整个寨子都烧起来了。
“卿卿,这边!”金海棠在几步远招呼她。
许以宁只得跟上去,一直跑到后山,而后顺着云梯往下爬。下面太深了,她有些发怵,这时下面的人喊了一句。
“没事,我在。”
许以宁因这话,心下一定。
“大不了咱俩都粉身碎骨,摔成一滩肉泥,再被狼啊狗啊的吃干净。”
“你这张嘴能不能不犯贱?”
下面人静了一会儿,接着笑了起来。
等脚踏上实地,许以宁终于松口气,但再找陆深,却看不到她了。
“二当家有事先走了。”金海棠道。
许以宁轻哼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往哪儿走?”
“先下山,有接应的。”
一行人下了山,金海棠让许以宁上了一辆马车。许以宁本不困的,但上了马车没多久就睡着了,只觉一路颠簸,好不容易才睡安生。
又过了许久,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娘亲睡觉觉。”
“嘻嘻,大懒虫。”
“打屁屁!”
“不要不要,娘会疼的。”
这一声一声的小奶音,许以宁觉得自己在做梦,但睁开眼却真的看到了两个奶呼呼的小娃娃,正趴在床里侧看她。
“砚儿?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