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意跑回自己的休息区,拿着剧本发着呆。
她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裴江通要突然问她有关于梁思安的事情。
而裴江通又是怎么知道梁思安和她有关系的。
“知意姐,知意姐导演叫你过去了。”
贝杉琦的声音将叶知意唤了回来。
叶知意的眼神聚焦,“唉,好嘞我这就去。”
算了算了,不想了,与其她在这想破脑袋,不如下次亲自问一下舅妈。
叶知意起身将自己手中的剧本放下,就往片场去了。
贝杉琦整理着叶知意留下来的东西。
她将椅子上皱巴巴,团成一团的棉衣,拎了起来,抖了抖。
她弯着腰一路追着唇膏小跑了起来。
终于,唇膏停在了一个人的脚边。
贝杉琦停下了脚步,想伸手去捡那支唇膏。
那人先她一步,蹲下来把唇膏捡起来还给了她。
贝杉琦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
原来是江牧忠,他此时正穿着一身银白色的戏服站在她面前,手上拿着唇膏看着她。
贝杉琦伸手想要去拿唇膏,“谢谢你。”
江牧忠却将唇膏拿开了,“谢什么,我还没打算给你呢。”
贝杉琦伸过去的手落了个空。
她抬着头看江牧忠,语气有些不大顺快,“江牧忠你这样拿了别人的东西不还似乎不大好吧。”
江牧忠把玩着唇膏,“急什么,我只是现在还不想给你,没说不给。”
贝杉琦此时已经有些生气了,:“那好,请问你要怎样才肯把唇膏还给我呢?”
她在心里气呼呼的想到,今天真是运气不好哪哪都有江牧忠。
江牧忠看着眼前像只小刺猬一样的贝杉琦越发觉得她熟悉。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开始忐忑起来。
如果面前的贝杉琦真的是她,他又该怎么面对她呢,说些什么呢?
好像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吧,毕竟当初错的人是他。
虽然面前的贝杉琦和她长得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可是给他的感觉却很让他熟悉。
“答应做我助理我就还给你。”江牧忠举高着手让贝杉琦拿不到唇膏。
贝杉琦无奈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江牧忠,我拜托你弄清楚一个事情,我已经是知意姐的助理了,我和公司已经签了合同的,要是毁约我就要赔付巨额的违约金,所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一天到晚想着挖别人墙角,你这样是不对的。”
她现在真的不想和江牧忠有过多的纠缠了,趁江牧忠没有认出她来之前,她还是离江牧忠远远的吧。
“这小事,违约金我帮你出。”江牧忠胸有成竹道。
贝杉琦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这江牧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
贝杉琦叉着腰,“江牧忠你脸皮好厚啊,我已经委婉的拒绝你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只是单纯不想做你的助理吗?这和违不违约的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瞥了一眼江牧忠手里的唇膏。
算了,一支唇膏而已。
和知意姐说一下说她不小心弄丢的,知意姐应该不会介意。
她到时候再买一支赔给知意姐就好了。
贝杉琦不再理会江牧忠转身就要走。
江牧忠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等等,唇膏你不要了吗?”
“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唇膏,送给你就好了,顺便再说一句这支唇膏是知意姐的,不是我的。”贝杉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江牧忠闻言立马就将唇膏塞在她手中,解释道:“唇膏给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和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女生很像。”
贝杉琦攥紧了唇膏,挣开他的手。
她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谢谢你了,不过你搭讪的方式都这么老套的吗?大街上顺便拉一个女生都说长得和你的前女朋友像?看来你也不是像荧幕上那样的单纯专情吧。”
贝杉琦吃痛的揉了一下手腕。
江牧忠眼尖地瞧见了,她手腕上的疤痕。
他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是你对不对,黎晗。”
贝杉琦听到这个自己不想回忆的名字,感觉就像被人强迫摁在水里,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她将心底里的情绪死死压住,“江牧忠,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太好吗?我叫贝杉琦,不叫什么黎晗。”
江牧忠敢肯定,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已久的人,他绝对绝对不可能认错。
他拽过贝杉琦的手腕,指着拿到伤疤说道:“你如果不是黎晗,手上怎么会有这道疤,你手上的这道疤和黎晗的一模一样,你就是黎晗。”
贝杉琦眼神闪动了一下,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说这个?谁没个青春期叛逆的时候,这就是我和家里闹矛盾一时想不开,玩玩而已,又不是全天下有这个疤的都是你前女友。”
江牧忠心中燃起的希望就这样被贝杉琦的一番话浇灭了。
也是只是一个疤而已,又不能证明什么。
况且贝杉琦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她一定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江牧忠整个人都丧了下来,嘴唇嗫嚅:“抱歉,是我唐突了。”
贝杉琦佯装生气:“没事,还希望江牧忠以后不要不要碰到女孩子就用这套方式搭讪了,女孩子都不希望自己是替代品。”
“真的抱歉,以后不会了。”
江牧忠失落地转身离开了。
贝杉琦看着江牧忠落寞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江牧忠真的在意她的话,为什么要和那些人一起伤害她呢。
她本来以为江牧忠和那些人都不同,她甚至觉得江牧忠是她黑暗人生中唯一一抹曙光。
到头来,他和那些人都一样。
都看不起她,恨不得把她踩在尘埃里,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什么都没做。
风一吹,贝杉琦鼻子一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她希望永远都不要看见江牧忠,再也不要想起自己那段不堪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