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衣顾予琛最后结局如何-叶凝衣顾予琛全文免费在线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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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因失血过多昏迷近两月,等我醒来时,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抚着伤口处,“师父说我是仵作,刚开始我还不信,你也知道仵作是何等低贱。”
“但跟师父去验尸时,我并未害怕,反而比师父还行云流水。”
叶凝衣垂下头,叹了口气:“我可能就是做仵作的命吧。”
身为仵作,她已经不奢望嫁人了,为了做事更方便,她还要女扮男装。
若不是林思鹤说“活人又嘴能伸冤,可那些含冤屈死的人的冤又有谁来诉”,她还真不想做这种人人都议论纷纷的事儿。
她侧过头,原以为会看见顾予琛同样不耻的眼神,可他只是紧紧的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更是多到她分不清。
“你可曾后悔?”

第十九章 知府威胁

叶凝衣手中的动作一停,没有回答。
后悔吗?
她其实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并不喜欢现在做的事情。
那种感觉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去做了,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师父那句话而带着怜悯和混口饭吃的心。
向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多数已经有了孩子了,而这些却是她望尘莫及的事情。
良久,叶凝衣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不后悔。”
说完,她就转过头,而后瞥了眼顾予琛,似乎在说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么多。
看着她情绪变化之快,顾予琛也愣了一下。
若要叶凝衣恢复记忆应该不是难事,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会威胁她了,等林思鹤一回来,他便要问个清楚。
虽说顾予琛打着帮忙的旗号来着,但是他从始至终也就是坐在一边看看火,其他全然帮不上忙。
叶凝衣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已经要把他作为贵客供着了。
简单的三菜一汤,叶凝衣帮顾予琛盛了一碗饭,道:“小家饭菜,别嫌弃。”
顾予琛摇摇头,加起一口黄芽放在嘴中。
还是曾经那个味道。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好吃。”
似乎被这笑容晃了下眼,叶凝衣低头吃着饭,只觉耳朵滚烫。
心想这顾予琛不笑像阎王,笑起来却比那画中人还要好看。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顾予琛的习惯。
叶凝衣也默默的吃着,时不时抬眼看对面进食尽显一副极具教养模样的顾予琛。
“叩叩叩——”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的叶凝衣差点把碗摔在地上。
她咳了几声,站起了身:“你先吃,我去看看。”
说完她便跑了过去。
门缓缓打开,知府的衙役一脸汗的喘着气:“顾,顾仵作,大人让你去府衙一趟。”
叶凝衣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拿上东西马上过去。”
“行。”
看衙役走了,叶凝衣关上门立刻就背起工具箱,她见顾予琛也站了起来,立刻道:“你吃饭吧,吃完你若是想出去走走也行,我一会儿就回来。”
没等顾予琛答应,她捂着儒巾就开门走了。
顾予琛放下碗,望着半敞开的门有些不满。
虽说知道叶凝衣做仵作并非她本意,但此刻他心里对此事还是有些许介意。
而门槛儿处落下的一本册子引起了顾予琛的注意。
他走过去捡了起来,翻了几页,是叶凝衣这些日子来验尸的笔录和结果。
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去寻她,这下倒好,老天爷都在帮他。
府衙。
待叶凝衣赶到殓尸房时,魏林的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球了。
他看着叶凝衣,眼中还带着几许威胁:“顾仵作,这案子已经传到上头了,若不尽早断案,本官这位难保,你这小仵作也难逃一劫。”
叶凝衣闻言,神情一僵。
她心中只骂魏林这种庸官无能,她只是个仵作,只管验尸,抓凶断案这种事不应该是他这个知府的事吗?
灭门案不破,魏林或许被贬又或许被撤职,可在他落马之前,必不会放过她。

第二十章 林思鹤

没有会有魏林,叶凝衣只是低头翻着工具箱,却不见她记录验尸的册子。
她咬着下唇,一脸担心,莫不是来的路上掉了?
而后又忍不住害怕起来,此时街上应该是车水马龙,若是被人拾了去可怎么好。
叶凝衣倏然起身,脱下罩袍:“大人,小的有东西遗落在家,我现在回去拿,一盏茶的功夫救回来。”
“站住。”魏林呵住才要走开的叶凝衣,外头的衙役像是得了命令一样堵住门口。
叶凝衣心中有气,却也只与魏林说不通道理,她看着魏林,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平和:“大人,小人只是回去拿些东西而已。”
魏林心中只觉她想一走了之,招手换来一个衙役:“落下什么,本官派人帮你去取便是。”
见他此举,叶凝衣更是义愤填膺。
魏林先是威胁,现在还怕她跑了,若天下的案子都能全交给仵作,那还要他们这些父母官作甚。
但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况此刻她也斗不过眼前这个狗官。
叶凝衣看了魏林一眼,目中满满的鄙夷。
她转身重新穿上罩袍,腹诽他这种狗官若真的凭借破了这种大案平步青云,那日后他底下的百姓可就惨了。
见叶凝衣也没再说什么,魏林才露出得逞的表情。
“大人。”
一衙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册子:“府外有个男子,说这是顾仵作的东西。”
叶凝衣一看,真是箱内不见的册子,衙役说的那男子不会是顾予琛吧?
魏林瞟了一眼,示意衙役将册子给叶凝衣。
此刻,顾予琛站在府衙外一棵树下等待着。
他看着府衙的牌匾,陈州府衙与幽州府衙又几分相似,此刻他竟觉自己还是晋亲王,而府衙里面还是从前那个叶凝衣。
“哒——哒——”
肩上忽然一凉,好像有水落在身上,顾予琛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树上居然多了男子。
那男子松松垮垮穿着件鸦青色长衫,鬓发参白但眉目俊秀,慵懒的靠在树干上,一手执一酒壶,整个风流才子的模样。
顾予琛微眯了下眼,细看了那人模样后道:“林思鹤?”
树上那人仰头喝了口酒后侧身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在顾予琛面前。
“草民参见皇上。”
林思鹤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并未行礼,神情也带着些许戏谑之意。
顾予琛额前青筋一跳,若他没记错,与他初见时,他也是穿着这一身衣服,拿着酒壶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嘴上说着“草民参见王爷”,但那膝盖就好像定了钢板儿弯不下去一样。
林思鹤知他心中不悦,但依旧笑得不羁:“你虽是皇上,但也是我徒弟的夫君,论辈分,我还是比你高。”
此言一出,顾予琛的脸更是臭了,这话中听又难听。
普天之下也只有林思鹤能说出这种话了。
看顾予琛的脸都能当墨使了,林思鹤哈哈一笑,收了玩心:“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想问我?”
良久,顾予琛几近裂开的脸硬生生丢给他四字:“明知故问。”
第二十一章 如何保全她

陈州最大的酒楼天祥阁离府衙不远,进了雅间,顾予琛刚坐下,目光却定在了府衙的方向。
从叶凝衣进府衙到现在已经近一个时辰了,验尸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她却去了这么久……
“行了,别看了。”林思鹤倒了一杯酒,一睹见怪不怪的模样,“天下的官儿都像顾大人那样,那刑部和大理寺未断的案子也不会堆成山了。”
他仵作出生,十四岁便在官场和尸堆里混迹长大,什么贪官昏官没见过,而见过的清官他一只手就能数出来,顾显赟就是其中一个。
顾予琛看向林思鹤,只见他干脆的喝下一口酒,似乎还嫌酒不够烈。
林思鹤又倒了一杯:“城南灭门案,她有的忙。”
“她说你过两日才回,你既回来了为何不去帮他。”
林思鹤听了他这么护短的语气,不由一笑,又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自我走后,我只见过徒弟两次,第一次是她接了赐婚圣旨,第二次是你们成婚后一年。”
“那两次我可从未见你如此关心她,怎的,她以命换这大好河山的牺牲把你感动了?”
顾予琛眉一挑,并未像方才那般生气,林思鹤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这么说不过是故意惹他心烦罢了。他心烦有愧不假,但还不至于真的落了林思鹤的套。
见顾予琛冷冷清清的样子,林思鹤也自讨没趣,摩挲着酒杯正色道:“你怕是想问我怎么带走的徒弟,她又怎么活过来的,又怎么不记得从前了的事吧。”
他停顿了一下,见对面的人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他又道:“本来想去看徒弟最后一眼,结果发现她还有气儿,但是她失血过多,足足昏迷了近两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她还记得你。”
顾予琛冷不丁的驳了一句,林思鹤一愣,随后嘴差点咧到后脑勺去了:“酒醉心,醋乱心啊!”
因着林思鹤放肆的笑,顾予琛有种想将手里的酒杯扣在他脑袋上的冲动。
等林思鹤笑完了,顾予琛才铁青着脸道:“我不是来和你说笑的,你当初带走她是何意?”
林思鹤往嘴里丢了颗花生,嚼了几下才慢吞吞回道“你虽夺回皇位,但总归还没站稳,又怎么去保全她。”
顾予琛问了句:“何出此言?”
林思鹤一手伏在桌上,往前凑了些,低声道:“你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你会有后宫佳丽三千,还有你的母后,世俗的眼光奈你不何,但对徒弟来说却是悬在头上的刀。”
“一入皇城,纵使你立她为后,身居高位,她唯一的依靠也只有你罢了。”
在顾予琛对林思鹤不多的印象中,他极少有这么正经严肃的一面。
顾予琛神情也分外凝重,语气中也带着坚毅:“我有她,她有我便够了。”
他真觉林思鹤是杞人忧天,从前他们二人只不过是心生了嫌隙,误会了对方,此刻所有的难事都已解决,难道还保护不了她吗?
林思鹤笑着摇摇头,似是在嘲他的天真:“倘若你真这么觉得,我也不管了,但是徒弟伤还未愈,你也不要强迫她想起从前的事。”
顾予琛听了这话,眸光暗了几分:“还要多久?”

第二十二章 鱼和熊掌

林思鹤舌顶了下腮,带着些醉意道:“说不好,另外,这陈州知府可不是什么善茬儿,护她别嘴上说的山响,结果在这小小陈州失了信。”
顾予琛闻言,面色更是不耐,本就牵挂叶凝衣的心恨不得让他现在就以皇上的身份冲进府衙把叶凝衣带出来。
林思鹤又让小二端了两壶酒过来,朝着顾予琛招招手:“你去寻她吧,走的时候把账结一结。”
“……”
虽然面子上有些觉得过不去,但顾予琛不断告诉自己林思鹤是救了叶凝衣一命的人,不比与他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林思鹤往窗外望去,看见那顾予琛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的匆匆背影,摇头一笑,呢喃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顾予琛刚走到府衙门口,叶凝衣就从里边儿走了出来。
见顾予琛站在府外,她脸上的怒气少了几分,眼中带着诧异看向走到她身边的顾予琛:“你不会在这儿等了一个时辰吧?”
顾予琛摇摇头,温声回道:“方才我去走了一会儿才回来,碰巧你出来了。”
叶凝衣狐疑的看着他,但他脸色如常,不像撒谎的模样,也就没说什么。
她紧了紧工具箱的背带:“走吧,回家。”
刚说完,叶凝衣自己都有些愣了,她与顾予琛相识还不到半天,怎的就用了这样熟悉的语气。
顾予琛却似是习惯了一样,无比自然的将她的工具箱卸下拿到他手中。
“我自己来就行了。”
叶凝衣慌忙想去拿回来,一是觉得顾予琛不能碰这些人人都觉得污秽的东西,还有就是怕顾予琛一个不小心把里头的东西给弄乱了。
“回去吧。”
顾予琛像是没听见一般,抬脚就走在了前面,手中的工具箱稳稳的提着,比叶凝衣背着还稳当。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有些别扭,却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和谐。
等快到家时,顾予琛率先开口问了句:“你师父回来了。”
“啊?”呆了许久的叶凝衣抬起头,快步走上前与他并肩走着,“你见着他了?”
“嗯。”
叶凝衣才沉底的心好像又被捞了起来,既然师父回来,这事儿还是让他去办吧,她也好受些那狗官的气。
这么想着,脚步都轻快了些,她扭头看向身边的顾予琛:“你要走了吗?”
他说他来找师父,现在师父见着了,他也应该要走了吧。叶凝衣细细盘算了一番,顾予琛说他没有盘缠,陈州到京城不远,这点盘缠她还是拿得出的。
看见叶凝衣如释重负的表情,顾予琛心中不是滋味,他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你希望我走?”
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中早想若他要走,肯定也要把叶凝衣带上。
叶凝衣眨眨眼,这顾予琛是不是以为她在赶他走?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人,跟我这种身份的人在一块儿不合适。”
顾予琛手攥紧了几分,仵作这一身份早已刻在叶凝衣的骨子里,无论是从前和现在,在叶凝衣看来,自走了仵作这条路,她与他就很难走到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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