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浠瑶坐在车里,望着校门口出出进进的人群,有同学,有室友,有情侣……
当年,她也是这样挽着彼此,畅想以后。
那时他们没人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破败的收场。
哽咽的酸涩从喉咙蔓延到心脏,将简浠瑶整个人都淹没。
她靠在驾驶位里,任由自己沉溺在过去那些和傅司寒的回忆里,越甜蜜,越痛苦!
不知不觉,天黑了又亮。
简浠瑶也终于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重整旗鼓,回清徽处理申请破产的事情。
可不料刚到楼下,就接到了简父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简父轻声问:“浠瑶,这些年很累吧?”
简浠瑶一怔:“没有,您别乱想。”
简父却叹了口气:“当年我和你妈强烈要求你和傅司寒分手,甚至以死相逼,你有怪过我们吗?”
简浠瑶说不出否认的话,当时年少,不可能没有责怪,但这么多年了……
“都过去了,你们……也是为了我好。”
话至此,父女两个都静默了。
简浠瑶听着电话那头瑟瑟风声,心里莫名觉得不安:“爸,你是在家吗?要不要我回去?”
“我来公司了。”
简浠瑶心里却越发慌张,她脚步飞快的朝集团大门走去:“那刚好,我……”
“浠瑶!”简父打断了她的话,像是不舍般的又唤了声,“浠瑶,我要去陪你妈了,往后你一个人……好好的。”
话落,电话那头只剩急促的挂断声。
简浠瑶心一跳,刚要回拨--
下一秒,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空中,重重砸落简浠瑶眼前。
血泊中,那人的面容……赫然是简父!
————————
京都,人工智能峰会。
简浠瑶作为清徽集团的执行总裁发完言,便轮到了汎海集团的的当家人——傅司寒。
“汎海和清徽一南一北掌控整个京都的商圈,世代竞争,这次两个年轻继承人参加同一场会议,居然没打起来?”
“公共场合自然得客气一些,你看简浠瑶看傅司寒的眼神,全是针对!”
底下人的议论声清楚传来,简浠瑶不置可否。
眼里只有一袭黑色西装款款走来的傅司寒,他一双桃花眼多情又冷冽。
擦肩而过时,傅司寒淡漠的眸子扫了眼她锁骨处淡淡的红痕。
简浠瑶察觉到,自若的提了提衣领,好似无事发生。
夜晚,皇冠酒店。
灯影绰绰,随着香薰的甜腻香味,顶级套房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床上,简浠瑶靠在傅司寒的怀里,眼里是遮掩的爱意。
世仇家族的继承人私下却滚上了一张床,传出去别说商界同僚,恐怕集团内部就先要闹翻天。
这时,消息提示音响起,简浠瑶看了眼手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秘书发来的链接上赫然写着:汎海总裁傅司寒不日将与苗氏企业独女苗简浅订婚!
“你要订婚了?”
傅司寒推开她下床,面色冷淡:“嗯。”
“为什么?你和她订婚……那我算什么?”
简浠瑶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这个爱了多年的男人。
傅司寒回头看她,眼神冷厉又讥嘲:“简总是把那份协议忘了?”
简浠瑶面色一白。
五年前她从父亲手里接手濒临破产的清徽,为了救活公司,她将自己卖给了傅司寒,成为了他的地下情人!
这五年里,傅司寒身边没有过别的女人,她也误以为他们有可能。
“司寒,你明知道我……”爱你。
傅司寒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将一瓶避孕药扔到她身上:“吃了,别添麻烦。”
简浠瑶剩下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她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药瓶,垂眸遮下黯淡的眼:“好。”
得到满意的回答,傅司寒简单冲了个澡,很快离开。
看着紧闭的酒店房门,简浠瑶服下药,甘苦的味道在唇腔蔓延,渐渐淹没心脏。
夜里12点,简家。
简浠瑶放轻脚步,如往常一样来到父母的房间,看望五年前因病瘫痪在床的母亲。
她睡得很熟,而本该陪着她的简父却不见踪影。
简浠瑶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她心里一片茫然。
傅司寒要订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该结束。
可她……舍不得。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
简浠瑶还是做下了决定,来到了汎海集团。
不料刚出电梯,就看到他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女孩。
赫然就是苗简浅!
瞧见简浠瑶,她眼睛里闪过抹光:“浠瑶姐,你是找司寒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像新闻里说的那样,关系不好呢?”
简浠瑶笑容有些僵硬。
这时,傅司寒开了口:“浅浅,你刚不是说我妈还在等你逛街吗?回去吧。”
苗简浅点了点头,对简浠瑶说:“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进了电梯。
走廊里,只剩傅司寒和简浠瑶两人。
四目相对,他面如冰霜:“你来干什么?”
简浠瑶攥了攥发麻的手,结束的话哽了又哽,还是决定先问个答案。
“你……为什么会和苗简浅订婚?”
她想知道,为什么苗简浅可以,自己却不行。
下一秒,就听傅司寒说:“因为我爱她。”
第2章
傅司寒……爱苗简浅?
简浠瑶脑袋里一片轰然。
她呆呆的看着傅司寒,原本准备好的想要结束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手机响起。
这通电话像是救命稻草:“我还有事,先走了。”
简浠瑶说完,转身按了向下的电梯。
背后,傅司寒看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不敢回头,只挺直着背脊,一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遮住傅司寒的身影,简浠瑶一直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情感吞噬。
傅司寒那句“因为我爱她”,回荡在简浠瑶的大脑里,久久不散……
汎海地下停车场。
简浠瑶刚要上车离开,早早离开的苗简浅突然出现:“浠瑶姐,我们聊聊?”
简浠瑶默了瞬:“苗小姐想聊什么?”
“听说你和司寒上大学时在一起过?”
简浠瑶一愣,套上的盔甲像被戳破了洞。
她第一次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和傅司寒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的佼佼者,却始终没见过。
直到大一那场推销战,他们作为两个队伍的领头人,第一次交锋。
也是那一天,两人交换了微信,慢慢的,相近的两人彼此了解,走近,恋爱……
然后在毕业那年,被两个家族生生拆散,再之后她为了保住清徽,做了傅司寒的情人……
她攥紧了手,随后面色平静回:“大学吗?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了。”
苗简浅笑了笑:“忘了没关系。但我希望浠瑶姐可以再忘记一些事。”
“苗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苗简浅不再装天真:“简浠瑶,为了一点钱不惜给司寒做情人,你还要不要脸?!”
简浠瑶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扣进掌心:“苗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和傅司寒协议的第一条: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两人关系。
苗简浅讥讽一笑:“这件事,是司寒亲口告诉我的。”
刹那,简浠瑶脸色煞白。
傅司寒告诉她的?为什么?
苗简浅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简小姐,最后通知你一声,离开司寒。”
扔下这话,她转身离开。
简浠瑶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停车场里,浑身都在颤抖。
夜,皇冠酒店。
简浠瑶被傅司寒按在床上,她没像以往一样迎合上去。
只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面容,许久后才哑声开口:“傅司寒,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供你炫耀的玩物吗?”
傅司寒动作一顿:“什么?”
“你告诉了苗简浅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简浠瑶越想鼻间越酸,眼眶也微微湿润。
傅司寒居高临下的看着简浠瑶:“我逼过你吗?”
简浠瑶被问的一怔,不等反应就听他说:“你自己白送上门,不管浅浅说什么,真相不就是如此吗!”
男人凛冽话语里对苗简浅的维护,如刀割在简浠瑶心上。
也将她一直紧抓的最后一点稻草割断。
简浠瑶闭了闭眼,将泪水压下后重新看向满眼不屑的傅司寒。
“傅司寒,协议……结束吧。”
第3章
傅司寒面色倏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简浠瑶坐起身,再次重复:“结束吧。”
这场她自甘下贱的纠缠,一厢情愿的深爱,都在今晚结束吧!
下一秒,脖颈被人用力掐住。
傅司寒冷冷看着简浠瑶:“简总还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想结束?可以。等我玩够!”
话落,他一把将简浠瑶甩在床上,重新覆身上去!
撕裂的痛猛然传来,简浠瑶脸色惨白。
这一场翻云覆雨,更像是一场抽筋拔骨的折磨。
简浠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时,傅司寒已经离开。
地上,只有一份被撕碎的协议。
她撑着酸痛的身体,下床捡起,只看到一张残页上,她和傅司寒的签名并列,像极了婚书。
……
拖着疲惫的身子,简浠瑶回到清徽集团。
刚坐下,秘书敲门走进:“简总,出事了。”
“怎么了?”
秘书神色严肃:“今天有消息漏出,说已经批给我们的那块地皮要换给汎海!”
简浠瑶神色一凛,为了拿到京郊那块地皮,清徽前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如果拿不到,清徽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走向破产!
“有查到为什么要给汎海吗?”
“没有,只是听安插在汎海的人说,今天傅司寒的心情很不好。”
闻言,简浠瑶一愣。
可转念就剩自嘲,事到如今,她竟还以为自己会影响傅司寒?
多可笑。
简浠瑶压下纷乱的情绪,继续问起有关地皮的事。
……
夜晚,会所包厢内,一群男人在山珍海味前喝酒聊天。
简浠瑶到时,就看到负责京郊地块的负责人正在高歌。
瞧见她,负责人有些惊讶:“这不是简总吗?”
“就是!往日都是隔着老远能见简总一面,今天是哪门子的风把您吹来了?”
面对着男人们的调笑,简浠瑶镇定自若:“我来是想问京郊那块地。”
有人给简浠瑶递酒:“浠瑶啊,咱们这的规矩是先喝酒再谈事。”
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她。
以前刚接手清徽时,简浠瑶喝过不少酒,进医院是常事。后来清徽重回龙头,她酒局去的少,更是很久没喝过威士忌这种烈酒了。
但为了京郊那块地,简浠瑶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下。
“简总酒量不错!来来,赶紧给简总满上!”
又一杯酒推到她面前,简浠瑶扫过众人,再次一饮而尽。
这些人在京都背景深厚,不能得罪。左不过多喝几杯,简浠瑶劝着自己。
到最后,她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胃里隐隐约约传来刺痛。
简浠瑶无意识的按了按,刚想将酒杯扣下,说话。
却听角落里响起道熟悉男声:“简总好酒量!”
傅司寒从角落里起身,一步步走到简浠瑶跟前:“不如简总陪我喝一杯,说不定我高兴了就把地皮让给您!”
简浠瑶呼吸停滞。
他怎么在这儿?所以刚刚的一切傅司寒都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
压抑的情绪如潮水般迭起,又在男人冷峻的眼里化为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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