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下午第二节课,课上到一半,盛景然才突然带着一脸伤走进教室。
班级内瞬时议论纷纷:
“打架了吗?和谁啊?”
“不愧是校董的儿子,这个时间来也能进校门。”
英语老师咳嗽一声示意大家安静,却也没对盛景然说什么。
盛景然坐回座位,看到桌子上桑之倪留给他的笔记本,却面无表情地直接趴在上面睡起了觉。
等到下课,桑之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跑到校医室买了一些外伤药。
她拎着药一回到教学楼就碰到了苏落落,苏落落注意到她手里的药,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喜欢盛景然吧?”
桑之倪的脸“唰”地红透了,无措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苏落落睁大眼捂住了嘴,压低声音:“小倪,我听说盛景然有女朋友的!”
桑之倪一愣,心头骤然一沉。
两人回到教室,却发现门口人头攒动。
苏落落拽着桑之倪挤过人群,突然惊叫一声:“我天!那不是诚高的校花楚瑾萱吗!”
桑之倪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小西服和百褶裙,明艳动人的女孩正拉着盛景然的袖子,撒娇似的说:“景然,我错了,跟我和好吧。”
“你来干嘛?”盛景然面色不佳,“有事出去说。”
“好嘛,你怎么还生气啊?”
两人起身,到了教室门口,盛景然一眼看到了桑之倪,视线掠过她手里的药,他眼神微微一动。
随即被楚瑾萱一扯,两人擦肩而过。
桑之倪目送两人出去。
远去的少年少女,连背影都看起来那么相称……
桑之倪攥紧装药的袋子回到自己的座位,把药塞进了书桌里。
她拿出《53》想写题,可心口却那么难受,像是生吞了一颗未熟的青梅,又酸又涩。
之后连续很多天,桑之倪每每放学路过篮球场,都能看到等在场边给盛景然递水的楚瑾萱。
一中几乎都传遍了,桑之倪也就知道,楚瑾萱是隔壁乐诚私立中学的校花,和盛景然一起长大,两家都是桐城豪门……
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每次路过篮球场,桑之倪都会低着头快步走过那里。
“砰!”
盛景然刚刚投出去的球撞上了篮板,他又一次看着低头走过的桑之倪,忍不住皱起眉头。
接着他转头看向楚瑾萱,不耐烦道:“你快回去,不管你怎么烦我,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我不要!”楚瑾萱哼哼几声,“除非你让我服气!”
第二天清晨。
桑之倪来到学校,惊愕地发现,盛景然竟然已经坐在座位上开始早自习了。
盛景然翘着二郎腿懒散地倚在椅背上,手里拿着桑之倪送他的笔记,正一页页翻阅。
抬头看见桑之倪来了,他挑了一下眉:“第一名,字很好看。”
桑之倪浑身一僵,接着又听盛景然说:“有的地方我不太懂,能不能给我讲讲?”
桑之倪呆呆地点了点头,应道:“好……”
她略带紧张地给盛景然讲起了知识点。
虽然她说话磕磕绊绊,但盛景然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听的很认真。
“我,我讲的,清,清楚吗?”
桑之倪讲完最后一个点,看向盛景然,眼神交汇间,桑之倪耳朵瞬间红了。
盛景然扯起嘴角:“第一名不愧是第一名。”
很快,期中考来了。
成绩一出,连班主任都没想到,盛景然只靠着这段时间的补习,就从年级末尾冲到了中游。
桑之倪将祝贺的字条放在盛景然桌上。
“恭喜你,盛景然,要继续加油。”
盛景然看着字条上娟秀的字迹,脸色不觉柔和了下来。
他从书包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糖罐递给桑之倪:“第一名,送你。”
“这,这是……”桑之倪一怔。
“回礼。”盛景然说完就抱着篮球走了出去。
桑之倪缓缓回神,丝丝甜意从心底泛了上来,她珍之重之地将糖罐放进了书包的最下面。
晚上放学,桑之倪和盛景然一道走出了学校。
刚到学校门口,一道倩丽身影就朝盛景然飞扑过来。
楚瑾萱挽住盛景然的手臂,夸道:“不错嘛盛景然!没想到你成绩能进步这么多,这次算我输了!”
桑之倪瞬间僵在原地,只觉书包里的糖罐和她的心情一样变得沉重了起来,压塌了她的肩膀。
原来盛景然找她学习,只是为了和楚瑾萱的赌约。
细细密密的疼痛爬上她的心脏,桑之倪小声说了一句“再见”,便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里。
盛景然皱起眉,想抬手拉住桑之倪,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放下。
随即他不耐烦地把楚瑾萱的手拽了下去:“行了,既然认输,以后就不要老是跑来烦我!”
楚瑾萱轻哼一声,这时才注意到盛景然一直看着一个女生的背影。
她心底涌出讶异和莫名的不安,却是默默记下了桑之倪的样子。
另一边,桑之倪闷闷地回到家。
可走到房门口,就见自己放在床头的千纸鹤散落一地,而桑父和继母还在不断翻着她房里的东西。
桑弟弟注意到桑之倪,顿时幸灾乐祸地大声朗读千纸鹤上的内容:
“盛景然,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桑之倪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继母一回头,立即满脸嫌恶地抓起一把千纸鹤揉纸团砸到了她的脸上!
“盛景然是谁?送你去上学就是让你去谈恋爱的!”
第5章
“你们,怎么,能,能乱动,动我的东西?!”
桑之倪冲进屋里,想要拿回自己的罐子,继母却直接把手按在了上面:“你的东西?只要在这个房子里就都是我的东西!”
两人争吵间,突然听到“啪”地一声。
桑之倪母亲的遗像被继母碰倒在地,眼看继母就要踩到,桑之倪一把推开继母:“你做什么!”
继母愣了一下,随即火冒三丈,转过头就对桑父尖叫:“老桑!你看看你前妻养的什么好女儿!”
桑父一把拽过桑之倪,呵斥道:“快给你妈道歉!”
“她,她才不是我妈!”桑之倪红了眼,将母亲的遗像紧紧抱住,大声喊道。
这是她10年来第一次正面反抗继母。
“啪!”
继母横眉倒竖,反手就给了桑之倪一个耳光!
“贱人生的种果然也犯贱!”
她说完就摔门而去,桑父连忙追了出去。
房门被桑弟弟哈哈笑着关上,桑之倪看着一屋子的狼藉,默默把母亲的遗像抱在怀中,躲进了被子里,任由眼泪打湿了枕头。
第二天早上。
桑之倪起床,却发现房门怎么都打不开。
她竟被反锁在了屋里!
“爸!爸!”
桑之倪焦急无助地拍打着房门,试图求桑父帮她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可接着就听到继母高声道:“不许开!”
那脚步声就这么又走远了。
接着,桑之倪又听到继母尖利叫骂:“她要是不给我跪下认错,你别想我放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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