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她的。
他道,“你帮我收起,我回头问你要。”
许真真越发觉得自己像小三,不愿意,摇头,拿银票手执拗的伸着。
男子叹气,“既然你不要,那我也只能转赠他人了。”
许真真不敢置信,瞪眼,“你一个一穷二白、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你有钱不用你送给别人,你脑子没毛病吧?”
男子没说话,只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特么的,比她还执拗啊!
许真真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又看了看他,妥协了。
“行了,我真是怕了你。”她没好气地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是帮你保管银子,而不是被你包养,你可别起这份龌龊心思,要不然,我打爆你狗头!”
包养?
男子额头青筋跳了跳,一天天的,她那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
“不会。”言简意赅。
许真真撇撇嘴,没说什么。
男子道,“我会在一个月内把地翻完、建好木屋,日后也不定时的施肥除草,你进空间来歇着就好。”
也就是她什么都不用干。
这不是养小三是什么!
不过,自己跟他也没什么,不用心虚。
更何况,人家只在这儿呆一个月就走了。
一个月啊。
时间有点短。
心里莫名的惆怅。
又听他叮嘱,“外边的事儿,你也少做些,家里有那么多人在,让他们去做。挣钱的事,你也不用担心,等我明年参加县试、府试,再过两年科考,你便会轻松许多。”
许真真听了,心里有点暖。
他知道她辛苦,心疼她。
又想着科举后有了地位罩着她,让她也跟着水涨船高捞好处。
好人呐!
可惜是别人的。
她心里不是滋味,强笑道,“你放心,我是个惫懒之人,有人依赖,我不会干活的。”
男子没说话,手指了指。
那边有一块地儿,虽然他不知她撒上了菜籽,可她浇过水,地面是湿的,就知道她种了东西。
许真真摸摸鼻头,讪笑。 感觉他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关心。
而自己为什么这么顺从他,她也觉得有点荒谬。
男子看了下偏西的日头,“天儿不早了,你回去歇一歇吧。”
许真真忙不迭点头,“也好。我回去做饭,你自己别瞎捣鼓了,待会儿给你送来。”
这里条件简陋,他又不太会烧饭。
那日他不在,她在锅里发现他吃剩的一点米饭。
粘锅底的那一面是糊的,上面却是夹生的。那一刻,她心里难受极了。
男子也没客气,点头同意。
许真真把银票塞入怀里,那些石子和玉石没地方放,也一股脑的全塞了进去。
胸口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单薄的外衣快要撑破了。
在男子瞪目之下,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反正我回去就在房间,没人瞧见,不碍事。”
男子:“……”敢情是没拿跟前的他当人!
许真真走了两步,又道,“我走后,你还是把衣服换下吧,湿哒哒的挂身上,怪难受的。”
脸一热,她溜了。
走之前传来男子的声音,“记得把头发擦干,免得生病。”
她内心腹诽,老娘现在强壮得跟头牛一样,会生病才有鬼。
一回到家,猛地扑倒在床上,在那儿翻来滚去。
银票有三千两,其中有一千是自己的。
还收获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原石。
今日收获太大了。
大到让她一下子从升斗小民,升级为白领阶层。
为富婆的梦想,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不行,得想法子去给他弄些书来,最好针对科举的,让他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待他日后高中,自己也算有了个强有力的靠山。
完美!
哈哈,呃……
乐极生悲,胸口里的石头滚出来,差点压断她的老腰。
疼!
又有人敲门。
她抽着嘴角起身,想去开门,这时才感觉胸口沉甸甸的。
忙把东西取出,银票锁好。
又想起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便对外喊一声,“等一下。”
门外的如玉心里直犯嘀咕,娘到底在干嘛啊,屋里窸窸窣窣的,这么久都不开。
过了好一阵,许真真才开门探出头去。
第142章:选择,江湖是个大染缸
是如玉。
“进来。”她一面扣衣领上的扣子,一面往里边走。
如玉跟着进去,看见她换下的衣服竟是湿的,心中疑窦更深。
“娘,你怎的换了衣服?还是湿的?”
许真真不甚在意地道,“方才去了河边,瞧见河滩上有许多漂亮的石子,就捡了一些。”
如玉恍然,“我说你怎的这一觉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原来去了河里。只是,你去那边做什么呀?”
“别提了。前几日有人跟我说,那一段河滩浅鱼儿多,我就想着去探探路,如果真有,就喊你们去捞。结果什么都没瞧见,捡石子倒浪费了我大半日的时间。”
许真真说着,把石子拿了出来。
“这石头好美。”如玉的目光被吸引,便也抛开脑子里的疑惑,伸手接过了几颗。
石子约摸手指头大小,五颜六色,光滑璀璨,好像珠宝一般。
许真真道,“过几日我去银楼问问,给你们打些银器,看能不能把这些石子镶嵌进去。”
在这里,首饰衣物是女子身份的象征。
富人家有金银珠宝头面、绫罗绸缎,寻常百姓的女儿也有一两件古朴银簪银镯戴在身上。
最底层、穷得裤穿洞只能喝西北风的女孩,则什么都没有。
这种家庭是不会给女儿挑个不错的婆家、打扮得体体面面出嫁的,而是打算养大了给家里的男丁换媳妇,或者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
她的几个女儿身上也没半点饰物。
如今手头宽裕了些,她得给她们打几件傍身,也好不让别人轻贱了去。
如玉放下石子,“娘,我不要首饰,我想要钱。”
许真真微诧,想起女儿想起过的梦想。
她沉吟了片刻,“你可想好了?江湖是个大染缸,你一个姑娘家非要挤进去,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如玉笑了,“娘,我没有要进江湖,我只是想找个大门派学武。”
许真真忧心忡忡,“你今年十四,已经错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即便真有门派愿意收你,可若你学艺不精,又或者你的师父是门派里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他也护不住你。”
“娘,没有关系,我觉得自己挺机灵的,懂得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若实在不行,”如玉握起拳头,很自豪地挥了挥,“我还有这个呢。”
哦,她天生神力。
许真真想说,真正武艺高强之人,能飞檐走壁、摘叶杀人,蛮力反而是鸡肋。
但是,又怕直说伤害小姑娘的自尊心。
思来想去,她道,“咱们离江湖太遥远,不能一蹴而就。我先给你打探清楚,为你牵好线搭好桥,才好送你去。
若万一进不了门派,拜入一些有名气的武馆,也是不错的选择。在这儿之前,我想让你二姐夫先教你,你先从基础学起。”
如玉有几分不愿意,“在家里学武,又是姐夫教,这……让村里人怎么看我?”
在古人看来,男女授受不亲,加上姐夫和小姨子,向来带有暧昧色彩,在一起单独呆着,如玉难免不自在。
许真真沉吟了片刻,“你别急,我找你二姐夫说说看,他或许有法子。”
如玉可不觉得陈满谷那样冷漠之人会给她出主意。不过,既然娘答应了她学武,这事儿就好办了许多。
她可以暗地里去打听啊。
而且,听说那些门派都很穷,如果她带一笔钱去,岂不是能顺利入门了?
思及此,她便说,“娘,你说过等给三姐办了满月酒,就带我挣钱的。眼下都过去这般久了,你是不是给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