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烨皮笑肉不笑的端起一杯茶敬向他,“多谢秦兄,这美景,美人儿,律周自是要好好享受一番。”说着,便是对一旁的倌儿动起手脚来,要多轻浮就有多轻浮,但却又很生疏。
面对男人总比面对女人好,反正他们有的自己也都有,顶多只是恶心一下。
要是面对女人,可能不是恶心,而是发狂了。
秦越端茶在空中碰了一下,余光却一直打量着楚凌烨。
这个看着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在短短三天内,截了他的生意。在县里最繁华处开了家粮铺,并且粮价一压再压,导致他这边生意一天比一天淡。
借机与他接触,却发现问不出任何,而他嘴里更是一口一个爹,一口一个爹,表现的完全就是个不懂商场险恶的富家少爷。
而他派出去的人回报就是他身边频繁出现的都是男人,并且都是长的年轻又好看的男人。
由此,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今日一试,果然如此。
很快,小二来上酒,秦越见楚凌烨迷恋男色,立马倒了杯酒给他,“楚老弟,借酒助兴,会有你想不到的结果。”
“多谢秦兄,我爹不让我喝酒。”果然,楚凌烨再次把爹给搬出来,感觉就是个没长大脱离不了亲爹的奶娃娃。
“出门在外,自然要随心而欲,你爹虽是为你好,但你现在都是当老板的人了,日后难免少不了各种应酬,你也要学会商场上的各种,这第一关啊,就少不了酒。”秦越谆谆教导起来。
楚凌烨一副受了蛊惑的样子道:“我二姨娘也是这样说的。”
“......”这直接将秦越给整懵了,他敢保证这人有现在的荣华富贵全靠家里砸银子。
这还在盘算等下怎么套话,就见楚凌烨接过酒杯仰头一口饮下,然后咚的一声,直接趴在了桌上。
秦越一愣,试探性的喊道:“楚老弟,楚老弟。”
桌上趴着之人无动于衷,嘴里却嘟囔着:“秦兄,你真是个好人,带我喝酒,带我玩,不像他们,只会问我要钱,摸一下还要看部位定价。”
“......”纵使老奸巨猾的秦越也给整不会了,张着嘴巴,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所以,并非他刻意表现的什么都无知,而是真的无知。
这时,几个倌儿和伶人也收敛了一切,转向秦越道:“老大,要不要看看他长啥样?”
“自然。”秦越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但提防道:“确保他真醉了?”
一人确定道,“不是醉了,是,是药性有点猛,醒来可能会......”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他们以为是什么情场高手,怕药下轻了耽误事,哪里知道是个愣头小子,而且刚才摸人的手法确实很生疏,还有点害怕,看来胆子是真的不大。
“老大,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样子了,不过这身材倒是挺正的。”一半男半女的声音道。
秦越一挥手,“你们玩吧,不要将人弄死了。”说着,就要起身去隔壁包间。
结果,还没出门,就听得一声尖叫,他惊的回头,就听那不男不女的嫌弃声:“好丑。”
秦越一顿,上前看了眼,然后敛下了双眸。
果然很丑。
这蒜头鼻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配合这五官,闭着眼睛都凑不到一张脸上去。
难怪初识他第二天,他突然悄悄说要告诉自己一个秘密。
他当时还很好奇,这种富家子弟,会在认识一个人的第二天告诉他什么秘密。
结果他凑自己耳畔来一句,“我就是因为长太丑,亲娘都不愿认我。”
当时秦越没忍住,噗嗤笑问:“能有多丑?”
记得那时的楚老弟还抓耳挠腮一番,最终支支吾吾道:“就是自己都不愿照镜子那种。”话落,却又自信起来,“不过,我照镜子照多了,觉得也还能看。”
现在才明白,要说出这样的话得有多大的自信和眼盲。
本想一个时辰足以探明楚凌烨的底,现在这样完全失算了,想着等下还要一起去吃饭,甚至会给他引荐县令,秦越深吸一口气道:‘’半个时辰后再给他解药。”说着,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挥手:“给他把面具戴上。”
一群人对着楚凌烨上下其手,带上面具之外还在他身上搜刮一番,结果除了值钱的各种金银首饰就是银票了,还有一双男性的袜子。
“哈哈哈哈,果然好男风。”一人抽出袜子疯狂大笑起来,还放在鼻尖闻了闻,“还是新的,估计是要送人的,不然就是刻意为今天准备的。”说着,推了他一把,“看来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
秦越带的每一个人来这里之前都会做相应的打探,身份,家世各种。
这人凭空出现,抢了他的生意,没有直接解决已经手下留情了。
接触后发现他可以深挖,并且他家好像有不同的进货渠道,还不要涉险那种。
所以,即使结识了一个草包,也要表现的跟兄长一样照顾他。
同时,“昏迷”中的楚凌烨冒了一身冷汗,秦越在调查他的同时,自己自然也在查他。而且,比起势力,暗访,信息渠道自己更胜一筹。
这秦越不简单,越挖越深,应该是一条大鱼。
所以,自己只能忍辱负重与他称兄道弟。
可是,这一切却让砸钱在这里学曲的姜雪梅给知道了,因为有个喜欢贪便宜的姐妹在这里,姜雪梅给点好处,还是能问出一些事情来的。
秦越是这里的常客,姜家又是县里首富,自是有些交集。
所以,当他来茶馆的第一时间,姐妹就开始自我陶醉和羡慕了,并且提及了面具男子。
姜雪梅现在对面具一词非常敏感,一番细问之下几乎确定是楚凌烨,但得知他刻意点了倌儿后伤心了好久,连曲都不学了。但是不敢公开楚凌烨的身份,毕竟是县令,一旦抖出去名声坏了到时候牵扯到姜家,可能连生意都会做不下去。
她相信护短的楚夫人做的出这么狠心的事情来。
所以,即使心痛,也要默默承受,并且也彻底想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攻击。
做个县令夫人总比嫁个生意人好。
而且,这也是楚凌烨的把柄,只要她使点手段,不信他不乖乖就范。
毕竟,他还是个孝子的,如果不想楚夫人伤心难过,他就必须找一对象成亲。
自己,要的仅仅是那个位置,然后母凭子贵。
楚凌烨醒来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整个包间就只有秦越,似乎也喝的有点上头,正趴在桌上吐着酒气。
“秦,秦兄,我,我这是怎么了?”他揉着剧痛的脑袋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开口。
秦越敛着眸子,道:“你小子酒量不行,才一杯就倒下了,害得我承受着他们冰与火的煎熬,太折腾人喽。”
他话里话外都表明自己男女通吃。
楚凌烨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恶心到这样的程度,虽然只是说说,但那副嘴脸真的令人作呕。
可他却还一副不好意思的表示歉意,“辛苦你了。”
“.....”秦越脸色一沉,随即立马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他觉得不能跟楚老弟相处太久,会降低自己的智商,于是起身道:“刚醒酒,出去透透风应该会好一些。”
楚凌烨立马一副你厉害的模样附和,“对对对。”说着,又问:“什么时辰了,我都在那边酒楼定了一桌,等下让人去看看县令忙完没,要是忙完了让他顺便来吃个便饭。”
听着这话,县令于他而言好像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一样。
但有这好事,秦越自是欢喜:“好好好,这饭我来请便是。”
新任县令虽然打了败仗,但他爹的功绩摆在那里,在京城可能无人将败战儿子放眼里,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了这小县城,谁人不巴结,不恭敬?
自己可是想方设法几次都没能见上一面,听说为人挺刻板的,动不动就武力解决,果然是蛮力出身。
这样一来,县里倒是太平了不少,但是道上那群人就不好混了。
同时,楚凌烨和龙一现在等同互换角色,龙一之前就是楚凌烨现在这番,只不过没有那么傻气和无知。
黑白两道吃的很开,并且出手狠辣,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则,不欺普通百姓。
在穷人眼里他是英雄,在富人眼里他是恶魔。
楚凌烨只有脱离自己的身份才能混入秦越这些人物的内部,从而获得更多消息,一举剿平匪窝,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