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害了我,还伤害了我的亲人,这样不算过分吧?
不算。
我自问自答着,一身轻松的,奔向死亡。
……
靳墨寒家里。
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脑海里全是姜沫那句:“靳墨寒,你做的那些事,足够我恨你!”
她……恨自己?
靳墨寒深邃的眼里闪过些茫然。
好久,他才有了意识,蹲下身捡起那些只剩一半的合照。
上面明明只剩下了自己,可脑海里却清晰的拼接出了另一半姜沫的模样。
靳墨寒看了半晌,拿着这些碎照上了楼。
一间一间,直到卧室。
这里还残留着姜沫的些许气息,他走进去,沉默的伫立了很久。
夜色深沉。
靳墨寒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恍惚间,他做了个梦,梦到了向姜沫求婚的那天。
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笑。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戴上那枚戒指。
她说:“阿宴,我不恨你了。”
然后转身,走远。
说不出的心慌蔓延,靳墨寒下意识想追上去,却一脚踏空——
他猛地惊醒起身,喘着粗气,慢半拍才听到门铃声。
只是场梦而已。
靳墨寒想着,下楼去开门。
门外,莫旭仁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神色奇怪。
靳墨寒刚要开口问,陌生男人就开了口:“您就是姜沫小姐的丈夫,靳墨寒先生吧?”
听到姜沫的名字,靳墨寒心咚跳了下,嗓子有些发干:“我是,你……”
“我是姜小姐的委托律师,特地来向您和莫先生,宣读她的遗嘱。”
第11章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
屏息的那几秒,靳墨寒的脑海就像走马观灯般闪过很多画面。
可全都敌不过律师最后的那一句:“遗言。”
……
“不可能,姜沫怎么可能死!”
靳墨寒紧皱着眉,一把将门关上,将两个人关在门外。
他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起姜沫离开时的一幕幕,她还在说恨他,怎么可能会寻死!
是假的!
莫旭仁是故意骗他的!
靳墨寒想着,拿过手机就给姜沫打去电话,决定戳破莫旭仁这可笑的谎言。
但被接起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莫旭仁的声音——
“靳墨寒,如果可以我比你更不想这个噩耗是真的。”
“但沫笙,确实死了。昨晚,她在西郊跳楼自杀了。”
西郊。
这两个字如雷轰在靳墨寒头顶。
他僵硬的重新打开门,看着同样拿着手机的莫旭仁:“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沫笙的遗言,你必须听完。”
靳墨寒沉默看了他很久,将两人让了进来。
“姜小姐将自己名下欣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全部给了莫旭仁先生。”
“本来是不需要通知池先生您的,但因为您是姜小姐的丈夫,按照法律,您拥有继承权。”
“但因为姜小姐立有遗嘱,我们还是按照逝去人的主观意愿进行分配。”
靳墨寒对这些没有兴趣,他看着莫旭仁:“她的……尸体在哪儿?”
莫旭仁却没说。
宣读完遗言后,律师和莫旭仁就离开了。
靳墨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自己和姜沫的手机,一遍遍拨打。
听着铃声一遍遍响起,他一遍遍挂断。
终于将姜沫死亡的现实,刻进脑海。
天又黑了。
靳墨寒恍惚中,又梦到了姜沫。
那是一片仓库。
他跑上去,一眼就看到绑在窗台上的池若初,以及被绑匪刀架在脖子上的姜沫。
“哥哥,救我,救我。”
池若初哭得梨花带雨,好不让人怜惜。
反观,姜沫却心灰意冷,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开,露出诱人的脖颈。
靳墨寒看着这一幕,心都在收紧。
绑匪用刀抵着姜沫的脖子:“池大总裁,怎么样,妹妹和老婆,你只能选一个。”
靳墨寒想让他放开姜沫。
可还没等开口,他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放了初初。”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靳墨寒想要否认自己的话。
可是晚了。
下一秒,他看见姜沫挣脱开绑匪,站上了窗台,然后,一跃而下!
“姜沫,不要!”
靳墨寒疯了一般朝前奔去,可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
“嘭”!
最后一声沉重的闷响。
那蔓延的血,像是无穷无尽,染红了姜沫的白裙。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靳墨寒神经,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血管!
楼下。
靳墨寒双目赤红,看着面前浑身浸在血里的女人,他想走上前,双脚却像灌了铅。
梦里的姜沫……也要死了吗?
靳墨寒像被定住,只能看着救护车把姜沫拉走。
声音响彻在耳边。
十分钟,仿佛是靳墨寒这辈子渡过最漫长的时间。
一路上,医生都在对姜沫做着紧急抢救,但都没有效果。
终于到了医院。
姜沫又紧急被送进了抢救室,情况一度危机。
医生甚至都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可全都被靳墨寒严厉打回去了。
他想,如果梦里救下了姜沫,能不能也改变现实。
“救不活姜沫,我让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众人顿时被吓得出了冷汗,谁都知道这位是华兴集团的总裁,得罪不起,只得任命的又钻进抢救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靳墨寒始终守在外面,不曾离开。
要是现在姜沫还有意识,那她一定会觉得好笑。
前不久还公开要和她离婚的男人,此刻却满面愁容的等在外面,只觉得可笑。
终于,抢救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医生捏着一把冷汗,却还是不得不告知靳墨寒这个消息。
“池总,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池太太没有求生意识,脑电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