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越加深沉的眼眸,阮倪知道那象征着什么,“三年了呢,傅叔叔都三十了,也不知道身体机能退步了没有?”
她贴着他呼气,于他的身体紧绷里,伸手勾缠他的腰腹。
“滚——”他站在那里,像是个冷冷发号施令的国王。
他扯住了她的手,把人推开。
却不防,阮倪身后是他前两天刚刚从拍卖行收购的古董瓷器。
“哗啦——”
阮倪撞倒瓷器,一同跌向地面,她仰面朝上的压在了碎裂的瓷器上,疼的尖叫一声。
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毛茸茸的地毯,像是绽放于雪地的红梅。
“倪倪!”
傅景濂瞳孔骤然紧缩,冷漠的皮被撕裂,冰寒的眼底被担忧占满。
“我三年前没有死掉,你心有不甘,是吗?”
阮倪疼的面容扭曲,额头上溢出细细的汗珠。
傅景濂将她抱起,她的血染红了他的手,傅景濂的神经像是也跟着被刺疼。
“我送你去医院。”
清浅的呼吸,泄露他此刻的紧张。
“阮小姐,阮小姐受伤了……”
佣人看到阮倪身上的血,惊呼。
“备车!”
傅景濂身上就只裹着浴巾,但显然是已经忘了这事儿,还是佣人有眼力劲儿,紧忙给他披上了外套。
车门关上前,佣人好心的将阮倪一直在响的手机递了进去:“阮小姐你的手机。”
阮倪疼到无暇分神接听。
傅景濂扫了眼,屏幕上赫然出现的三个字是——小宝贝。
第004章:要说道貌岸然,还是傅叔叔
手机振动在他看过来的两秒后停止。
手机屏幕上清晰显示着:七个未接来电。
傅景濂的眸色沉了沉,对司机道:“开快点。”
阮倪疼到牙齿不断的打颤:“傅叔叔现在是不是特别心疼我?”
傅景濂没有理会她。
阮倪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是不是?”
“让你死在我面前,我难以向阮哥交代。”傅景濂沉声道。
阮倪嗤笑一声:“你把我带上床,就能在九泉之下向我爸交代了?”
要说道貌岸然,还要是傅叔叔呢。
车子刚刚驶入医院,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姜潮带着护士等待着。
傅景濂抱着人大步流星的走向急诊室。
姜潮看着他浴巾搭配西装外套的穿着愣了下,但在看清楚他怀中之人后,忽然之间就了然,堂堂傅总为何如此失态。
这小姑娘走了三年,又要来搅乱傅景濂了。
急诊室内,姜潮让阮倪先趴在床上,他拿起了剪刀,准备先把后面的衣服给剪了。
傅景濂沉眸拦下他的动作:“换个女医生过来。”
姜潮微笑:“不巧,今天值班的没有女医生,请傅总相信我的专业性,在一名专业医生面前,患者没有性别之分。”
“哗啦——”
病床边的帘子被整个拉起来。
被赶到帘子外面的姜潮医生摸了摸鼻子。
趴在床上的阮倪听到动静微微回头。
“撕拉——”
傅景濂剪开了她后面的衣服,露出血淋淋的后背。
帘子外姜潮的声音响起:“把衣服剪开后,先用酒精棉片处理一下伤口边缘,用镊子挑碎片的时候一定要仔……”
“傅景濂你不行就换姜潮!”帘子内传来阮倪的怒吼。
姜潮推了推眼镜,没有笑出声。
傅景濂斜眸瞥见她紧咬的唇瓣,疼到泛红的眼角,深邃的眼眸更沉了几分。
薄唇动了动,可吐出口时,却是极冷的:“忍着。”
处理完伤口,阮倪趴在床上喘息着,后背已经疼麻了。
傅景濂去了外面。
姜潮递给他两张ᴶˢᴳ纸巾,戏谑道:“擦擦汗。”
傅景濂凌厉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姜潮轻咳一声,马上恢复了正行。
“伤口不算严重,她年纪小,恢复的也快……”
“阑尾切除,有几分复发的可能?”傅景濂打断他的话。
姜潮:“什……你说阑尾手术?这个概率极少,因为一旦切除阑尾这个器官就不再存在,当然了,没有切除干净是另一回事。”
推开窗开,傅景濂眸色深深的点了支烟。
再回到病房时,处理好伤口又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阮倪,已经困的睡着了。
傅景濂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她良久良久之后,拨开她面颊上的碎发,露出一张干净漂亮的小脸。
指腹在她面颊上停顿,似是在留恋那份细腻的温度。
阮倪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看着周遭自己住了七年的卧室,阮倪有种恍惚,好像这漫长的三年离别,不曾存在过。
“阮,阮小姐,你醒了。”
看着下楼的阮倪,王姨的眼神闪了闪。
阮倪喝了口水:“傅叔叔呢?”
王姨:“……傅总,他跟,他在晨练。”
阮倪捏着水杯,回过头,正要询问,一身轻便运动装的陈婉婉就走了过来。
她熟门熟路的宛如是家里的女主人,对着佣人便吩咐道:“准备点茶水送过来,我跟景濂早餐就在院子里吃……”
话未落下,陈婉婉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穿着睡衣的阮倪,眼眸一阵收缩。
傅景濂竟然……又把她带回了家。
第005章:璀璨人生里的污点
看着她脸色僵硬,阮倪就觉得身心愉悦。
似乎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
“陈姐姐看到我好像很惊讶?”阮倪走下楼梯,王姨将准备好的鲜榨果汁递给她。
这是阮倪起床后的习惯,阮苑的佣人都清楚。
陈婉婉捏了捏手指,微笑着:“是有一点,都说女大避父,小倪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还穿的这么清凉跟没有血缘的男性长辈住在一起,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我名下也有些房产,不如你挑选一个居住?也免得外人说闲话。”
阮倪拨弄着长发,似笑非笑:“陈姐姐识字吗?知道这宅子叫什么名字?”
她一字一顿的提醒陈婉婉:“阮苑,阮倪的阮,这里是我家。”
是她的家,而她身为主人,能驱赶任何不想要见到的人。
陈婉婉神情变得有些僵硬:“小倪你别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也是为了你着想,你如果实在不愿意,陈姐姐还能逼你吗。”
“逼我?”阮倪抿了口果汁,朝着她走过来,嘴角绽开妖冶的笑:“你有什么立场逼我?准备再诬陷我一回?”
陈婉婉后退一步,眼前的阮倪,没有了当年的青涩,咄咄逼人的像是一只艳丽的妖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倪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发丝,轻捻,嘴角嘲弄:“三年了,陈姐姐都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喜欢扮演这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呢,我又不是傅叔叔,又不会怜香惜玉,你这样……我只想摧残你。”
“是啊,已经过了三年,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我跟景濂本来都要订婚了。”陈婉婉垂下眼睛,让人无法看到她眼底的情绪。
阮倪冷笑,“想订婚?有我在一……嘶——”
陈婉婉猛然一下子抓住了阮倪的胳膊,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肉里,“小倪我知道你怨我抢走了景濂,可你们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你从小是景濂养大的,如果你的心思被傅家知道,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你就算是为了景濂着想,也不应该成为他璀璨人生里的污……”
阮倪吃疼,一把将人甩开。
“啊!”陈婉婉惊呼一声,弱柳扶风般倒在地上。
“婉婉!”
在傅景濂大步流星走过来时,阮倪都忍不住想要为陈婉婉这把握时间的精确度鼓掌了。
手段低端不低端不重要,百试百灵就行。
“我没事景濂,是我惹小倪生气了,是我太急于想要跟她修复关系,没有掌握好尺度,你别怪她。”扶着傅景濂的胳膊站起来的陈婉婉哽咽着。
他凌厉的眸子看向一旁的阮倪:“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阮倪对上他的眸子,心下一疼,他总是不相信她!
也对,在他眼里,她阮倪永远就是个被惯坏不知道分寸的。
“没错!就是我做的,不光是推她,我还……”阮倪拿起刚才就喝了一口的果汁,一下子全部泼向了陈婉婉,“现在你看到了,我还泼她了!”
陈婉婉白净的脸上红的绿的一片,果汁还在不停的往下掉。
阮倪还不解气,抬手就想要扇她。
陈婉婉显然是没有想到三年后,她还会嚣张到这种地步,当着傅景濂的面就敢一而再的动手。
傅景濂眸色一沉,扣住了阮倪的手,他给她解释的机会,她哪怕随便说句“不是故意”的软话,他都能大事化小。
可偏生她就是给台阶都不下!
“道歉!”
阮倪扬起头看着自己被攥红的手腕,和他沉冷的眼眸,“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我这就给她道歉。”
傅景濂眸色深深的睨着她,缓缓松开了手。
“啪!”
阮倪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冲过去,二话不说巴掌就甩在了陈婉婉的脸上。
不是想要扮演绿茶吗,她就给她这个机会!
突如其来的巴掌声和脸上的刺疼,让陈婉婉怔在当场,甚至忘记了反应。
阮倪甩了下被震疼的手掌,还真的道歉了,“不好意思陈姐姐,打疼你了,下次我尽量……换、一、边、脸、打。”
“阮、倪!”
傅景濂一把将她拽过来,手掌高高的举起——
第006章:适合做老公
“你要为了她打我吗?”
阮倪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陈婉婉在一旁低声抽泣着。
傅景濂下颌紧绷,一巴掌就要落下,但最终——
最终还是重重甩开,没有舍得打在她的脸上。
“不知所谓!”
他捏着的拳头,手背上青筋凸显。
陈婉婉目睹这一幕,忽的捂脸哭着跑开。
傅景濂抬步去追她,却被阮倪拽住了手臂,“傅叔叔,你还没有陪我吃早餐,这是我们三年之后的第一个早餐。”
傅景濂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数秒钟后,冷冷的甩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阮倪抿唇,喊道:“傅景濂!你三年都没有陪我吃早餐!”
“你说过,会每天陪我吃早餐的!”
傅景濂脚步顿了下,眼神里闪过种种复杂,可最后还是没有留下。
佣人王姨听到了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阮倪站在那里,眼眶红红的。
“阮小姐……”
阮倪抽了抽鼻子,“王姨,我饿了。”
王姨:“嗳,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端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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