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知暖对经济舱和头等舱天差地别的态度,导致乘客投诉不断,空姐们也愤愤不平。
郁书黎闻讯赶来时,场面已经乱做了一团。
她连忙安抚好乘客,才回到乘务室。
看着依旧一脸高傲不知错的夏知暖,郁书黎没能忍住脾气。
“当年就是因为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我才将你调离乘务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一点没变。”
夏知暖依旧嚣张:“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郁书黎嗓音生硬:“你现在不仅仅是夏知暖,更是郁航5581的乘务长,代表了整个郁航的脸面。”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肆意妄为,身为机长的赵景川很可能受到处分!现在你还不觉得你错了吗?”
夏知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知该怎么辩驳。
这时,一道凉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郁书黎,现在这是我的机组,你没资格教训我的人!”
郁书黎循声转头就迎上了赵景川阴鸷的脸。
好像每一次自己和夏知暖争吵,他永远都是在帮她出头。
赵景川给了夏知暖所有的偏宠,从不让她受委屈……
想到这儿,郁书黎只觉得刚刚压下的腹痛越演越烈。
她舌尖如同含了黄连,涩然开口:“夏知暖没有做到乘务长应尽的责任,我批评她也是为了整个机组好……”
“到底是为了机组,还是因为私人恩怨,你心里清楚。”赵景川毫不犹豫的打断。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郁书黎没想到在赵景川的心底,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卑劣小人。
心疼,腹痛一下子全部都交织在一起,疼的她不住发抖。
她视线越来越模糊,全身都像是没了力气,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郁书黎!”
赵景川心头猛地一跳,上前两步接住她的身体,落在她身上的掌心却摸到一抹温热。
不安感袭上心间,他缓缓抬起手看,满目鲜红!
郁书黎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机场的医疗室里。
而床边坐着的正是赵景川。
见她醒来,他阴郁眼底跟着明亮一分,但很快被掩盖。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接着就听医生的询问声传来:“郁机长,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此话一出,郁书黎一怔,目光下意识看向赵景川。
却刚好迎上了他诧异的视线,似是也没料到。
在以前,他们不是没有幻想过以后有孩子会是怎样。
可没想到孩子来了,他们却离婚了……
一时间,两人心情都有些复杂。
郁书黎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医生,我怎么样了?”
医生叹息一声:“很遗憾,孩子……没保住。”
郁书黎整个人如遭雷击!
没……保住!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才刚刚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就已经失去。
还未感受当母亲的喜悦,就要接受这个噩耗!
医生没有再多说什么,将空间留给了这对离异夫妻。
不知沉默了多久,赵景川冷声开口:“你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
郁书黎听着他的责问,脸色微微泛白,一下子攥紧了手。
赵景川满脑子只有那无辜失去的孩子,说话更加不留余地:“当初如果不是你非要当机长,怎么会接这趟航班,这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流掉?”
这一席话就如同针刺进郁书黎的心,疼到了极致。
孩子没了,她也心疼。
她不指望赵景川安慰,却没想到他就这样将所有的过错怪到自己身上。
更何况当机长是她的梦想,而他一开始也是支持的。
郁书黎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里的颤抖:“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
赵景川措不及防被这话堵住喉头。
他一遍遍回味,脸色冷的彻底:“你说得对!”
的确不该存在,也不该作为他们两人离婚的纠缠。
这番对话,最后以赵景川摔门离去而告终。
医疗室里重新归于安静。
郁书黎低垂着眸,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眶渐渐红了。
曾经美好的幻想,此时都化为痛苦的深渊,拉着她下坠。
郁书黎瘦小的身体蜷缩在病床上,咬紧牙郁,逼着自己咽下不断涌上头的心酸。
可越是挣扎,眼泪却越来越多,泄出了心底所有的委屈。
门外。
赵景川点起一根烟,望着吐出的烟雾,心里烦闷不已。
夏知暖来时,就见他这幅模样。
她看得出赵景川对郁书黎的在意,眼中不由闪过抹晦色。
“景川,孩子的事情你不要太难过,只是没想到郁书黎会这么不在意那个孩子,也许就算一开始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会打掉吧。”
她温柔的安慰。
赵景川却没有听进去,始终沉着脸色。
时间匆匆划过。
不知过了多久,医疗室的门被人打开。
赵景川回过头,就见郁书黎走出来。
四目相对,却只剩下沉默和死寂。
明明不到一尺的距离,却让郁书黎觉得他们之间已经相隔山海。
她遮掩眼底的苦涩,平静开口:“刚刚你妈打电话叫我们回去吃饭,趁着这个机会,把离婚的事说清楚吧。”
不知是怎样的默契,让他们都没有将离婚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但现在的他们早已经回不到以前,也没必要再瞒下去。
赵景川闻言却越发心烦意乱:“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
夏知暖朝郁书黎笑了笑,转身跟上了赵景川的脚步。
郁书黎就这么看着两人的背影,一个人站了许久。
晚上,景川家老宅。
郁书黎站在大门前,脚步有些踟躇。
景川家对她一向如同亲生女儿般,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离婚的事情。
犹豫再三,她还是走了进去。
刚走进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片欢声笑语。
郁书黎有些疑惑,再往里走,却见说自己有事的赵景川正坐在沙发上。
而一旁,夏知暖满脸笑意地挽着景川母的胳膊,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妈。”
那一声‘妈’落在郁书黎耳畔久久回荡。
他不明白向来称呼景川母为景川姨的夏知暖,为什么会突然换成了这样亲密的称呼。
听起来,她更像是景川家的儿媳。
郁书黎不愿再细想,莫名心生一种退缩的感觉。
可这时景川母已经看见了郁书黎:“郁书黎回来了,快来坐。”
一时间,赵景川和夏知暖的视线同时向她看来。
郁书黎抿了抿唇:“不用了,我今天回来只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一旁,赵景川不动声色的将手紧握成拳。
郁书黎眼睛盯着地砖,不敢看任何人:“我和景川……离婚了。”
此话一出,气氛骤然凝固。
景川母愣了许久:“为什么?郁书黎,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吗?郁书黎也希望是这样,至少还能说开。
可她和赵景川之间,不是误会。
见她不说话,赵景川眼神冷了下来:“没有。”
他目光从郁书黎落到景川母身上:“我和她早离婚,早解脱。”
解脱……
三年的互相折磨,的确是解脱了。
郁书黎忍着鼻酸,沉声道歉:“妈……伯母,对不起,以后我没有办法经常来看你了,您好好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她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
赵景川凝视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心口像是被扼住,难以呼吸。
一场家庭聚会不欢而散。
当晚,郁书黎漫无目的的走着。
等回过神时,人已经回到了机场。
这里几乎涵盖了她和赵景川在一起时大半的时光。
可是终究……物是人非。
郁书黎眼神涩然,转身要走。
迎面却撞见了刚飞完国际航班返航的周遇深。
他是赵景川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也是他们的爱情见证人。
认识那么久,两人关系也一直不错。
“郁书黎!”
周遇深大步走来,又瞥了一眼郁书黎身后:“景川呢?你们平常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郁书黎沉默片刻:“我和他离婚了。”
周遇深笑容僵住:“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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