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词推开她下床,面色冷淡:“嗯。”
“为什么?你和她订婚……那我算什么?”
许衿宜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这个爱了多年的男人。
温景词回头看她,眼神冷厉又讥嘲:“许总是把那份协议忘了?”
许衿宜面色一白。
五年前她从父亲手里接手濒临破产的晴荟,为了救活公司,她将自己卖给了温景词,成为了他的地下情人!
这五年里,温景词身边没有过别的女人,她也误以为他们有可能。
“景词,你明知道我……”爱你。
温景词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将一瓶避孕药扔到她身上:“吃了,别添麻烦。”
许衿宜剩下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她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药瓶,垂眸遮下黯淡的眼:“好。”
得到满意的回答,温景词简单冲了个澡,很快离开。
看着紧闭的酒店房门,许衿宜服下药,甘苦的味道在唇腔蔓延,渐渐淹没心脏。
夜里12点,许家。
许衿宜放轻脚步,如往常一样来到父母的房间,看望五年前因病瘫痪在床的母亲。
她睡得很熟,而本该陪着她的许父却不见踪影。
许衿宜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她心里一片茫然。
温景词要订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该结束。
可她……舍不得。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
许衿宜还是做下了决定,来到了汎海集团。
不料刚出电梯,就看到他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女孩。
赫然就是许珞西!
瞧见许衿宜,她眼睛里闪过抹光:“衿宜姐,你是找景词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像新闻里说的那样,关系不好呢?”
许衿宜笑容有些僵硬。
这时,温景词开了口:“西西,你刚不是说我妈还在等你逛街吗?回去吧。”
许珞西点了点头,对许衿宜说:“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进了电梯。
走廊里,只剩温景词和许衿宜两人。
四目相对,他面如冰霜:“你来干什么?”
许衿宜攥了攥发麻的手,结束的话哽了又哽,还是决定先问个答案。
“你……为什么会和许珞西订婚?”
她想知道,为什么许珞西可以,自己却不行。
下一秒,就听温景词说:“因为我爱她。”
温景词……爱许珞西?
许衿宜脑袋里一片轰然。
她呆呆的看着温景词,原本准备好的想要结束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手机响起。
这通电话像是救命稻草:“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衿宜说完,转身按了向下的电梯。
背后,温景词看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不敢回头,只挺直着背脊,一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遮住温景词的身影,许衿宜一直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情感吞噬。
温景词那句“因为我爱她”,回荡在许衿宜的大脑里,久久不散……
汎海地下停车场。
许衿宜刚要上车离开,早早离开的许珞西突然出现:“衿宜姐,我们聊聊?”
许衿宜默了瞬:“许小姐想聊什么?”
“听说你和景词上大学时在一起过?”
许衿宜一愣,套上的盔甲像被戳破了洞。
她第一次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和温景词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的佼佼者,却始终没见过。
直到大一那场推销战,他们作为两个队伍的领头人,第一次交锋。
也是那一天,两人交换了微信,慢慢的,相近的两人彼此了解,走近,恋爱……
然后在毕业那年,被两个家族生生拆散,再之后她为了保住晴荟,做了温景词的情人……
她攥紧了手,随后面色平静回:“大学吗?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了。”
许珞西笑了笑:“忘了没关系。但我希望衿宜姐可以再忘记一些事。”
“许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许珞西不再装天真:“许衿宜,为了一点钱不惜给景词做情人,你还要不要脸?!”
许衿宜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扣进掌心:“许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和温景词协议的第一条: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两人关系。
许珞西讥讽一笑:“这件事,是景词亲口告诉我的。”
刹那,许衿宜脸色煞白。
温景词告诉她的?为什么?
许珞西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许小姐,最后通知你一声,离开景词。”
扔下这话,她转身离开。
许衿宜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停车场里,浑身都在颤抖。
夜,皇冠酒店。
许衿宜被温景词按在床上,她没像以往一样迎合上去。
只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面容,许久后才哑声开口:“温景词,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供你炫耀的玩物吗?”
温景词动作一顿:“什么?”
“你告诉了许珞西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许衿宜越想鼻间越酸,眼眶也微微湿润。
温景词居高临下的看着许衿宜:“我逼过你吗?”
许衿宜被问的一怔,不等反应就听他说:“你自己白送上门,不管西西说什么,真相不就是如此吗!”
男人凛冽话语里对许珞西的维护,如刀割在许衿宜心上。
也将她一直紧抓的最后一点稻草割断。
许衿宜闭了闭眼,将泪水压下后重新看向满眼不屑的温景词。
“温景词,协议……结束吧。”
温景词面色倏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许衿宜坐起身,再次重复:“结束吧。”
这场她自甘下贱的纠缠,一厢情愿的深爱,都在今晚结束吧!
下一秒,脖颈被人用力掐住。
温景词冷冷看着许衿宜:“许总还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想结束?可以。等我玩够!”
话落,他一把将许衿宜甩在床上,重新覆身上去!
撕裂的痛猛然传来,许衿宜脸色惨白。
这一场翻云覆雨,更像是一场抽筋拔骨的折磨。
许衿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时,温景词已经离开。
地上,只有一份被撕碎的协议。
她撑着酸痛的身体,下床捡起,只看到一张残页上,她和温景词的签名并列,像极了婚书。
拖着疲惫的身子,许衿宜回到晴荟集团。
刚坐下,秘书敲门走进:“许总,出事了。”
“怎么了?”
秘书神色严肃:“今天有消息漏出,说已经批给我们的那块地皮要换给汎海!”
许衿宜神色一凛,为了拿到京郊那块地皮,晴荟前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如果拿不到,晴荟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走向破产!
“有查到为什么要给汎海吗?”
“没有,只是听安插在汎海的人说,今天温景词的心情很不好。”
闻言,许衿宜一愣。
可转念就剩自嘲,事到如今,她竟还以为自己会影响温景词?
多可笑。
许衿宜压下纷乱的情绪,继续问起有关地皮的事。
夜晚,会所包厢内,一群男人在山珍海味前喝酒聊天。
许衿宜到时,就看到负责京郊地块的负责人正在高歌。
瞧见她,负责人有些惊讶:“这不是许总吗?”
“就是!往日都是隔着老远能见许总一面,今天是哪门子的风把您吹来了?”
面对着男人们的调笑,许衿宜镇定自若:“我来是想问京郊那块地。”
有人给许衿宜递酒:“衿宜啊,咱们这的规矩是先喝酒再谈事。”
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她。
以前刚接手晴荟时,许衿宜喝过不少酒,进医院是常事。后来晴荟重回龙头,她酒局去的少,更是很久没喝过威士忌这种烈酒了。
但为了京郊那块地,许衿宜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下。
“许总酒量不错!来来,赶紧给许总满上!”
又一杯酒推到她面前,许衿宜扫过众人,再次一饮而尽。
这些人在京都背景深厚,不能得罪。左不过多喝几杯,许衿宜劝着自己。
到最后,她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胃里隐隐约约传来刺痛。
许衿宜无意识的按了按,刚想将酒杯扣下,说话。
却听角落里响起道熟悉男声:“许总好酒量!”
温景词从角落里起身,一步步走到许衿宜跟前:“不如许总陪我喝一杯,说不定我高兴了就把地皮让给您!”
许衿宜呼吸停滞。
他怎么在这儿?所以刚刚的一切温景词都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
压抑的情绪如潮水般迭起,又在男人冷峻的眼里化为死寂。
许衿宜被酒液浸染的嗓子沙哑:“温总这话当真?”
“当然。”
温景词回着,将一瓶刚开的伏特加递到她眼前:“喝吧,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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