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岁岁看得一脸兴奋的时候，只听她身侧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媳妇，原来你喜欢看这样的画册啊。”
顾岁岁吓了一跳，砰的一声把手里的画册给合上了。
“这是大人看的，小孩子不能看。”
“媳妇，我比你大。”
“那也不行。”
说话间顾岁岁赶紧把画册重新塞回布包里，此刻她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耳尖微微有些发烫。
看这种画册被秦辞灵抓了个正着，她尴尬得都快要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了。
现在她只能自我安慰，秦辞灵是个小呆瓜，他不明白这画册上是什么意思。
可惜事与愿违。
“媳妇，你不用藏了，这上面的动作我都见过，而且我还见过更加劲爆的。”秦辞灵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岁岁直接傻眼了，她声音略有些颤抖地问道，“刚才你说劲爆？”
劲爆两个字一听就不是这里的，顾岁岁心中很是害怕，难道秦辞灵和萧言两个人的记忆已经融合了吗？
“是啊，最近好奇怪呀，我脑海里出现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词，还有一些我曾经没有见过的画面。”
说着秦辞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最近受这些东西的影响，已经头疼了好几天。
只是头疼得并不厉害，他也就没跟顾岁岁说。
“那你说说看，都有些什么样的奇怪事？”顾岁岁试探地问道。
秦辞灵想了一下，有些太奇怪的事情其实他脑子里现在并不是很清晰，他想要描述也描述不出来。
但有一部分记忆，他却是比较清晰的。
“我最近老是梦到我在河里救人的时候淹死了，然后变成一缕幽魂，四处飘荡。”
“我看到萧素兰嫁给了一个大商贾，还看到她把那个人给毒死了，后来她去了京城，虽然我没有跟着去，但她回南丰村祭祖过，好像成了夫人。”
“她祭祖的时候排场非常大，只丝绸缠绕的树都有一里地。”
“我还梦到南丰村这边被北蛮人给踏平了，村里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整个村子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我还知道，苍齐国后来被北蛮人灭国了，北蛮的王，在京城称帝改国号北临。”
提起这些事情来，秦辞灵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他并没有跟顾岁岁详细的说自己的梦境，其实在他梦境中，他看到的事情远远比他说的要残酷。
南丰村几百人，就那么被北蛮人杀了个干净，连老幼妇孺都没放过，那一天南丰村的土地全都被染红了。
而他只是一缕幽魂，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村里人，被北蛮人杀死，而他却无能无力，这种无力感，让他无数次崩溃。
不过这一切只是在梦中会对秦辞灵造成影响，等他醒了，这些事情就会变成一场梦，秦辞灵知道它的发生，却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因为这些带秦辞灵看来，都是别人的。
而他生活幸福。
顾岁岁听着秦辞灵说他梦境里的事情，她的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
真是没想到，萧素兰上辈子竟然这么厉害，从一个农家秀女，竟然能踩着男人的肩膀，最后嫁给丞相之子，这份本事真真是不简单。
至于北蛮人，顾岁岁在心中打了一个问号，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华宁关有宋将军的20万大军驻守，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才是，那北蛮人到底是怎么让苍齐国灭亡的。
难道后面还有其他灾害？
否则以现在苍齐国的国力，也不至于几年功夫就灭国了。
顾岁岁心中暗想，等熬过了这个冬天，她还是要四处走动走动，不能只蹲在南丰村这一片天地里。
如果苍齐国灭国，他们南丰村怕是也难独善其身。
顾岁岁跟秦辞灵说了好一会儿他梦境的事，她以为她已经成功地把秦辞灵的注意力转移了，却没想到秦辞灵趁着她去数小兔子的数量时，秦辞灵竟然自己偷偷看起来。
“哎，这个女人的太丑了，没我媳妇好看。”
“为什么我媳妇身上跟画里的女人不一样啊？”
“我媳妇腰软，肯定做得比这个女人强。”
秦辞灵一边翻看，一边嘀咕，还时不时拿顾岁岁过来对比一下。
“哎，好渴啊，怎么回事？在空间里也会热吗？”秦辞灵四处看了一下，一眼就看到顾岁岁封起来的枸杞酒。
秦辞灵也不管那么多了，找了竹筒就给自己打了一竹筒枸杞酒出来。
仰头一口全都喝下肚，秦辞灵砸吧了一嘴，有点甜，好喝！
顾岁岁在远处好不容易把所有兔子都数了一遍，一回头就看到秦辞灵一手拿着画册，一手拿着竹筒站在木桌旁摇摇晃晃的。
“我去。”
顾岁岁整个人都要疯了，突然身形一闪就出现在秦辞灵身侧。
只见秦辞灵眼目迷离，眼角微微泛红，似乎有水光在他眼目中流动。
顾岁岁心想坏了，秦辞灵这个棒槌喝枸杞酒喝多了。
“媳妇，我怎么感觉你空间的动了呢？你一直晃来晃去的？”秦辞灵嘀咕道。
顾岁岁看了一眼秦辞灵手里的画册，一把扯了过来直接踹到自己怀里，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个呆瓜，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敢喝枸杞酒。”
“我就是感觉口渴，喝了一点而已。”秦辞灵说话间脸颊开始微微泛红，心跳也逐渐加速。
这种感觉他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啊。
以前在山上喝了蛇血之后，似乎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顾岁岁见秦辞灵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心中警铃大振，一个手刀就把秦辞灵给劈晕了。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嘀咕幸亏她眼疾手快，要不今天她那一双手怕是要倒霉。
两人从空间里出来，顾岁岁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好像有个大火炉放在她身边，她忍不住上前抱着蹭了蹭，可真暖和呀。
只是这大火炉好似不怎么怪，老是动来动去的。
突然顾岁岁在黑暗中睁开眼目，一个翻身就把秦辞灵的双手给捏住了。
“萧言，你又趁小言喝醉里出来作妖。”顾岁岁恶狠狠地说道。
“哎呦媳妇，你能不能温柔点，我也没作妖啊，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练练瑜伽。”萧言不要脸的说道。
“你一个补品有事没事出来晃荡什么，你真想弄死你，你脑子里那些不好的思想，已经影响到我家小言了。”
自从顾岁岁知道萧言的存在之后，一直观察着秦辞灵的一举一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果然在融合萧言的一些言行。
虽然顾岁岁很嫌弃萧言，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但现在秦辞灵缺了魂魄，也只能把萧言这个残魂吸收了。
“顾岁岁你还真是矫情，我和秦辞灵明明就是一个人，你干嘛喜欢秦辞灵讨厌我，难道我对你不好。”
黑暗中顾岁岁趴在萧言身前，他非常明显地感受到顾岁岁体温。
萧言心想如果此刻能永恒就好了，他能感受到鲜活的顾岁岁真好啊。
“因为你性格太烂了，不要以为我忘记了，上辈子你悄悄建了一个玫瑰庄园，想把我关在里面。”
“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正常吗？”
萧言的劣迹顾岁岁真是懒得数，因为她怎么数都数不完，他就是个疯子。
萧言听顾岁岁如此说，忍不住坏坏地笑起来，“原来你知道啊？怪不得我怎么骗你，你都不来玫瑰庄园，我给你建了一个巨大的玻璃房子，中间放了一张大红的床，你不来真是太可惜了。”
顾岁岁一听萧言如此说，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
萧言总是如此，他喜欢顾岁岁，喜欢得极尽疯狂。
“我看你是找抽。”
顾岁岁犹如小狮子一般朝萧言扑了过去，她一定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可顾岁岁打得越狠，萧言越是嚣张，顾岁岁一口小白牙差点咬碎了，这才把萧言给打晕了。
两人近身打斗，等结束的时候，顾岁岁出了一身的汗。
她很是疲惫地躺在床上，以后她一定不会再让秦辞灵碰酒，免得放萧言这个疯子出来。
第2天一早顾岁岁还睡得迷迷糊糊，感受到秦辞灵自己翻身下床，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去习武了。
等顾岁岁睡足了起床的时候，一出房门，就看到秦辞灵的亵裤凉在外面，上面还挂着冰坠子，看来是早晨秦辞灵自己匆匆忙忙洗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顾岁岁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她此刻真恨不得把萧言拖出来抽几十鞭子。
到腊月二十七，村里各家各户不再去长泰县卖蘑菇，而是忙着置办过年的东西，准备好好过个年。
萧冠城家里今年添了不好多人，他更是早早就开始杀羊宰猪准备丰盛的年夜饭。
顾岁岁和秦辞灵悄悄趁着大家不注意，用两只蒙蒙羊换了她家里大山羊。
她还把空间里养的兔子拿出来十只，反正后院的家畜棚子都是她带着几个表弟在照应，家里其他人很少去家畜棚子这边来。
本来杨家人那边是想自己在那边过除夕的，他们人多，总不能大过年来蹭郁家的年夜饭。
但萧冠城没同意，他杀了两只羊，两只猪，还有那么多鸡鸭，兔子，这么吃的，难道还缺杨家人那一口吗？
等到了除夕夜，杨家人，萧家人，余婆婆和小石头，还有顾岁岁从山上救回来的那一群姑娘，孩子，全都来到了前院的堂屋里。
圆桌坐不开，那就摆长条桌子，大家也不讲究那么多，所有人都坐下一起吃年夜饭。
“大家虽都不是一个姓氏，但在这乱世中，咱们都能在今天聚在一起，那就是缘分，来我敬大家一杯，希望咱所有人都能平安喜乐。”萧冠城站起身来说道。
众人说着吉祥话，纷纷举起手里的酒杯，而顾岁岁和秦辞灵酒杯里装的则是苹果汁，顾岁岁可不敢在让秦辞灵喝酒了。
屋子里一片热闹的景象，屋檐下的大红灯笼随着北风随着微风吹来，轻轻摇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漆黑的夜空慢慢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等屋里人的酒席散去的时候，屋外已经下了四指厚的一层雪。
而且这雪有越下越大的迹象。
顾岁岁叮嘱了大家，回家之后在火炕里多少点木柴，等雪停了之后，怕是会很冷。
各位婶子嫂子倒是没着急走，一直帮着杨桂花把家里都收拾完，这才各自回家。
杨桂花和萧奶奶，赵佳拿了各种小吃去了后院堂屋，他们家有除夕守岁吃饺子迎新年的习俗。
所以吃过晚饭众人没着急回屋睡觉，而是在堂屋里点了粗粗的蜡烛，一起守岁。
顾岁岁不放心后院的家畜，穿了披风去家畜棚子那边，把所有家畜都收到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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