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兮胸口顿时有些发闷,“你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你不用为了迁就我吃自己原本就喜欢的东西。”
他以前是否也强迫过燕述白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他不知道,因为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燕述白没想到温怀的反应会这么大,她解释道,“也还好了,没那么难吃啊。”
温怀做的确实不难吃,是她自己吃不了腻的东西。
自那以后,温怀再也没做过肥腻的东西了。
名媛聚会那天,燕述白没让温怀来。
名媛聚会,邀请的都是圈内的未婚的名媛。
燕述白就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因为她已婚的身份不允许她参加,更不会有人邀请她。
倒是霍宁,每年都会参加。
她每次都能在名媛聚会上打听出富人圈的好多八卦。
比如,刘家太太又在外面偷人了,张家先生近期又养了个三,诸如此类的。
每次她都能跟燕述白讲个不停。
而聚会的举办方通常都是有钱人家的阔少爷,说好听些,是“名媛聚会”,实则不过是打着聚会的幌子,选妃罢了!
名媛聚会不光是请一些名媛们,还会请上流世家的富二代。
而名媛们就是给这些富二代挑选的。
家世好一些的名媛,联个姻什么的都在平常不过。
家世差一些的,但长相出众的,被看上的还能当个二奶,小三什么的。
这是燕述白第一次参加名媛聚会,但却格外的冷静,她视线扫过一众“名媛们”,没看见齐镇的那个三,倒是看见了卿舒舒。
哦,对了,卿舒舒是个例外!
她既不是来找联姻的,也不是给人家当二奶的,她是来嫖男人的。
她和齐妄的事,燕述白略有耳闻,据说两人就是在名媛聚会上认识的。
卿舒舒虽然长得小家碧玉,但在那种事情上很放得开,有的男人就好这口,所以卿舒舒在“名媛圈”还是很受欢迎的。
燕述白的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继续寻找着今天的目标。
中途,还有好几个富家公子过来搭讪。
她几乎不会跟宋九兮去这种场合,所以没有人知道她跟宋九兮有关系。
她长相娇艳,还长着一双撩人的桃花眼,霍宁说她是天生的妖精,是男人看过一眼绝对移不开的那种。
美女吗?谁不喜欢,可燕述白连余光都没分给他们。
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不会自讨没趣,见美女无意,也就都走了。
偏偏有那不长眼的,非要来惹她。
一个大腹便便,秃顶的男人端着两杯酒就朝着燕述白走了过来,他支起那一口让人反胃的黄牙,油腻腻的道,“美女,赏个脸。”
他举着酒杯色眯眯地盯着燕述白,说完还要把酒杯递给燕述白。
燕述白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什么东西,现在名媛聚会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吗?’
燕述白没接那杯酒,酒杯里面还冒着白色的泡泡,她喝过这种酒,这酒醒过后不会有这么大的气。
很明显,这酒里加了些别的东西。
燕述白暼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打算离开这里。
可转过身,那人就缠了上来,他放下一只酒杯,抓住了燕述白的胳膊,还试图把燕述白往他怀里拽去。
燕述白猝不及防,被油腻男占了便宜。
她力气小,挣脱不过男人。
他调戏着燕述白,“妹妹,你往哪里去啊?陪哥哥喝了这杯酒,哥哥就放你走好不好。”
他淫笑着,露出一副猥琐的样子。
燕述白偏过头,屏住呼吸,‘这嘴不是一般的臭啊!’
男人肉乎乎的身子直往她身上贴,张着一口黄牙的大嘴就要亲燕述白。
燕述白一激动直接甩了他一巴掌,她抬起脚往男人的皮鞋上重重的踩了下去。
酒杯落地,酒液飞溅出来,碎片像四处散开。
伴随而来的是油腻男“嗷”的一声惨叫。
她今天穿的是细跟高跟鞋,踩上去没有十分疼,也有九分疼。
一得到释放,燕述白直接就跑了,但她觉得还不够,转回身,还踹了油腻男两脚。
油腻男长得肥硕,一身横肉,自然是没有燕述白那么灵活,让燕述白很轻易地就给跑了。
可这死胖子带了两个保镖,又把燕述白给抓了回来。
‘妈的,你参加聚会你带保镖?有能耐,你跟老娘一对一。’
这边动静不小,可却没有一个人来阻拦,都是一些来看热闹的。
局面十分的诡异,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那样。
‘糟糕,被算计了。’
怎么大的场面,总会有个人出来主持公道的,这里不光有,名媛少爷,还有记者,报出去了,一定会给主办方惹来麻烦的。
‘这里一定有猫腻。’
油腻男还在对着燕述白一口一句的国粹时,齐妄出现了。
“呦,朱总真是好兴致啊。”
他语调闲散,路过燕述白的时候,还朝着燕述白暧昧地笑了一下。
燕述白瞬间明了,‘真当我是傻的吗,齐妄你就是靠这种把戏勾引到卿舒舒的。’
‘可我不是她啊,我没那么蠢!’
“朱总,你怎么动了我的人。”他慵懒的语气里夹着几分狠厉
那被称作朱总的人连忙对齐妄点头哈腰,“我不知道这是齐小少爷你的人啊?”
他连忙朝着两个黑衣保镖吩咐道:“快快快,把人放了。”
燕述白白了两人一眼,‘这演技真是尬得没法看,也就只有卿舒舒才会信。’
保镖松开了燕述白,手臂刚才被那两人拽得生疼,她将手臂绕着活动了两圈,试图缓解些。
齐妄注意到她的动作,柔声问:“疼吗?”
‘托你的福,疼死了。’
燕述白露出恬静的假笑,“不疼。”
齐妄回头瞪了那个朱总一眼,朱总立马会意,马上就往自己的脸上扬了几个巴掌,一点也不含糊,那巴掌扇得啪啪作响。
给燕述白看得嘴角直抽,‘齐妄这是哪里找的群众演员,这么敬业。’
燕述白出声阻拦,“行了,别打了。”
那朱总果然马上停下了,此时他的脸肿得更像是个猪头了。
‘无语死了,我可没功夫看你俩在这演戏。’
“齐妄,你跟我过来。”
燕述白叫走了齐妄,齐妄心中窃喜,以为燕述白是对自己芳心暗许了,不好意思说出口,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跟他表白。
燕述白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嫌弃齐妄了,‘这人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办出来的事这么傻逼呢。’
果然,像齐妄期待的那样,燕述白把他带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就这吧。”
燕述白刚停下脚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齐妄极其自恋的声音,“姐姐,你带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是想干点什么吗?”
‘干尼玛!’
燕述白压抑着想爆粗口的冲动,假意微笑道,“你哥在哪个包间?”
齐妄一愣,没搞懂燕述白是什么操作,“我……我哥?”
“对,你哥。”她又想到齐妄的哥哥太多了,他应该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燕述白还特意补充了句,“你大哥,齐镇。”
齐妄眯起了眼睛,“你找他干嘛?”
他好整以暇地看向了燕述白,语出惊人,“你不会是看上那个老男人了吧?”
燕述白知道齐家的兄弟感情不好,却也不见得如此差劲。
不过齐妄说的也没错,‘齐镇是挺老的,比宋九兮的年龄还要大。’
某角落里正偷听的宋九兮皱起了眉,他很老吗?他也只不过比燕述白大个五岁而已。
而且他长得年轻,随便穿个什么休闲衣,出去上街,说他十八岁都有人信,燕述白不就是个例子。
十九岁的温怀,她不照样相信。
说他老?
宋九兮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邱让纳闷地看向他,“怎么这酒不好喝吗?”
那边燕述白的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我们温怀好,又年轻又体贴我,还温柔。’
宋九兮的脸上忽然由阴转晴,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品了一小口,嘴角漾出笑意,“还不错。”
看着宋九兮突变的脸色,邱让更加地摸不到头脑了。
“你知道那个朱总什么来头吗?”宋九兮撩起眼皮朝着燕述白的位置看了一眼。
邱让刚陪宋九兮看完一场大戏,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朱总。
他咧嘴一笑,贱兮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宋九兮,“你不是挺讨厌你那前妻吗?怎么,陆少现在喜欢多管闲事?”
“你很闲?”宋九兮瞪了他一眼,舌头抵着腮帮子,一脸的倦赖。
邱让笑呵呵地应,“倒也不是。”
“快说!”
邱让,“那个朱总原名朱腾飞,是个暴发户,他姥爷弟弟下没有子嗣,几个亿的财产就只能留给他了,还给他留了一块地皮,后来被齐家看上,让他又赚了一笔,说来也是他这人运气好,便宜都让他捡走了。”
“你觉得我是想听他们是怎么起家的?”宋九兮冷睨着他。
“让我想想!”邱让挠挠头,沉思了一会,“对了,我听说那个朱总最近好像在吸食一种特殊的药剂,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还有人说这朱总玩废过好几个女人,但是不知怎地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宋九兮问,“吸食多久了。”
“有个几年了吧?”
“药剂?女人?”宋九兮唇角轻勾,“你说他能判几年?”
邱让瞄了他一眼,就把视线收了回来,这笑得真让人瘆得慌!
邱让附和,“应该不会少了,重点的话判个无期应该没问题。”
宋九兮就是这种人,睚眦必报。
宋九兮在商场上还有个外号,“商场里的纪检委”,“正义使者”。
但凡是有人敢招惹他,基本上进去了,光是侵犯女人的罪名就进去七八个了。
这朱腾飞算是废了。
宋九兮吩咐这邱让,“你查一下朱腾飞房间号,转告卿舒舒去那个房间等我,对了,顺便查一下齐镇的房间号,微信发给我。”
“不是,你查那个姓朱的我理解,但是你查齐镇的干嘛,你真要因为齐妄跟陆家硬碰硬啊?”
邱让从沈逸嘴里听了些八卦,听说最近两人因为燕述白的事情一直暗自较劲呢。
陆家要是和齐家真因为一个女人硬碰硬,还是前妻怎么都不太合算的样子。
“谁跟你说我跟齐妄的事了?沈逸说的。”宋九兮半眯着眸,审视着邱让。
邱让心虚一笑,“也没说多少,就说了一点儿。”
“别听沈逸胡说,我不过是受人之托,不会和齐家硬碰硬,一个齐镇而已,能掀起多大风浪。”
邱让劝了句,“陆哥,齐镇其实挺狠的,要不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