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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容祁离开了办公室，宿雪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你怎么回事？”
容祁喜欢孟静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好不容易容祁不闹腾了，最稳重的他却状况频出。
可孟静娴只是静默，宿雪望着他脸颊上的淤青，半晌，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威士忌。
橙黄的酒液撞在杯壁上，破碎又合拢。
“你刚吃了药，别喝酒。”孟静娴终于开口。
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宿雪语气疲倦：“VOI要是垮了，我跟死也没差别了。”
“VOI不会垮。”孟静娴望着酒杯。
宿雪端起酒杯放在手里把玩：“你再胡闹下去，这件事指日可待。”
孟静娴不说话了，他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光线抵不到他的眼底。
“叮”的一声，桌面倒扣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宿雪不耐的翻过，点进他人转发来的消息，是条新闻。
#容祁劈腿#四个字跃入眼帘，她来不及将手机拿起，便被对面的人一手夺过。
看着里面那些评论，孟静娴捏着手机的指节都泛白。
“你……”安抚的话尚在嘴边，宿雪就见男人冲出了门外。
等她出门时，只看到了容祁仓皇离开的背影。
宿雪将目光收回，落在面前的背影上，男人原本不可一世的挺拔的双肩，沉沉的塌陷。
“走吧。”她上前，拍了拍那脆弱的肩膀，温言道，“陪我去个地方。”
五光十色的灯球悬在半空，慢慢悠悠的晃着。
孟静娴倚在沙发里，目光定在楼下唱着蓝调的歌手身上，可细看才发觉他只是在出神。
“我知道你不喝酒。”宿雪打了响指，换来侍者，“换个环境，你兴许愿意跟我聊。”
“马爹利。”孟静娴瞥了一眼侍者，补充道，“一瓶。”
宿雪神色有一瞬的诧异，孟静娴对自己很苛刻，为了保护嗓子，向来只喝纯净水。
接着，她朝侍者摆摆手，示意就这些。
“有想说的了吗？”
直到上了酒，喝到三分之一，孟静娴双眼开始迷离时，才被接上话。
“我是不是很糟糕的人？”喑哑的嗓音落在包厢里。
宿雪抿了口酒，淡然的说：“除去业务能力，是。”
孟静娴笑了，饮下一杯酒：“所以她才会这么讨厌我。”
接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可她之前明明那么喜欢我啊？”
听着他的疑惑，宿雪不用想就知道他说的是容祁。
她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后仰：“人是会变的。”
“人心也是会痛的，伤得多了，它也懂得要离开了。”
宿雪的目光落在灯球上，照得她的眼神变幻莫测，像是陷在了某个回忆里。
“你如今的行为，不过是把她越推越远。走远的人，是不会回头的。”
“你做着的不过是一场容祁会回心转意的梦罢了，以往，说尽了也是过去了。”
宿雪又拿起了酒杯，看着对面隐在暗处，不辨神色的孟静娴。
叹息道：“梦该醒了，执念也该散了。”
孟静娴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偶尔折射才杯壁上的光，能照到他湿漉漉的眼眸。

容祁抬头看了一眼招牌，抬腿走了进去。
前台见到她，神色如常的说：“郑晖老师现在在录音棚，他说您来了可以直接过去。”
容祁点了点头，下了地下二层。
还没有走近，郑晖暴躁的声音便从未关紧的门缝中溜了出来。
“你这是澄清还是越描越黑？长脑子了吗你？！”
顾怀笙淡淡的接话：“我高考分数696。”
郑晖气得话在喉间上上下下，半晌憋出来个：“我问的是这个吗？”
“怎么了？”容祁站在门口。
闻声，一屋子的人纷纷侧头看了过来，见到她的第一瞬神色各异。
“你来了。”顾怀笙起身走到她旁边，上下打量一圈，笑着说，“好多了。”
见刚刚话题另一位当事人来了，郑晖语气不满：“你来得正好。”
他指着顾怀笙：“看看他发的微博，什么乱七八糟的。”
容祁正要拿出手机看，却被顾怀笙不动声色按下了手。
她微微讶异的抬头，听见他说：“是他小题大做了。”
沙发上的众人顿时面色古怪起来，却在顾怀笙的扫过来的眼神下，又纷纷转开了视线。
顾怀笙看向容祁，在郑晖开口前掠过了话题：“你今天是来录制的吗？”
“嗯。”容祁成功被带偏，“总不能因为我个人原因耽误进度。”
接着，她朝郑晖深深的弯下了腰，郑重的说：“谢谢您的信任，愿意再给我机会。”
“配音圈就是一家人。”郑晖温温和和的说，“哪需要说谢说信任。”
“不说这些了，开始吧。”他拍拍手，示意其余人准备录制。
郑晖刚准备向容祁介绍在场的人员，只见顾怀笙微微低头，在容祁耳边一个个指认着。
联想到顾怀笙发的微博，他用胳膊肘怼了怼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
“乐冬，你觉不觉得怀笙对容祁不一般？”
说完，他又立即嗤笑了声，自我否定：“应该是我想多了，顾怀笙怎么可能有这个脑子。”
乐冬：“……”
他嗓子里卡着一句“可太不一般了”，看着郑晖连连摇头的样子，只能生生咽了下去。
漫长的配音时间结束，众人走出录音室。
就在容祁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乐冬怪叫了一声：“孟静娴的发布会直播？”
闻声，正在动作的众人纷纷凑了过去。
容祁一时不察，也被挤在了人群中，被迫一同围观这场直播。
她看见屏幕里，孟静娴一个人坐在长桌上。
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傲与漠然，就像在开一场普通的见面会。
他的面前，是扛着无数长枪短炮，虎视眈眈的记者。
“请问你真的在和容祁谈恋爱吗？”
“你知道容祁背着你出轨吗？”
“暗箱上位这种手段，在配音圈里也很常见吗？”
……
一声声尖锐嘈杂的的问题，如冰锥射向孟静娴，可他置若罔闻。
孟静娴拿起了话筒：“我今天只说两点。”
清冷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每个角落，记者们也渐渐的安静下来，巴巴的望着他，等待他要阐述的两点。
“一，是我单方面喜欢容祁，在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