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温秘书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温妙龄又不是算命的，哪能猜到？
“我和焉寻军师看法一样，袭击者的背后，一定是提前知晓督军要回来的人。知道的人，都有嫌疑。”
“这……”
官员面面相觑，不少官员都提前收到了风声。
“难不成，温秘书怀疑我们军政府出了内鬼？”
这帮老家伙的态度，焉寻都看不下去了。
温妙龄小小年纪就成为了陆北行的秘书，惹得多少官员眼红；这些人一看江盛雪回来了，便露出了对温妙龄的妒忌和不满。
焉寻难得站出来替温妙龄说话，“温秘书只说知晓督军要回来消息的都有嫌疑，什么时候说一定是军政府出了内鬼。”
“是是是，焉寻军师说得有理。”
看着捧高踩低的这些人，焉寻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看向温妙龄，“除了军政府的一些官员，还有谁能提前获悉督军回来的消息？”
“富商！”
“富商？”焉寻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温妙龄解释道，“督军带着老太太南下，自然有地方小官员接待；
那日沈斯爵来军政府送供钱的时候说，小官员会主动和富商们知会督军的动向。
即使他们不问，小官员也会主动把消息告知他们，送个顺水人情。”
“岂有此理！”焉寻见不得大权旁落，“这些地方官还知不知道谁才是南城的主人？”
其余官员们大气都不敢出；
温妙龄淡淡道，“几大富商这几年频繁在其他城市建厂，建厂就能带动就业和经济，地方官员讨好富商，也是为了和富商们搞好关系，是为了地方经济和百姓考虑。”
“你倒是敢说！”
焉寻明白她说的意思，但想想地方官争相去巴结富商，还是心里不舒服。
他忽然有了个主意。
“既然温秘书有此想法，调查富商的事，就交给你了。”
温妙龄，“……”
她似乎被焉寻给卖了。
焉寻煞有介事的分析着，“顾家一家老小都在军政府大牢，顾家肯定没参与进来；
剩下的就是……
沈家、温家、栗家。”
焉寻故意的！
沈家，沈斯爵总是要对她图谋不轨，每次跟沈斯爵见了面，都要惹陆北行不快；
温家，她的本家，她回去免不了又听一通抱怨，温妙龄都能想到回去之后苗青青会如何骂她；
栗家更不用说，沾亲带故，很难公允。
温妙龄正要开口，焉寻已经拍了板，“这事就这么定了。”
转头就跟身边官员交代，把提前知晓督军要回来的官员全都叫过来做一遍笔录。
————
温妙龄往外走，恰好碰见回来送东西的唐磊；
听说她要去几大富商家里录笔录，唐磊热情道，“温秘书，我开车送你去。”
“少帅那？”
“没关系，江小姐已经醒了，医院还有别的副官。”
温妙龄颔首。
“温秘书，您先去哪家？”
哪家都是头疼的。
温妙龄沉吟半晌，决定按照焉寻给的顺序来。
“先去沈家。”
路上，温妙龄多希望沈斯爵能不在家。
一家出一个代表把这几日的情况说明就好，再问几个佣人，基本就能佐证了。
唐磊把车停在沈宅门口，巧得很，恰好撞见沈斯爵正要出门。
“唐副官，你可以先把车子……”
温妙龄话还没说完，沈斯爵便发现了车子里的她，笑盈盈的朝她走来。
“妙龄，你怎么来了？”
沈斯爵亲自给她打开车门，“我看车子是军政府的，还以为是谁大驾光临，原来是你！你来了怎么没提前让人送个信儿？”
沈斯爵打扮得斯文清爽，但人一旦发起攻势，总是莫名的油腻腻，像一坨红烧肉，让人无福消受。
温妙龄下车，落落大方。
“沈公子，有关督军遇袭一事，相信你已有探子把消息送给你。我是来了解情况的。”
沈斯爵神色微动，“什么情况？”
“督军遇袭的前三天，你们全家都在哪，在做什么？可有人证？”
沈斯爵一愣，“什么意思？妙龄美人，你怀疑我？”
“你是为数不多提前知晓督军要回来的消息的人。”
沈斯爵直呼冤枉。
第219章
沈斯爵若是知道督军回来路上会遇袭，说什么也不可能主动找温妙龄说这事。
“妙龄美人，我真的冤枉；
你再仔细想想，我去给你送信儿，不是为了告诉你江盛雪要回来了吗？
我家若是对督军心怀不轨，还能事情发生之前就去你那张扬？”
的确，沈家嫌疑算小的。
谁会心怀不轨，还自投罗网呢？
温妙龄例行公事，“所以，你极有可能是反其道而行。”
沈斯爵有嘴说不清，只能让温妙龄按照流程盘问一圈。
转念一想，何尝不是好事？
沈斯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欢迎妙龄美人来到你未来的家参观。”
呸！
登徒子！
唐磊见状，肯定要跟进去保护温妙龄的，被沈斯爵拦在门外，“不好意思，我家不允许武将进门。”
说白了，他就是存心膈应陆北行；
这个副官回去肯定会如实相告，气到陆北行，沈斯爵的目的就达到了，谁让陆北行抢了他的妙龄美人。
唐磊不依；
沈家门卫也不是吃素的。
温妙龄安抚唐磊，“放心，他们伤不了我。我是军政府秘书，沈家不敢把我怎样，何况还是在沈家地盘。”
她想了下，从第一家就不需要唐磊跟进去，倒也不错。免得后两家那里，唐磊跟进去会麻烦。
沈斯爵先是带着温妙龄在家里转了一圈，展示了沈宅阔气的花园，紧接着又让佣人把最好的雨前龙井拿出来，给温妙龄沏茶。
“我家关系不复杂，人际关系简单，老太太也不像军政府老太太那么严厉。”
“妙龄美人，对沈家可满意？”
温妙龄浪漫过敏，“沈少爷，三日前，你在哪里？”
沈斯爵恍然大悟，“你还没见过老太太是不是？我听说江盛雪替老太太挡了一枪，所以……”
他看着温妙龄的眼神意味深长，“要不要早点考虑来沈家？”
温妙龄煞有介事在本子上记录，“动机，情杀。”
“等！等！等！”
沈斯爵急得上前抢她的本子。
他哪是温妙龄的对手，抢了半天，急得团团转，“这跟情杀有什么关系？”
“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并不是奔着督军和老太太去的，而是故意让督军一家欠江小姐人情，进而促成江小姐和少帅的好事，以此动摇我。”
“姑奶奶，我真没那个心眼儿！”
温妙龄好奇的是，“地方小官员把接你们，给你们送消息，这我能理解；但你又是如何得知江小姐替老太太挨了一枪的？”
沈斯爵看着聪明但天真的少女，“妙龄，不是我说你；
你有才情、有才学；
但跟江盛雪玩心机，你远远不是对手。
今天一大早，大街小巷的贩夫走卒都得知道江小姐替军政府老太太挡枪，你觉得是谁透出去的消息？”
温妙龄心想，江盛雪在医院里抢救，如何安排一切？
莫非沈斯爵在暗示她，刺杀也是江盛雪的安排？
她胆子这么大？
沈斯爵猜到她心中所想，“我可没有证据说这一切都是江盛雪的手笔；但消息传出去，绝对跟她江家有脱不开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