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每一次都会给他惊喜,这种惊喜来临之前都会让他担心,发生后又让他惊羡。
凌覆北见他们都说完了,差不多该轮到她上场了。
她率先看向南丽,“妹妹说我这月葵水没来,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两隔得这么远,你怕不是有千里耳,还是在南院有你的眼线?”
南丽身子僵了僵,朝着苏婉婉的方向看去,她当然在南院有眼线,可若是苏婉婉知道了,肯定饶不了她,苏婉婉最厌烦别人染指他生活的区域。
果然,一抬头,就看见苏婉婉布满阴鸷狠厉的目光朝着她这边看来,她立即辩解,“说话要讲证据,你院子里何时有我的眼线?”
凌覆北长吁了一声,挑眉道:“所以妹妹当真是有千里耳吗?”
南丽一噎,脸色铁青,这女人的嘴真跟市侩泼妇一般,利得很!
凌覆北又看向铁柱,道:“你说你在药铺里看见过我买药,那具体是哪日呢?”
铁柱僵住了,具体的日子这谁记得到。
“怎么?不记得?你不是还说最喜欢我了吗?如果喜欢的话,不应该记得我所有的事情吗?”
铁柱答不上来,整张脸都拧巴在一起,眼神万般无助和迷离。
凌覆北继续问道:“既然答不上来,那我问你,那天你只是远远的看到我买药,又怎么知道我买的是养胎药呢?”
铁柱再次哽咽住了,依旧答不上来。
她继续逼问,“既然你喜欢我,看到我在买药,为何又不敢跟我打招呼呢?不是你说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凌覆北的连环逼问已经让铁柱无处可遁,哭丧着一张脸,不敢多言,又不敢不言。
半晌,才挤出零星一句话,“我......忘了!”
什么?
忘记了?
众人都大跌眼镜,心里对这铁柱所说话的真假已经有了判断。
这分明就是在胡言乱语。
凌覆北听着底下人的议论,知道风头开始扭转,继续趁热打铁。
“秋香,你上来说一下本王妃为何每日要吃些酸食,这日的葵水为何又晚来了几日,还有本王妃为何要喝补汤!”
闻言,秋香干脆利落道:“启禀皇上,我家娘娘从小就畏寒,所以葵水经常不规律。
在大宴的时候,也时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才需要喝补汤调理,至于吃酸食,娘娘自小就爱吃这个,并不是怀孕爱吃酸食......”
秋香说到一半时,忽然就想哭了,娘娘实在是太苦了,这么多人都想欺负娘娘。
她哽咽着喉咙,泪眼婆娑的样子继续道。
“没想到这些事情落在二小姐耳里,却成了二小姐污蔑娘娘的证据,一想到娘娘每日都让奴婢偷摸着去熬药,奴婢就难受,呜呜呜......”
凌覆北看到秋香都哭成了泪人,还有些诧异,这丫头什么时候把演技练得如火纯青这种地步了?
她看着也心疼,拿起手帕给秋香擦擦,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行啊,秋香,这么厉害了!”
秋香分外不解的看着娘娘,她这不是装的,是真的心疼娘娘。
容怡看着凌覆北跟她那丫头竟然在这里靠博取同情来摆脱罪名。
哼!休想!
她站起身怒斥道:“王妃娘娘,你耍再多的手段都没用,眼下千寻神医都已经诊治出来你怀孕的事实,你觉得在这辩解有必要吗?”
凌覆北将手帕递给秋香,随后耸肩疑惑道:“千寻神医,你诊治出来我怀孕了吗?”
千寻摇头,“臣并未诊治出来,只是诊治出来娘娘体质偏寒罢了!”
是以,凌覆北冲着容怡挑了挑眉,笑道:“也不知道容怡姑娘的耳朵是干什么用的,什么都没听到就在这乱说!”
容怡被气得脸都绿了,这千寻刚才问的几个问题,分明都是跟怀孕相关的症状,竟然还睁眼说瞎话。
她不相信,千寻是南府的人,凌覆北肯定是偷偷摸摸给千寻什么好处,他才会帮这女人说话。
容怡看向龙椅上的男人,继续道:“皇上,臣女觉得还是让太医院的几名太医再来诊治一下,才能确保王妃娘娘所说是否属实!”
“好,那就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
皇帝无奈扶额,今天苏婉婉是怎么回事?怎么竟躲在一边看戏了。
这分明是他的家事,而且他都快要被小娘子给戴绿帽子了,怎么还会如此镇定?
此话一出,凌覆北淡定一笑,容怡这么笃定她怀孕了,不过是因为听信了南丽的话。
难道她都没有发现南丽这女人,眼下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吗?
不过,若是没有容怡句句诋毁,事情也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片刻,太医院的几名有声望的太医都来了,不仅人来了,装备也十分齐全,竟然还在一旁放了会让孕妇呕吐的熏香。
这肯定是容怡偷偷吩咐太医院的,不过这些东西最终还是都白拿了。
那些太医一个个给凌覆北诊脉。
最后,统一出来的结果便是,她仍旧是没有怀孕。
凌覆北长叹口气,露出阴笑,随后看向容怡道:“怎么样?容怡姑娘相信了吗?若是还不相信,本王妃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自证清白!”
容怡听见这话,也不肯放过这最后一根稻草,既然凌覆北想证明,那就让她证明吧。
万一这女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正合了她的心意吗?
“好,王妃娘娘要如何证明呢?”
凌覆北看向那些太医,好在来的太医够多,要是只有千寻一个人,只怕那些人又要觉得她接下来的话没有什么信服力了。
“各位太医应该知道吹灰之术可以证明女子清白吧,若是本王妃今天自证我是清白之身,是不是就可以说明这一切都是他人对我的诽谤了?”
外行人可能不懂这吹灰之术,但是太医们肯定都懂。
为了避免他们听不懂,她看了眼千寻,道:“麻烦千寻神医给众人解释下这吹灰之术。”
千寻上前,解释道:“所谓吹灰,就是将草木灰铺平,让女子褪去衣物,蹲在草木灰上,并用羽毛触摸女子鼻尖,让女子打喷嚏且这草木灰要是不动,便是清白之身,反之,则不是!”
皇帝点了点头,看来这摄政王妃今天是被人污蔑的,不然不会费如此周章去证明自己。
他看了眼皇后,皇后点头,道:“既然如此,王妃就随本宫过来吧!”
皇后带着凌覆北去了她的寝殿。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大殿内。
众人看着皇后淡漠一笑,心也不由得跟着一提。
皇后这意思是想表达王妃娘娘是清白之身还是不是清白之身呢?
皇后冲着皇上一笑,便转身面向众人。
“本宫刚才已经跟摄政王妃证明过了,她还是清白之身!所以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铁柱便是血口喷人,既然如此,那就拖出去杖毙!”
容怡惊讶到下巴都快脱臼了,“不,这不可能,南丽,你说句话啊,你不是说你嫂子怀孕了吗?怎么现在跟个哑巴一样!”
凌覆北看着暴怒的容怡,心里狠狠发笑。
这女人还真是傻,会相信南丽的胡话,难怪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
老天给你打开一扇窗就一定给你关掉一扇窗。
不过今天苏婉婉为何如此沉默,不像是他的作风。
再怎么说他们还是合作伙伴,倘若这不是她布的棋局,这男人是不是沉默到底,然后直接去牢房里面捞她尸首,然后给她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埋了。
这可能就是他认知里的合作伙伴该做的事情。
苏婉婉察觉到这女人落在他身上审视的目光,挑眉问道:“爱妃是有什么话想跟本王说吗?”
凌覆北一眼就识破了这男人的把戏,旋即,两眼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王爷,今天凌覆北在这里发誓,此生只爱王爷一人,不离不弃,王爷心中可否有跟年儿一样的想法?”
是他给她说话的权利的,那她当然得好好坑苏婉婉一笔。
苏婉婉听到这句话后,后背有一瞬的僵硬,藏于桌底下的手紧紧的攥紧,心底泛起了层层涟漪。
要是这句话是真的该多好......
他调整好情绪,起身迈向她,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跪在地上的铁柱。
铁柱看到这男人高大的身影,还有那恐怖如斯的眼神,心底话一下子兜不住了,磕头认错。
“皇上饶命,王爷饶命,这件事跟小的无关,是......是南丽小姐指使我这么干的,求皇上,王爷饶小的一命!”
铁柱的话刚一说完,南丽也已经腿软了,哐当一声,当即就跪了下来。
眼下柳氏和南敬明都不在,谁都不能帮南丽说话。
哼,这次南丽必死无疑!
凌覆北哭泣道:“想不到竟然是妹妹干的?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你知道一个声誉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吗?”
凌覆北话一出,不少人都觉得感同身受。
女子的声誉断然是不能诋毁的,这南丽竟然让这叫铁柱的男人公然在大殿之内毁王妃娘娘的清白。
好在王妃娘娘医术高明,不然还真的被这南丽污蔑了,成了千古罪人。
南丽发了疯的摇头,没有人可以帮她,凌覆北这女人就是故意将母亲给拖下去的,就是想在众人面前打击她。
她抬头,看向镜墨修,可这男人竟然冷漠的将头低下,一点都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还有那些平常跟在她身前身后巴结她的小姐们,皆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她。
这群人简直是狼心狗肺。
凌覆北看南丽浑身隐隐颤抖,双眼目视着台上的镜墨修,眼底的恐惧都这么明显了,可镜墨修那人却熟视无睹,漠不关心。
他简直就是个人渣。
片刻,南丽浑浊的双眼逐渐清白,她抬头看着凌覆北,怒吼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从你嫁进了南府,南府上下被你弄得鸡犬不宁,你就是南府的罪人,凌覆北,你就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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