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将小舅母给赶出了宫!呵!若是小舅舅知晓了,这下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哦!刚刚好像有个女子将进贡的花弄坏了,如此莽撞的人,我便让她不要参加宫宴了!喏!叶淑柔也知晓的!就是她告诉我的!”裴绍翰的手一指,指向了叶淑柔,叶淑柔一惊,急忙站起身来,走到了皇后跟前,行了礼道:“回娘娘的话,确实如此!”
“呯——”忽然有人打碎了茶杯,沈皇后问道:“怎么回事?”
不远处,杨欣荣慌张地跪在地上:“臣女……臣女殿前失仪,请……请皇后恕罪!”一句话因为紧张被她说的结结巴巴的。
裴静安看着跪在地上抖得如同筛抖那般的人,好笑道:“怎的紧张成这般模样?好似弄坏花的人是你那般!”
谁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杨欣荣听到这话,吓得连连叩头:“皇后恕罪,公主恕罪,臣女,臣女不是故意弄坏那花的……”
这话一出,叶淑柔身子一颤,心中连骂着蠢货!
沈皇后已经看出几分不对劲,面上已经不悦了,向来柔糯的她声音都有了几分寒戾:“究竟怎么回事?”
还未等杨欣荣回话,叶淑柔急忙下跪,先是深深叩了个头,随后一字一句道:“回娘娘的话,刚刚臣女同袁府的二姑娘在外头赏花,听见了几声喧嚣便一齐前去看看,谁知道就走近了就听见杨家妹妹在指责袁大姑娘弄坏了进贡的花。恰好皇长子也到了御花园,问及我们怎么不进入御花园之时,臣女便将所知的告诉他。此事,刚刚在场的李府、张府几位姑娘均可以为臣女和袁二姑娘作证!”
叶淑柔不但临危不乱,一番话下来,更是条理清楚,将自己的错撇的一干二净。
甚至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向了杨欣荣身上,又把平日里唯自己是瞻的几个姑娘都拉下水来为自己作证。
她心里笃定那几个姑娘明白自己平日里同皇长子交好,心里头定然明白,宁可得罪杨欣荣的父亲,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也断然不能得罪他们平昌侯府的!
果然不出叶淑柔所料,几个被她喊道名字的姑娘纷纷起身,朝皇后行了礼,为叶淑柔作证,证明叶淑柔所说均属实。
此时的杨欣荣已经彻底慌了神,连连摆手:“不是这样的……”可是她一个人又如何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皇后在几个姑娘的言语中,总算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事情在每个后宅都会发生的,这些小姑娘都有那么些小手段,今日看来便是如此了。
沈皇后虽然是个心肠柔软的,但此事涉及了她关心的人,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杨府大姑娘品行不端,殿前失仪,日后就在府中好好修养身心,不必再入宫参宴了!至于袁府的大姑娘……”
沈皇后看了一眼林慧娴和袁可馨,将手中的玉镯子摘下来,递给了小蝶姑姑,继续说道:“袁大姑娘今日第一次入宫便遭到这等糟心的事,袁夫人待会带着本宫的玉镯回府,就权当本宫为了她今日受了委屈之事的赔礼了!”
沈皇后的话一出,所有的人甚是吃惊,这袁大姑娘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让皇后娘娘如此挂念着?
就连跪在地上的叶淑柔都不可置信看着小秋姑姑手中的玉镯子,愤愤不平,那袁容锦怎么会因祸得福,竟然能够得到皇后娘娘亲赐的玉镯子?
那一开始想要嘲讽袁容锦是个外室女的杨家姑娘,早已经被人拉了下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不仅没有让袁容锦有任何受损,却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大家心里头都明白,今日有了皇后娘娘这番话,日后再想在背后说上几句袁大姑娘的坏话,就要掂量掂量了!
就连裴绍翰都一脸惊愕,至于吗?不过是个将军之女,竟然能够让母后用那只戴了十几年的玉镯同她赔罪?
小蝶姑姑已经拿着托盘将玉镯端到了林慧娴面前道:“袁夫人还不赶紧谢恩?”
林慧娴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行了礼:“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袁容锦懒洋洋地躺在软塌上看着书,随后只听到窗户一声响,她先是一愣,又是一声响,袁容锦立刻坐直了身子,鞋子都顾不上,笑着跑到了窗户旁,将窗户一打开,就见沈安翊一席黑衣,佛珠盘在手腕,双手交叉于胸前靠在了墙边……
“你怎么来了?”袁容锦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沈安翊指了指门口,袁容锦点了点头,随后又将门打开,把人放了进来,又把门关上。
“沈世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儿作甚?”袁容锦倒了杯茶,沈安翊进了屋子,一低头就看到她光着脚丫,皱了皱眉头,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袁容锦惊呼:“诶——沈安翊!茶!”
沈安翊笑着将人轻轻放到了软榻上,又将她手中的茶杯拿过,一饮而尽,从怀里掏出了几罐小瓶子,放到了案上。
袁容锦却笑着说:“沈大世子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给我送冰肌膏……你做什么?”袁容锦话还没说完,沈安翊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衣领上,她立刻按住了他的手,双眸里皆是不明之意。
沈安翊瞧着袁容锦未施粉黛却依旧娇艳,喉结不自觉动了动,随后无奈笑了笑道:“这才分开几日,倒是防起我来了?”
随后他将手一缩,袁容锦还以为他放弃了给她上药这件事,没有想到沈安翊却是将她柔软的腰肢一握,将她整个身子往自己身上一揽,二人忽然紧紧贴在了一块儿……
沈安翊本就长得俊,如今二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了一块去了,袁容锦明亮的眸子里皆是沈安翊的倒影,平日里娇气造作的她却在这时候半句话都说不上来,轻轻咽了咽口水,耳尖也红了,她如今满脑子皆是:沈安翊当真是越来越俊了……
“阿锦,我给你上药,你躲什么呀?”沈安翊哑着声音带着笑意问道,袁容锦一听这话,仰着脖颈回答道:“没躲……谁躲了?”
沈安翊看着她这副模样,便知晓袁容锦倔脾气又上来了,他嘴角带着笑意将她松开,随后把盘在手腕的佛珠轻轻拿下,放到了案上,节骨分明的手已经探到了袁容锦腰间,熟练的解开了衣带……
片刻后。
袁容锦趴在了软榻上,衣裳脱下了半边,露出一边香肩和半边背,沈安翊眼眸一紧,却是淡定地拿着冰肌膏为她涂抹着后背的疤痕……
“自幼便是我给你上药,如今出了江南,来到京都,倒是想要同我撇清关系了?”沈安翊说的话似是带着几分不满,可是他的动作却是轻柔到不行,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疤了,可每一次只要一碰到,沈安翊都觉得阿锦还是很疼,很疼……
他的脑海中总是闪过了五岁的阿锦受伤的那夜,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府医、丫鬟不停在屋子屋外进进出出……
他们说:那个小姑娘命悬一线……
他们说:那个小姑娘失血过多……
他们说:那个小姑娘恐怕要消香玉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