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率长得好看,成绩又优秀,在学校吃得开,老师都喜欢他。
江率轻笑一声,松散又漫不经心,大大方方和老师打岔:「想你了,老师。」
老师被他逗笑了,环顾了我们班一圈:「我看你是想我们班上哪个漂亮女生了吧?」
全班看热闹不嫌事大,哗声四起,纷纷朝江率的位置看来。
视线当然也带到了我身上。
我无视众人探究的目光,不紧不慢掏出单词本放在桌上。
余光瞥到他,笑得一派风轻云淡:
「是啊,想她。所以过来争取期末一起拿个满分。」
7
骚话可以装作没听到。
但是江率整节课都手撑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看,就真的有些难以忽视。
半节课过去。
我忍无可忍关上本子,压低声音:「看够没?」
「不够,爱看。」
我无语:「又发朋友圈又给我占位置的,你是看我被绿了可怜,还是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当然是想追你。」
他坦率地补充了我话没讲出来的后半部分。
用本子挡在桌子上,他凑近我身旁,眨巴眨巴眼睛:「我表现得挺明显吧?这很难猜吗?」
我不动声色挪开屁股:「我昨天刚和你兄弟分手,你今天说想追我,会不会有点太恶趣味?」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昨天就恢复单身了,我按捺到今天才和你表白,已经很克制我的心意了呢?」
江率这种条件的男生,身边不缺女孩子。
靳白曾经评价他是「女人堆里的常胜将军」。
我深以为然。
况且他应该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连脖子上的草莓印都没盖掉。
就尼玛离谱。
我没理他。
下课铃恰好响起,我自顾自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谁知冤家路窄,与靳白恰好在楼梯口迎面碰上。
明明被路过的众人有意无意行着注目礼。
但他还是那副高岭之花、人淡如菊的模样。
虽然他会装,但是从他眼窝下的青黑,能看出他昨天睡得不怎么样。
那我就放心了。
他拿着我借他的一本书来还我。
我接过准备走。
他却叫住我,向来平淡的语气里参杂了几分慌乱:「应景,我们可以聊聊吗?罗瑾心的事,还有江率。」
「没空,我待会有课。」
「我有你的课表。」他不依不挠,「不会耽误你太久。小景,我真的有话跟你说。关于你和江率……」
我当然知道靳白有我课表。
但他向来是进退有度,很有分寸的人,他该知道这只是借口。
在我的认知里,和前男友撕破脸或者是拉扯不清,是很不得体的行为。
既然是过客,就不应该再占据我的任何时间。
我往后退一步,表情和语气都很淡,打断他的话:
「我想听到的昨天都听到了。其他的今天再来说也没有意义。如果你想了解江率的事,大可以自己去联系他。我很忙,请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说完后,我没有看他的反应。
扭头下了楼梯。
在下一个阶梯,我撞见偷听墙角的江率。
他站在我面前,徐徐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叹谓:「应景姐姐,怎么办,你好酷,我忍不住喜欢你。」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油?」
「第一次表白,油又怎么了,情难自抑,我也苦恼。」
他清俊的脸上甚至捕捉不到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反倒微微扬起下巴:「不过,追姑娘么,不磕碜。」
追尼玛。
我看着他脖子藏在衣领的暗红色的痕迹冷笑一声,将靳白给我的书摔在他胸膛里。
「随你吧。」
「一辈子很短,忍忍就过去了。」
9
第二天是周末。
晚上,看我失恋可怜,铁公鸡晴晴难得出动提出邀请我去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
这家店生意火爆,我们只被安排到一个靠近包厢门口的小座位。
虽然有些吵,但也只能凑合了。
点菜的功夫,某个离我们很近的包厢里传来我的名字。
「你们知道外院翻译那个应景吗?卧槽,纯欲天花板……」
「不是最近弄得那个江率和靳什么的打了一架?外院质量确实高。当代苏妲己。」
「不是,兄弟你们真不懂,有些姑娘纯只是外表包装的手段,其实心里比谁都浪。不然江率那个不缺女人的主儿,能着了她的道?」
「难说,我看那个罗瑾心也不错。不过嘛,毕竟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包厢里传出来一阵阵心照不宣的邪笑。
不堪入耳。
晴晴捏起拳头,拍桌而起:「草,真他妈晦气,一群龟孙子,看老娘不进去把他们桌子掀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抓住了她的手腕。
但我的另一只手已经抄起了身旁一把凳子,随时准备冲进去。
电光火石之间,我身后掠过一个黑色身影。
有点眼熟。
正对着来人方向的晴晴先一步认出来人是江率。
眼看着江率抄起一个空啤酒瓶就进去了。
卧槽,比我还疯。
那一酒瓶子砸过去,得踩缝纫机的。
我怕他惹事,放下手中的椅子跟上去。
只见他黑着脸推开门。
「啪」地一声。
啤酒瓶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破碎声响彻整个密闭包厢。
原先肆无忌惮的声音被不速之客弄出的动静吓停了。
江率背影危险十足,淌着一股冷冽的气场。
闯入别人包厢,干出这样骇人的事,但他仍是慢条斯理,甚至语调也很平静:
「在说什么笑这么欢,当我面说给我听听?」
微微上扬的尾音里勾出几分明晃晃的暴戾。
见状,晴晴拉住我的手臂往外退了两步,趴在门框边,语气相当兴奋:
「卧槽,天神下凡!这哥拿了男主剧本的吧,心动不心动,应景?」
「……」
我沉默了。
江率究竟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我?
要说真喜欢我,我是不信的。
毕竟是带着草莓印来撩拨我的男人。
如果说靳白那个斯文败类是暗着骚,那他就是明晃晃的渣。
「哑巴了吗?刚才我在外面听你们说话不是特起劲?」
满屋的寂静似乎消磨了他的耐心。
江率随手又从桌上拿了个酒瓶,指着坐在他面前的白衣男人:「没人说话,你说。」
被点名的男人生怕他手中的酒瓶砸他头上,被吓得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江率哥,我们也都是听说的……这……」
江率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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