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更是羞愧地在家中上了吊，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买了单。
身心俱疲的她本想将父母的公司转手来为母亲换取医疗费，可等待她的，确是公司破产的消息。
若不是父亲的好友偷偷暗示了她，她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是凌彻的手笔。
程栀予抬起头，唇边噙着一抹笑意。
“毕竟当凌总的女人，好处多多，不是么？”
汤子钰不正是因为凌彻，才在偷偷潜入医院谋杀她母亲未遂之后能顺利脱身，出国享乐的吗？
程栀予端起酒杯，将葡萄酒一饮而尽，唇角勾出一抹冷意。
“凌总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凌彻冷嗤一声：“蠢货才信传闻。”
程栀予笑容更甚，应和着点点头。
虽然有些出入，但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倒是完全没差。
凌彻看着她吃完了最后一块面包，泰然起身，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她身上。
第3章 不喜欢，丢掉好了
程栀予，汤子钰，以前她们还是闺蜜的时候，程栀予还觉得相似的名字是缘分。
现在看来虽然没错，可惜，是孽缘。
程栀予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冷嘲。
程栀予漠然地站起身，桌上的碗盘连着那个马克杯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她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才换了身工装出门。
太阳已经差不多完全升起，门口狭窄破旧的楼道却还是一样昏暗。
程栀予锁好门，正要下楼，就在拐角处看到了那个逆光的身影。
男人脊背笔直，修长的身形和身上高定的西装套装，和这满是灰尘的九十年代筒子楼格格不入。
他正皱着眉头接着电话，即便没有开免提，也能听到对面司机战战兢兢的道歉声。
“抱歉凌总，这边上班高峰堵车太厉害了，您……”
凌彻没有等他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他不耐烦地抬起眼，正对上程栀予清冽的目光。
“愣着干什么，去开车，迟到明天就别来了。”
程栀予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能载凌总上班，是我的荣幸。”
她开出自己的迷你宝骏，明显看到男人眼中闪过了一抹嫌弃。
可凌彻却没说什么，只是拉开车门，毫不客气地做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果然，一上车，他就感觉到了不适。
这种微型车程栀予开着没有什么，可他这近乎一米九的个子，只能蜷着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凌彻脸色黑沉，迅速拨通了4s店的电话。
“给我调一辆迈巴赫，明天就要。”
程栀予笑容不变，捏着方向盘的手指却紧了紧。
500万的车子，在他口中就好像是一个玩具。
就像三年前，他像玩游戏一样毁了程家一样。
程栀予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目光落在男人艺术品般的侧颜上。
没关系，她一定会让这个男人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她浅浅呼吸了一下，笑容甜腻。
“凌总难道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凌彻冷然一瞥：“明天，去广贤路提车。”
程栀予眸子暗了暗，轻笑一声，轻轻将鬓间的碎发别到耳后。
“凌总果然是绅士风度，对女伴出手还真是大方。”
凌彻没有在意她的神色，目光落在了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上。
“以后我的车上不要挂这种东西，做凌氏的助理，都没有一点安全意识吗？”
他一把将平安符拽了下来，这才看清中心嵌着一枚小小的照片。
照片上，一家三口笑容幸福。
凌彻微微挑眉，玩味地看向程栀予：“你家人？”
程栀予心中一震，立刻反手将平安符夺了回来。
“我还以为凌总不会对我的私生活感兴趣呢。”
凌彻眸中闪过一抹寒星：“给我。”
还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抢东西。
程栀予指尖微紧，按开车窗，径直将东西丢了出去。
“既然您不喜欢，我丢掉好了。”
凌彻靠在座椅上，目光冷森地看着她，仿佛要在那单薄的身子上穿上一个洞。
可他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发作，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就继续闭目养神。
程栀予面容沉静，牙齿却死死咬着下唇，口中一片腥甜。
第4章 你被开除了
在路上堵了整整两个小时，车子终于在凌彻濒临爆发之前抵达了凌氏大厦。
程栀予瞥了一眼一个街区外高耸的大厦，将车子停在了一条隐秘的单行道小路上。
凌彻不满地敲击着玻璃：“你不认路？”
程栀予只是无辜地眨眨眼：“凌总，我可只是个小职员呢，为了避免误会，您还是在这下车吧。”
她确实想要接近凌彻没错，但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风险。
凌彻目光扫过她的小脸，突地冷嗤一声。
“你的意思，是让人看着我走路去公司？”
凌然的气势骤然压了过来，程栀予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
她只是恶作剧似地眨眨眼，指了指凌彻的手机。
“您可以现在叫司机过来接您。”
话音刚落，凌彻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下颌。
“我可没兴趣搞那些面子工程，快开。”
程栀予抿了抿唇，笑容泛着冷意。
凌彻就是这样，他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更改。
正要启动车子，她的车窗就被敲了敲。
程栀予缓缓降下一线车窗，正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清莹姐，好巧。”
“果然是你！”
看见这个没有背景的新同事，女人心念电转，眼睛一亮。
迷你宝骏的车型太过紧凑，她根本没注意到副驾还有个男人。
“喂，新来的，载我一程。就因为来的是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新人，我还要带着公司的材料回家处理呢！重死了！”
程栀予迅速瞥了眼面色不善地敲着手机的凌彻，正要开口拒绝，面前同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的瞬间面色一凝，谄媚地接通了电话。
“哎主管，怎么了？”
主管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张清莹，如果你觉得公司的工作太多，大可以别干！你今天别来了，你的东西我会让人给你寄回去，你被开除了！”
张清莹一怔，连忙松开了扒着车子的手，急吼吼地辩解：“我没有……”
主管声音更高了几度：“你没有？你都舞到凌总面前去了，你还没有？我们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还是趁早另寻别处吧！”
凌总？
张清莹愣愣地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看着那辆微型轿车越走越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