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助理也不敢多问他突然的变脸，而是跟陆青菀提了一嘴屈琳琅找她的事，陆青菀礼貌的做了回应，只不过回应的言词中，并没见半点放在心上。
而这一晚，屈琳琅又等沈赞等到很晚，他回来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他进门时，脱了西装外套，有点疲倦的按着太阳穴。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沈赞道：“应酬，别熬夜，去睡觉吧。”
屈琳琅知道女人不应该逼问的，可今天还是没忍住：“在哪儿应酬，跟谁一起？”
沈赞看了看她，一一到来。
屈琳琅看着他，她突然问：“我能知道，你跟陆青菀，当时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吗？”
沈赞沉默。
“我不能知道？”她有些心酸。
沈赞自嘲笑笑，良久后开了口：“她利用我，把我父亲送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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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却让屈琳琅说不出话来。
她只知道，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那么不会被利用。当年的沈赞，到底有多爱陆青菀，才会被她当成棋子？
屈琳琅只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沈赞的时候，当时他还没有钱，偶尔会干点苦力活，尽管那样努力，可看上去还是浑浑噩噩的，很难有人会这样矛盾，一边放弃自己，一边那么拼命。
沈赞从不知道，他认识她，那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实际上，屈琳琅在很早前，就撞见过他无数回了，当然第一次吸引到她的，就是他的矛盾。
当时她觉得这个人好奇怪，于是经常来看他。他的行为举止很有教养，可偏偏又是个穷人。当然，屈琳琅不会跟他搭讪的，她总不可能找一个干苦力的男人。
后来她知道，他那么拼命，是为了孩子。
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放弃自己的？会不会是因为，陆青菀。
她想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便是一阵绞痛。但屈琳琅还是状似洒脱的问道：“你们当时分开，是在你最爱她的时候吧？”
这个问题沈赞没有回答，他只说：“琳琅，那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
“我好奇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我不相信在另一半聊起前任时，会不吃醋。”沈赞笑说。
这话里，其实有几分哄她的味道，可屈琳琅想到了更多事情，沈赞会有这个想法，那大概是他以前经历过。
他在陆青菀身上，经历过。
屈琳琅还有很多话想问沈赞，比如陆青菀说的那番，当时他有没有求着她跟他走，再比如他对陆青菀是否有她说的那样卑微，这一刻，她都不敢再问了。
她害怕一切真的如同陆青菀说的那样，她招招手，或许沈赞就会去找她。
屈琳琅突然抱住沈赞，沈赞不明白她情绪为什么会突然低落，便任由她抱了一会儿。
“怎么了？”
屈琳琅没半点劲头，说：“吃醋了。”
沈赞无奈道：“说了你会不高兴的，你还非要问。”
屈琳琅说：“沈赞，今晚我跟你睡吧，正好小蝴蝶今天还没有回来。”
但沈赞疲倦至极，今天的工作他才刚忙完，明天又有一堆事情等着他。沈赞道：“改天吧，最近我很忙。”
屈琳琅放开他，对着他笑了笑，她总是把体贴跟任性的分寸拿捏得很好。沈赞道，“早点去睡。”
她看着他转身上了楼，盯着他的背影，屈琳琅突然问道：“你之前面对陆青菀，很累的时候也这样么？”
沈赞的脚步停下，片刻后，他重新往上走。
屈琳琅就知道答案了，沈赞不喜欢撒谎，有些敏感问题，他会选择不回答。
她抱腿坐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哭了。
屈琳琅把头埋在膝盖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却看见沈赞正站在她面前，见她哭好了，才蹲在她面前，替她把眼泪都擦了。
“我跟陆青菀认识的时候，还很年轻，总有花不完的精力。现在比起那样热烈的爱，我追求的是平淡的生活。这只是我在不同年龄段的生活方式，人是会变的，你不能用过去的我，来衡量现在的我。”
屈琳琅失魂落魄的说：“你只是当时更加爱陆青菀罢了，都说男人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往后的，都不会再有那么刻骨铭心了。”
沈赞道：“或许跟当时没法比，但是，琳琅，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爱不爱，没那么重要。我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自觉，也会对你好，你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
屈琳琅点点头，沈赞没有不管她，无声无息之间出现在她面前哄她，她已经很开心了。起码他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情绪。
至于其他的……
屈琳琅得想办法，让沈赞带着她尽快出国。之后他们再也不回来，陆青菀远水救不了近火，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她不相信陆青菀还有办法插手沈赞的事情。
而且，她要是真有了孩子，沈赞现在是偏心小蝴蝶，到时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信沈赞还真能不顾自己的孩子，把所有财产给小蝴蝶。而到时候，小蝴蝶要是闹脾气最好了，她跟沈赞起冲突，就能把她给送走了。
那样她才会完全拥有，属于她跟沈赞的家庭。
至于生意的事，沈赞不是个孬种，陆青菀要动他，自己也得损失不少。她不相信陆青菀会做那种不划算的买卖。
只要事情还没有实现，那么一切就是有可能的。陆青菀又不是神，还能一切事情都照着她的计划走不成？
想到这儿，屈琳琅终于气顺了一些。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国啊？”
“还要个把月，具体什么时间，还没有确定下来。”沈赞很困了，说完话就转身洗漱睡觉了。如果不是刚刚屈琳琅情绪失控，沈赞这会儿大概早就睡着了。
而屈琳琅却是一夜未睡。她再纠结要不要反抗陆青菀，可理智告诉她，她最近得低调，不能得罪陆青菀。
而让屈琳琅没有料到的是，陆青菀第二天送小蝴蝶过来时，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有些不安。
而陆青菀不急，如果屈琳琅不主动离开沈赞，那就让沈赞主动就是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青菀跟沈赞大半个月都没有什么交集。
陆青菀没有，但手底下的沈军有。生意来来往往就这么些人，撞上也是常有的事情。
沈赞跟他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动手了，两人极其不对付。他从来不跟他搭半句话。
沈军喝得有点多了，也不知道谁聊起下雪了，沈军突然就指着沈赞的鼻子骂道：“就你啊，每一回遇上你准没好事！”
沈赞扫他一眼，并不理会，反而起身拿了外套要走人。
“前年你刚谈生意，不知轻重得罪人，对方教训你，揍了你一顿，把你丢在雪地里，那天也是大雪，一个小时，你就被埋了……”
沈赞猛然回头：“你怎么知道？”
屈琳琅救了他，没跟人说起过这事。
他真怀疑沈军是不是跟对面一伙的，却听他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不如你去问问青菀姐，为什么她如今几乎不再用左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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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军喝得醉醺醺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陆青菀从乡下带回来的，黝黑中带着淳朴少年，没有了当初的胆怯。显然陆青菀是真的在用心教他，融入大城市纸醉金迷的生活。
他说完话之后，便讥讽的看着沈赞。
沈军向来，是看不惯沈赞的。从第一回见面，他高高在上的对他动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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