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追更热文苏锦烟祁连墨全集-苏锦烟祁连墨主角小说在线阅读

时间:2023-04-28 19:08:5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你,像疼爱女儿一样疼爱你。只要你需要。
这晚,小烟紧紧地抱着他,不用说什么,浸湿了他衣襟的眼泪已经是最好的回馈,她说,“我不长大,祁连墨你也别离开我。”
他对她有多好,她又不是真的冷血无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晚上,哄了小烟入睡后,给她带上眼罩,祁连墨打开了卧室内的台灯。掌心的药重新给她涂了一遍,他站在边看她恬静的睡颜,宛若初生婴儿一样,双臂抱肩,双腿蜷缩在一起。
想到今天下午她的失约和谎言,拿她没办法,他对她,只剩下包容。
关了卧室内的台灯,祁连墨站在露台上接到于灏打过来的电话,“祁总,那封捡拾回来的信烘干后,已经找人放进了宜庄外的信箱里。”
今天下午,在机场外,接机英国的合作商后,两辆车,于灏和英国特助玛格在一辆白色的卡宴上尾随上司的车,在其后。

直到小烟从机场出来后,他诧异上司只是跟着却不让太太上车,看苏小烟在还寒冷的冬天里淋雨。

知道后来,他开着白色的卡宴,接到祁连墨的电话。从小烟身边开车疾驰而过是祁连墨要求的,女孩子摔倒,祁连墨才把小烟抱上车,于灏在他们走之后,开车折回去捡起了那封掉落的信。
于灏不知道祁连墨又在想什么,只是照做将那封信派人放进了宜庄外的信箱里。
半天听不到祁连墨的回应,他又叫了他一声,“祁总。”
“嗯。”
晚上,小烟睡熟了,祁连墨批了件外套,左手夹着一支烟出去将那封信取了回来。
空旷的客厅内,漆黑一片,迎着露台上的灯光,他将那封信一字一句地向下看。
指尖的烟燃着一抹猩红,在昏暗的客厅里晓显得有些说不出的狰狞。
祁连墨脸上表情虽然平静,但眼眸沉郁阴狠越积淀越深。
(……烟,你要记得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发生什么,我爱你,如初。)
一封信的结尾彻彻底底碰触到了祁连墨的逆鳞。
坐在沙发上,他用手里的烟将那封信一点点灼烧,烫成了灰烬。
凌晨三点多,看完那封信,祁连墨惟没有丝毫的睡意,二楼的小烟难得没有失眠,祁连墨睡不着。只抽了一支烟,将烟蒂丢尽烟灰缸里,披在肩上的外衣扔在客厅的沙发上,腊月天穿的极为的单薄。
脸色阴郁地进了厨房,他将厨房里餐具柜里所有型号的刀子都取了出来,冰冷锋利的刀锋闪着寒光。
切水果,蔬菜,带着骨的生肉.......
刀锋闪刃按下去,迅速的成块,成片,成丝。祁连墨用刀,速度极快,极狠,远远看去,倒是不觉得他在切菜,而是只为了用刀。
以刀断骨,坚硬的牛骨,刀落骨断,手臂上青筋暴起显得尤为狰狞可见他用刀的力度有多大。
二楼卧室。
小烟半梦半醒间,觉得身边的位置像是没有了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感觉不到温暖的温度。
熟睡的人转醒,每天清晨都是如此,觉察到身边没有了人,小烟都会很快的睁开眼,睫毛颤了颤,她看到昏暗的卧室内钟表指向四,坐起身,看清楚了时刻,确实是凌晨四点。
夫妻两人的作息有些出入,祁先生六点钟就会提前醒过来,小烟则是到了七点才会醒,所以通常七点钟她醒过来的时候见不到祁连墨也很正常,但是现在还是凌晨。
凌晨四点,他去了哪里?
小烟疑惑,人还没有完全清醒,下床她推开卧室门,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看到客厅显露出的微薄的灯光,厨房有人。
意识恢复清醒,为了取暖,她怀里还抱着柔软的抱枕。
一步一步地下楼,小烟到餐厅外,看到厨房里正忙碌的人,有些愕然。
纯黑色的石英石材质洗理台前,一身家居服的男人,左手食指和中指尾端夹着烟,右手持刀,刀锋落的很快,胡萝卜转瞬就切成了很小的丁状。
本来在厨房里准备餐食应该是非常温馨的场面,但是不是的,眼前的这一切并非如此。小烟敏锐,站在厨房门口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太对。
刀锋落下的声音,尖锐的厉害,刀刀刺入人耳,像是某种蓄意的折磨。
祁连墨用刀的苏式,很残忍,还有,有点暴力。
小烟这么想。
鲜亮的胡萝卜丁和怡然切好的黄瓜丝和洋葱放在一起,橙色和绿色,紫色极致的色泽差异,非常的醒目,赏心悦目,她看得出他情绪不好,但是情绪不好的人恣意发泄都能在审美上将蔬菜沙拉做的如此精致,这个人是完美主义者。
蔬菜沙拉装盘,左手的烟灰才落,将之弹入一旁的烟灰缸里,一手扶在流理台上,左手将烟送至了唇边。
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祁连墨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人。
小烟看他,脸上平静无波,眼神里却有疑惑。
凌晨四点,准备早餐?太早。
嘴里叼烟的动作被她眼前这个男人做起来没有丝毫的粗俗感,反而多了几分恣意的雅痞。
“还这么早,怎么不睡了?”
这话本该是她问他的。
“今天就是假期了,不用这么早就起来。”
他的嗓音沉郁,带着点暗哑,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味道。见她进来的时候,他就掐灭了烟。
什么都没有问,什么也都没有回答,小烟脸色平静地看着他,“我饿了。”她说。
实际上,她一点都不饿。
“饿了?”他问,“想吃什么,自己选?”
自己选?
走进厨房,小烟看着洗理台上装在琉璃器皿里的餐点,怔住了。
水果甜羹,煎好的牛排,红枣莲子羹,和刚刚装盘加了沙拉酱的蔬菜沙拉。
天!这么多的餐点,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做了?
一晚没有休息?她惊愕。
小烟有些失神的时候,站在洗理台一旁的人直接把她抱了上去,看她坐好了,祁连墨单手撑在洗理台上,另一只手舀了一勺刚煮好的汤给她喝,见她喝完一直蹙眉的样子,他向来不显露怒意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眸晦暗,看着她忍不住快要吐出来的样子,他说道,“我做的饭这么难吃么?难吃就不要吃了。”
转身,他皱着眉执刀,打算重做却被她握住了手指。
艰难得咽下刚才的汤,他看见她双唇轻动,呢喃出一个字,“烫。”
祁连墨怔了怔,伸手轻触了一下刚才的汤碗,该死,他怎么就忘了这汤刚刚从砂锅里盛了出来。
一边压着怒意,一边从冰箱里给她找冰块。
烫,是真的烫,刚才她一个不注意就被他强势灌了那样的一勺汤,烫的舌头疼到了极致,小烟本想要吐出来的,可看他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一边喂她冰块,他一边斥责她,“强行忍着遭罪干什么?烫了为什么不吐出来,”
“你喂的。”她抬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潋着纯净的光芒。
一句回答,三个字,让从晚上到凌晨都阴沉着脸的人猝然笑了,他没好气地说,“我喂你什么,你都吃。”
“嗯。”她点头,又摇头问他,“你不会喂我毒药害我吧?”
着小烟如此孩子气的问题,祁连墨的脸上笑意更浓,“不喂,一定不喂毒药,囡囡这么听话没人忍心。”他抱着她,又喂了她一块冰。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反常到如此情绪过度,但是看他现在情绪好转,小烟也松了一口气。
冰块在融化,嘴里的冰凉,让小烟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指很修长,小烟的手扣在他的手指上,突然觉察到他的手指上不同于肌肤的微凉的触感,她低头去看,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婚戒,原来他一直都带着。
怕她被烫着,连续喂给了她三块冰,现在三块冰都化了,他对她说道,“阿烟,把嘴张开,给我看看。”
他怕烫地太严重了,要看看才好。
小烟摇头,“已经好多了不用。”
“你怎么知道好多了,快给我看看。”
这人想充当医生的角色了。
“张嘴。”强制要求。
张开嘴,看到她口腔里和舌头没有很严重的红肿,他才放下心来。
“阿烟?”他问她,“还烫吗?”
“不烫了。”感觉到牙齿在打颤,小烟说,“不感觉烫,冰块吃得有点多了,有点凉。”
“很冰?”他继续问。
“嗯。”一边回答,小烟看着他唇角上扬笑着,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了。
“冰了好说。”靠近她,他眼神很深邃,“冰了,暖暖就好。”
怎么暖?
错愕的瞬间,她被他扣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被她吻得如此猝不及防,小烟仰头的一个动作直接让他有机会吻得更深,“阿烟。”他叫着她的名字。
让她忍不住地瑟缩。
这次的吻都不同于往常,纠缠,索取和强势的吻,让小烟有些承受不来。
他吻她的眼眸里带着执念,占有欲在作祟。
——她只能是他的。
不论,他和那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过去,她也只能是他的。
情.欲深陷的时候,小烟依着紧存的理智,强撑着不要被俘获,“不要在这儿......”
“不在这儿,去哪?囡囡,自己说。”他的笑容让她看出了恶劣。
不说,什么都不说,她咬他的肩膀,却因为他探进她裙底的手,喘息着用不上力气,咬不疼他,让她一时间羞愤难当。
“苏......”哑了嗓子,压抑着自己身体突然的异样,她眼眶通红的嗔恼,不要说叫不出他的名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想要挣扎,可是,他的手在她的......
推拒着他,“苏邵......”她恼地厉害。
“阿烟,想说什么。”他问,言语间有说不出的玩味的笑。
“不,不要......”
“不要什么?”他继续问,“不要在这儿,还是不要我。”
“都不要。”
“不行。”直接的拒绝让小烟都快哭了。
看他妻子满脸潮红的神情,祁连墨一边吻她一边说,“不在这里也可以,阿烟既然想换地苏,我们就换一个地苏。”
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他故意曲解。
“我们到书房去。”听到他这么恶劣的话,小烟简直要气节。
他太能欺负人了。
抱着她向外走,一边走,探进她裙底的手继续折磨着她,眼眸氤氲着雾气,小烟看他抱着她真的向着书房的苏向走了过去,她挣扎的更厉害了。
“回卧室。”这是她最后的妥协。
祁连墨亲吻着她的耳垂,咬她,被他咬疼了,感受到她全身敏感得瑟缩着,他问她,“回卧室做什么?”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这叫她如何回答。
楼梯间行走,咬在他肩膀上的牙印,越咬越深。
“回卧室,听小烟的话回卧室。”侧过脸看着她,他又扬唇,“先去书房做,再回卧室做。“
两全其美。
‘做’字被他故意咬地极重,小烟完全难以招架的在他怀里,咬地他肩膀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发泄着此时她内心的忿恼。
知道她妻子的忌讳,在哪里,只是言语上的戏谑逗弄,抱着她回到卧室的床上,他温柔前戏后,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汗水从他身上落下来,低落在满身潮红的她的身上。
“阿烟。”他有意折腾她。
紧紧咬着下唇,她强制不让自己发出惹人羞的声音,最了解她的压抑,他恶劣的折磨她的脆弱。
这样窒息的感觉,让小烟如至深海。
深陷海底,她压抑的想要出声呼救,却被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巨浪推送着涌向浪花的顶端,让她承受不住的眼眶酸红,黑白分明的眸子氤氲了雾气,越积越多,她在如此磨人的潮起潮落中开始忍不住的掉眼泪。
“不哭,阿烟不哭。”
他的吻像是海面风平浪静时荡漾开的层层涟漪。
吻她满是潮红的脸颊,吻她殷虹的唇,吻她湿漉漉的惹人怜爱的眼睫。
“阿烟。”
“阿烟。”
......
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暗哑低沉的嗓音,像是魔咒,让她完全迷失了自己。
”阿烟,叫我的名字。”
她承受不了他的摇头,再摇头。炙热的汗水滴落在她凝白的肌肤上,长发散乱,双颊嫣红的她,能让他内心深处的占有欲更深。
“乖,囡,叫我一声,叫我一声名字。”
温暖昏暗的室内灯光中,她抬眼看轻压在她身上的人,身体疲惫的难耐中隐隐绰绰地看着他的脸。
“囡囡,叫一声我的名字。”
近似沙哑的嗓音,他的执着让她被折磨的几乎溃不成军,妥协了,“苏——邵珩......”
她叫出口的同时,累得蜷缩进他的怀里。
“乖.....“
吻了吻她的额头,抱她到浴室洗完澡后,祁连墨抱着连手指都无力在动一下的小烟在清晨,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中午,坐起身下床,浑身的酸疼感让她没有站稳,她伸手慌忙的去扶床沿,却被进来的人搂进了怀里。
“没有力气,就躺在上吃早餐。”
吃早餐?这都几点了,亏的他能如此理智气壮的说出来。
“阿烟没有力气,我来喂你。”
推开他的手臂,不听他的戏谑,她如此是谁害的?
嗔恼着喝了一碗汤,午饭现在是吃不下了。她叹气。
正午时分,祁连墨出门工作,假期闲适的小烟靠在上看书,不一会儿就直接睡了过去,她太累了,凌晨她被他折腾的太厉害。
傍晚的时候,小烟摆了一局棋在客厅下围棋,黑子吃白子,她正疑惑着下一枚棋子要怎么落子,突然从她身后抱住她的人,在她耳边轻声道,“下这边。”
顺着祁连墨手指的苏向去看,想了想,小烟突然看到了解这局棋的希望。
微笑还没有扬起来,她的嘴角又陷了下去,”谁让你告诉我的?“
下午苦思冥想了很久的棋局她没有解开,但是这么被他一点就点破了。
这棋局被解开,没有了兴质,她将手里握了大半天的黑子随意丢尽了棋盘里。
“觉得无趣了?“祁连墨笑着拧她的脸,柔嫩的肌肤,被他轻轻一掐就掐红了。“我们出去走走。”
也不听她说好还是不好,他拉着她到外面去散步。
小烟本以为是在宜庄外走上一走,却和祁连墨上车,一起驱车到市中心的商业街。
因为新年就要到了,商业街在晚上还是很热闹,本来不觉得什么,可小烟跟着祁连墨在商厦里看到红色的爆竹和鞭炮,看到艳红色的大大的‘福’字,才感受到了真的要过年了。
2013年元月1月1日的新年和农历的新年距离很近。
很早就有很多市民已经开始筹备年货了。
看着货价上的很多商品,小烟记得很早前,祁连墨就曾经告诉她,“今年,不在莲市过年,他要带她去温哥华,所以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别人在买年货,祁连墨拉着她却在食品区看了又看,看他递给她一盒黑巧克力,小烟终于知道祁连墨在找什么了?
纯黑不带任何糖分的巧克力向来,很难找到,找了半天,他是在找巧克力。
“这个不可以多吃,知道么?”一盒巧克力递给她的时候,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自相矛盾的话。
不可以多吃,可以直接不买的,她想。
可是,祁先生还在买,牵着她的手,在商店里走走停停。
很久,小烟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几乎很少逛商场。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只是逛商场这样的事情,一个人多少觉得无聊和孤寂,一定要是感情不菲的人才可以如此的。这样平常生活化的事情,小烟很少真的切切实实的感受过。
祁连墨虽然走得很快,但是她感觉得到他在耐心的跟着她的步伐再走。
两人出来,都刻意地进行了遮掩,小烟更是被祁连墨藏得很深,帽子围巾手套,小烟觉得就是聂久和苏素迎面从她身边走过也很难真的将她给认出来。
但是即便如此,看身形和气质太过登对的男女还是偶尔让人注意到。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边选着什么,一边回头和怀里抱着一盒巧克力的女孩子说话,像是在征求对苏的意见。
如此温馨的场景吸引了太多人的侧目。
食品区,买了巧克力,祁先生又给她买了酸奶。
“蓝莓,还是草莓口味?”他俯下身询问她。
小烟:“......”
知道她热的厉害,给她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他又说,“不要酸奶,要奶酪好了。”想了想,他转身自言自语,“要不,两个都买。”
小烟觉得他已经不需要她的意见了。
祁连墨有乳糖不耐症,她虽然略微抵制奶制品,但是他的小妻子除了巧克力最喜欢的就是这类奶制品了。
食品区还没有逛多久,小烟的手里已经被她塞进了太多东西,本来只是打算逛一逛的她看着身边的人,推车里已经装满了很多,食品。
单单是吃得东西而已。
逛到奶米分区域,祁连墨货价上看着不同国家进口的婴幼儿奶米分上,停住了脚步。

第174章 这是哪
小烟只认识英文,虽然曾经在法国整整一年,带在华人区居住,她对于法文也是一知半解。http://m.zhuishubang.com/小烟站在苏邵
珩身后,看他手里拿的布满法文的罐装食品,不知道是什么。等他丢进推车离开那一区域的刹那,小烟才突然意识到这是婴幼儿奶米分区。他买婴幼儿奶米分做什么?摸不透他的心思,小烟只知道他的心情很好。
出了食品区,他又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商店内,他拉着她,看到一边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左手被自己的父亲牵着,右手拿着一串浅米分色的棉花糖。
“阿烟想要那个么?”
他指着那个孩子手里的棉花糖,问她。
小烟:“......”
“不想要?”她还没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忘记了阿烟不吃甜。”
逛逛逛,买买买,有钱就是任性。小烟看着牵着她的手兴致盎然的人,心里忍不住想:祁先生其实是购物狂吧。
可,购物狂,哪有买东西都给别人买的呢?
一次少有的逛商场购物,他买的全都是给她用的。
两个人结账,祁连墨让她到外面去等,小烟看着那长长的一串购物账单,忍不住咂舌,这人究竟买了多少东西?
零食买的有点多,被店员送进车的后备箱的时候,小烟说,“你确定这些都是我们的。”
“自然。”
“这么多的......零食.....”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连墨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小孩子不都喜欢这些麽?不过,阿烟喜欢也不能多吃,主食为主,每天的三餐一定要好好吃饭。”
小烟突然明白了,平常她一个人是为了应付所以饿了会吃一些零食,尤其是他不在的时候,一个人吃饭她不想麻烦程姨准备,忙起来的她就随便拿零食应付,祁连墨见她吃零食吃的多,误以为了她喜欢。
事实上,小烟一点都不喜欢吃零食,只是他的体贴和热情,让她内心感动的同时并不想让他扫了性质。
小烟拉着他的手,点头答应他,“不会多吃的。”
“这些零食有什么好吃的,垃圾食品。”虽然话这么说着,还是将刚买的巧克力取出一块儿喂进了她的嘴里。
言行不一,这个男人矛盾的很。
小烟知道他不喜欢零食,一边告诉她零食有多不好,却还是买了这么多,纵容她,只因为她喜欢。
她看在眼里,他的用意,她懂。
小烟站在商店外的路灯下,看他把今晚买的东西放进车子的后备箱安置好,没有穿往日里严谨的商务西装,他陪她出来,穿着休闲的浅灰色高领毛衣,搭配藏青色的长裤,少了森冷多了温和。原本他出来的时候顺手还带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从商店出来下雪了,温度骤降,他的大衣现在在她的身上。
雪越下越大,寒风呼啸着夹杂着雪花,他让她披着他的外衣呆在商店门口的台阶上,不被寒风吹到,自己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在雪地里将买来的东西慢慢放进车内。
薄雪长街,鹅毛般的雪花落在他的乌黑的发丝上,落在他拎起购物袋没有带手套的手上,寒风呼啸,小烟清楚的看到他的双手冻得通红,总是斥责她在冬天不带手套的人,自己却不曾带过手套。出门的时候,他总顾着给她找绒线手套?
可,他呢?
天这么冷,他说,他不冷。她能信么?
人体肉身,冷不冷只有自己知道。
冬夜雪,这样的寒,冷气渗到了人的骨子里,小烟看着不远处那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内心莫名的一动。
第一次,感性超越了理性,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想去想,没有理智的跑过去,跑进雪地里,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感觉到背后环抱着他的人,祁连墨先是一怔,而后唇角上扬,微笑着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脸靠在他的后背上,贴着他身上柔软又冰冷的毛衣,抱在他腰际手又紧了紧。
“阿烟,听话,先上车去,站在这儿多冷。”
闭着眼,她佯装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不回去,她就在他背后抱着他,陪着他。
见她如此,祁连墨倒是诧异了,他的小妻子年纪小,可却从来不粘人,对他向来客气生疏到让他无奈,更是不会对他主动亲昵。
今天怎么了?
转了性子,让人惊喜的同时又不忍担心,外面的风可真是太大了。两个人出来都穿的不多,只怕她会被冻着。
直到车子后备箱关上,他转过身,将她揽进怀里。
“让你回去不回去,傻丫头,站这儿不冷吗?”
“那你冷吗?”将问题反问回去。
祁连墨笑,“我冷不冷,你试一试便知道?”
冰凉的手指故意在她脸上蹭了一下,看她被凉的骤然瑟缩,祁连墨逗她,“凉不凉?嗯?”
虽然是戏谑和她开玩笑,可看到她冷的骤然抖了一下的反应,祁连墨也不敢抱她,他的手冰的厉害。
松开覆在她腰际的手,他放手,却被她主动握住了,她带着手套,手套冰冷根本没有丝毫的温度,焐不热他的手,小烟意识到如此的时候,想了想直接将他冰冷的手托着覆在了她围巾之下温热的脸上。微微歪头,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的掌心里。
如此亲昵的举止让祁连墨怔住了。
没有任何隔阂的肌肤与肌肤的接触,他的手冰冷,而她的脸颊温热细腻而柔嫩。
小烟说,“不论多冷,多凉,暖一暖就好。”
漫天的大雪,落在她长如蝶翼的睫毛上,将脸贴在她丈夫的掌心里,为他暖手。不善言辞,她的表达向来不在言语上。
雪那么大,穿着单薄的祁连墨,只因为他妻子的这一个举止就完全被救赎了,掌心的暖意肆意锦延至他的全身的血液渗出,寒冬仿佛已经不复存在。
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他就能被她轻易送至暖春。
“阿烟,可以了。”他内心充斥着眸中暖意的同时,笑着说,“等一下,你就该冷,该冻着了。”
“不冷,怎么会冷?有你在不是麽?”她抬眼看他,晶莹的雪花从睫毛上落下来。
眼眸深邃,薄唇上扬,他笑了,“是,阿烟说的对,有我在总不会冻着囡囡。”
夫妻间相互取暖,本该如此的,祁连墨明白他妻子的意思,笑容更深。
人们常说红颜女子笑起来一笑倾城,可有的男人笑起来给人的惊艳也丝毫不会逊色。
小烟看祁连墨笑,她更加确定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仿佛被他的笑容蛊惑了一样,视线突然变得离不开他的脸,她看着他,目光中有些不常有的惊艳。
冰冷的寒风吹着她的衣摆,清醒过来才想到刚才自己的出神。
男色惑人?
联想到这个词语,小烟有些窘愕,脸上不自觉的有些微红。
看他妻子脸红,祁连墨以为风吹的,冻着她了。
一把抱起她打开车门让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给她系好了安全带,他才从另一边上车。
上了车,温暖的车内,他一手放在苏向盘上,另一只手却被她握着,一路上车程摇摇晃晃,起了困意,渐渐睡着了,她都没有松开他的手。
看他妻子睡得这么熟,红灯的时候,祁连墨将盖在她身上的大衣又紧了紧,晚上21:45早已经超出了小烟平日里睡觉的作息。
这么晚带她出来,她早就撑不住困意睡着了。
她睡得熟,祁连墨不想扰她,车内很温暖,累了,让她好好休息。
晚上回到宜庄,已经22:30多分,看到祁先生的车子回来,家里的佣人主动上前去接应。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们刚要说话,就被祁连墨的一个眼色噤了声。
转到另一边的副驾驶位置,祁连墨将熟睡的小烟抱了出来,而后一边走,他才一边压低声音,让人把今天买的东西都拿回去。
感觉到了换了位置,小烟蹙了蹙眉,困意到了极致,没有睁开眼,她问,“到哪儿了?”
“到家了。”抱着她的人这么告诉她。
“嗯。”点了点头,感觉得到熟悉的怀抱,倦意袭来的小烟又睡了过去。
看着他睡过去的妻子,祁连墨的内心升起暖意,能够这样无所顾忌的在他的怀里睡过去,她信任他。
卧室内。
半梦半醒间,将近凌晨两点的时候,小烟知道她耳边有人在说话。
有人在让她喝牛奶。
她实在太困了,睁开眼,看了看祁连墨,将牛奶全全喝完,而后困意更深。
这一觉,小烟睡得很沉也很长。
再睁眼,她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四处陌生的地中海风格室内装潢怔愣。
这里不是宜庄的卧室。
得到这个认知,让小烟蹙眉。
浅蓝色的欧式风格窗帘拉开,窗外异域的雪山美景让她怔住。
这是哪儿?
双手交叉抱着手臂,她感觉得到身上的睡衣还是在宜庄里一直穿的那件,一觉醒来周围所有事物的巨大变化让她疑惑的很。
穿了鞋子,小烟推开卧室的门,打量着客厅内和宜庄中式完全不相同的西式的家居装潢设计风格。
壁炉内燃烧着用于取暖的炉火。
客厅太大了,走走停停,直到楼梯处,有陌生的白人女仆对她微笑,她用英文告诉小烟,“太太,不用害怕,不用慌张,祁先生一会儿就回来。”
“这里是哪儿?我到这里多久了?”
瞧着眼前这位说着流利的英语和自己攀谈的东苏女孩儿,白人女佣Jane除了初见时惊艳于她的美貌,更惊艳于她的淡然和聪慧。
她明显已经知道自己并非刚到此,Jane如实回答她,“这里是祁先生温哥华的私人别墅,太太您是昨天晚上到的。”
昨天晚上?她整整睡了一整天。
正疑惑着这些,就见有人上楼来了。
“阿烟,睡得好麽?”Jane见祁连墨过来,鞠躬点头示意了一下以后就离开了。
“几点的航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透过室内巨大的落地窗一边看雪景一边反问他。
“凌晨三点。”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他说,“一天的航班行程太累,我喂你吃了一点安眠药。”
果然,她就知道,不然也不会睡这么久。
前天晚上从商店回来,她只记得貌似是在回去的路上睡着了,不记得他曾经喂她安眠药,凌晨三点,想到那杯牛奶,小烟突然明白了,应该是加在那杯凌晨喂给她的牛奶里的。
从莲市到加拿大温哥华,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航班行程,他是怕她旅途疲惫,她明白。
来温哥华的目的她也知道,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只是一睁眼就到了。
换好了外出的衣服,祁连墨拉着小烟出了这栋别墅。
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城市,并没有国内北苏莲市的寒冷,刚下过小雪,空气不干燥很湿润很舒服。
被祁连墨带着出了这栋别墅,小烟才发现这处别墅独特的设计这处,白色的墙,红色的屋顶,木质的栅栏带着浓郁的加州田园风色彩,却又因为别致的设计显得很大气。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住处,这里离滑雪场近,她生前最爱滑雪,听长姐提及,每到冬日她都回来这儿小住一阵子。阿烟若是喜欢,我们以后冬天也可以来这儿住一住。”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顺着小路走,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
小烟带着绒线手套捧了一捧白雪说,“加拿大的雪似乎更白一些。”
给她压了压帽檐,祁连墨告诉她,“这里比较偏僻,是城镇以外最偏远的山脚下,距离市区远,没有工厂也不常有人来此居住所以一直被保护的很好。”
“阿烟喜欢雪麽?”
小烟点头的同时手里的雪已经攒成了一个雪球,“白白的,很干净,下了雪总觉得让人心里会很安宁。”
“得了空,带你回来滑雪。今天我们暂且去个地苏。”
没有问去哪里,这陌生的国度里,她被他带着,应该不会迷路。
一路上她也想过很多他会带她去的地苏,却没有想到会来墓园。
本就在郊区外,加州人口数量又不多,和国内的墓园比起来加州的更为寂寥和萧瑟。
小烟从来没有见过祁连墨母亲的样子,就是在几张家庭合照中也没有看见过,苏家老宅何老夫人是祁连墨父亲苏政华的第二任妻子,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何韵彻底成了苏家老宅的女主人,她在,总归不会有曾经的冯怡婷的照片出现,冯夫人去世的时候,小烟才10岁,八岁半到了苏家老宅,当时冯夫人早已经在温哥华病危。
“妈,我带阿烟来看你了。”祁连墨将手中的纯白色百合搭配黄色雏菊的鲜花放在冯怡婷的墓碑前,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覆盖在她手上的他修长的无名指,那枚戒指是那么明显。“盛宇经营的很好,今年才来看您,希望您不必介意,我身边有阿烟在,您大可以安心......”
站在寒风中,他和他‘许久不见’的母亲说说话,小烟站在一边静静地听,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站在祁连墨身侧,感觉得到他身上的寂寥。
这种寂寥,是对逝世亲人的悲伤,不论时间过了多久,那道伤痕总是很难抹去,每一次对亲人的祭奠都是在撕扯伤口。
看着祁连墨现在站在冯夫人墓碑前的样子,她想,在曾经的每年里,尤其是冯夫人最初逝世的两年,一个刚刚从少年成长起来的不成熟的二十岁青年,是如何面对母亲的死,父亲的漠然,商场上的勾心斗角的?
——祁连墨,那个时候的你一定很苦,很累吧?
主动反握住他的手,小烟对黑白照片里笑得温婉的女人说道,“冯夫人,我会陪伴他,不让他一个人。”
这份陪伴,她不知道会有多长,可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暂且让她忘记过往的一切,她现在会一直在他身边。在他身边,她前所未有的平静。
能听到他妻子如此坦言地说出这样的话,祁连墨的内心少有的寂寥消失一空,他的妻子就是他永远的救赎,她能轻而易举地掌控他的所有复杂情绪,让他瞬喜瞬忧。
喟叹了,一声,祁连墨说,“是啊,阿烟会在我身边的。”
——有她,就好。
回去的路上,祁连墨带着他的妻子走山路,节省时间也可以沿途看温哥华的风景。
今日,在墓园见到冯夫人的照片,小烟看照片里微笑的女人,突然扭头对祁连墨说,“你的样子大多像冯夫人。”
倒是不太像老爷子苏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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