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提起那个名字，医生就会毫不手软加大电流。
渐渐地，痛觉会让人下意识的躲避。
直到他再也不会想起那个名字，或者是想起那个人也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半年之久，已经远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他几次都要死了，死都不肯服软。
现在这样，明明是最好的。
陈二并不希望盛西周想起从前的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
*
宴会多少有点不欢而散。
颜瑶身体不舒服，乔岁宁陪她去了医院。
乔婉坐在回家的车里还心不在焉，脑子里混乱如麻，对夜色的记忆还停留在好几年前，大学兼职赚到的钱对医药费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第66章
阴差阳错进了夜色当服务员，难免有些身不由己。
她那个时候拼了命的赚钱，让喝酒就喝酒，把自己喝吐了还要继续，只要他们肯买她的酒，能忍下来的她都忍了下来。
乔婉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好。
在夜色那种地方也能碰上盛西周。
那天的她很狼狈。
短裙上被泼了红酒，长发松散有些凌乱。
她没化妆，只涂了个略显气色的口红。
当时乔婉刚好从洗手间里吐完出来，脸色煞白，偷偷补了点腮红，她走路还有点摇摇晃晃，不小心在走廊上撞到了人。
男人身后有两列的保镖，阵仗一点都不小。
乔婉抬起头连声说对不起，看清楚盛西周的脸，吓得话都不敢再说。
盛西周显然也认出了她，脸色逐渐从不耐烦转为阴沉。
乔婉还看见了他身边的陆昱年，只不过陆大少爷漫不经心玩着手机，没往她这边看。几秒种后，陆昱年接了个电话，“你到了？我下楼接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顺便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应该没有认出她来，拍了拍盛西周的肩膀：“岁宁到了，我去接她。”
盛西周没意见：“好。”
他目不转睛盯着乔婉，分毫不差叫出她的名字。
盛西周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在这里看见她：“你出来卖了？”
乔婉通体冰冷，又没有话来反驳他，只能维持表面的尊严：“是在这里工作。”
盛西周听了她的话就笑了声，隐着讥讽的神色，“啧。”
一个字，就够羞辱人。
盛西周看了眼她胸前的工牌，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扫遍她全身：“你在这儿卖一瓶酒能拿多少提成？”
乔婉绷紧身体：“看情况。”
盛西周往前走了两步，阴冷的戾气朝她压了过来，压得她心头不适，“你说陆昱年刚才看见你了吗？”
乔婉不回他。
盛西周挑眉：“你还喜欢他吧。”
乔婉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刚要回答，盛西周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往后踉跄了两步，保镖扶了他一把，他沉默两秒，恶狠狠扇了保镖一耳光，“别他妈的碰我。”
盛西周疼得厉害，冷漠看向她，“把她扔出去。”
乔婉那天晚上被盛西周的保镖赶出了夜色，事后还被经理骂了一顿，说她得罪了贵客。
回想往事，真的没多愉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陆昱年没有认出她来。
但是现在还是让他知道了。
乔婉在陆昱年面前总是要那几分早就不值钱的骨气，要所剩无几的那点尊严，她坐得有点拘谨，“陆先生。”
陆昱年嗯了声，听不出情绪。
乔婉还是想解释：“我之前在夜色，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的酒水营销，你知道我家里情况不太好，那时候很需要钱，但是我没有…”
最重要的那段话还没说完，陆昱年好像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没关系，我不介意。”
乔婉沉默，她本应该高兴，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看不穿他的神情，他好像永远都能遮掩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人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陆昱年淡淡道：“我们都做过婚检。”
第67章
乔婉低声：“是啊，我差点忘了。”
做的婚检，对双方都有好处。
乔婉觉得真没意思，她斤斤计较的事情他压根不在意。反倒显得她自作多情。
她沉默了下来，陆昱年好像也累了，没再做声。
车里静得可怕。
乔婉身心疲倦，也不在乎身边的男人，脱掉了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垫上，整个人慵懒看着车窗，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车子很快停在院子里。
陆昱年没有叫醒她，安静和她独处了很久，又过了会儿，男人偏过冷峻苍白的脸，黑漆漆的眼珠沉沉望着她。
陆昱年刚才是悄声无息压下了盛怒，尽管他不知道心底烧起来的这把火从何而来。
陆昱年非常不喜欢盛西周言语中和她的熟稔，好像对她的过往都一清二楚。
高中的同班同学。
如果陆昱年没有记错的话，乔婉和盛西周一样都是南城人。
在南城出生、长大，又在北城重逢。
哪怕盛西周的话里话外对她都不太友好，可盛西周越是如此，就越不正常。
他是连个厌恶别人都懒得厌恶的人。
陆昱年盯着她的脸，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拇指捏得越来越用力，少女皮肤细嫩，又薄又透，那么脆弱又那么惹人怜惜。
陆昱年俯身，吻住了她的红唇。
男人攻势猛烈，撬开了她的贝齿，勾着她的舌尖，侵吞略多她的呼吸。
陆昱年的一只手搂着她的细腰，少女身段轻盈柔软，半梦半醒间几乎是被迫贴着他的身躯。她快呼吸不过来了，眼皮如蝉翼动了两下，她懵懵懂懂睁开眼。
陆昱年的手已经掐在她的脖子上，他温柔的亲她，又要强势的掌控着她。
乔婉舌尖发麻，还有点痛，她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密不可分过。
从她在医院做完手术，陆昱年没再碰过她。
今晚，乔婉本能感觉到了危险。
男人就像在掠夺食物，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乔婉不太敢确定，他好像是在生气？
她还没机会张口说话，就被放倒在了车座里，她被压在身下，心跳如擂。
陆昱年的手指已经搭在她的裙子拉链上，披肩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吊带长裙的肩带在混乱中滑落在侧，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有多诱惑人。
像只漂亮的艳鬼。
精致美艳，妖娆魅惑。
乔婉好不容易找到喘息的时机，“陆先生，等等。”
陆昱年捏着她的下巴，“等什么？”
他望着她的脸，望着她无辜的眼神，无名之火烧得轰轰烈烈。
他拍了拍她的脸，动作轻柔，可是莫名就有点侮辱人的意味，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上你还要排队吗？”
乔婉被他吐出来的几个字砸穿了心脏，血管里的血液流速急剧升温，她脸色顿时煞白，因为化了妆，倒也看不出什么。
爱可以掩饰。
不爱也能够假装。
但是有些痛楚真的不是她想忍耐就能忍耐的下来。
乔婉的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红，潮湿的眼泪打湿了她的睫毛，一颗颗泪珠顺着眼尾往下坠。
乔婉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问：“我今晚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又是怎么得罪了他。
陆昱年松开了对她的遏制，他坐起来，一言不发看她用餐巾纸擦干净了脸。
刚刚那个瞬间，她的眼泪就像是一串断线珍珠，不声不响落了下来。
陆昱年也不想看她哭，他没有道歉，而是问她：“你招惹过盛西周吗？”
乔婉说：“没有。”
陆昱年不太信，“那他为什么针对你？”
乔婉也很困惑，“我也想知道。”
她整理好衣服，裹上披肩，“如果陆先生以后打听了出来，可以转告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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