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凤锦萱起得比较早,洗漱完毕后就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了。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透过水雾折射出美轮美奂的景象,凤锦萱看着这幅画面,感叹道:“真美啊。”
这难道就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吗?
而此时客房里的君北渊刚刚睡醒,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也清晰可见。
他抬手挡了挡眼睛,努力让自己适应过来。
过了会儿,君北渊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灰色的T恤,估计是男主人的。
外面几声鸟鸣吸引了君北渊的注意力,生活在城市太久,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听过鸟类的叫声了。
今天的他已经可以从床上下来了,经过一天两夜的休息,精神也好了很多。
只不过走路仍有点迟缓,或许是太久没走路,脚步有点虚浮。
君北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隔壁的房门开着,他朝里面望去,空无一人。
可能出去了吧,他想。
君北渊接着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他看到前面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他眯眼一看,觉得身形跟凤锦萱有点像。
他想到醒来时的场景,当时跟他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出去的女人,应该就是这位了吧。
君北渊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前面的白衣女人在这时转过身来。
空气瞬间凝固。
君北渊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凤锦萱!
一时间,他忘记了怎么去思考,呆呆地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女人。
君北渊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景色没有变化。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对面那个女人真的是凤锦萱!君北渊顿时欣喜若狂,他就知道她还活着!
而另一边的凤锦萱看着自己对面那个表情宛如川谱变脸一般的男人,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
她本来打算做完早饭去找他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
君北渊朝着她跑过来,站定在她面前,他不敢碰她,怕这一碰,她就消失不见。
凤锦萱看到君北渊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眼里是一片眷恋。
其实她昨天看到他被背回来的时候,心里也是难以置信,她不明白为什么君北渊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么一副凄惨的模样。
难道他是得知临县发洪水的原因特地过来找她的吗?他是不是也会担心她的生命安危?
凤锦萱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可能的,他都另娶她人了,怎么会对自己念念不忘,再说了,他从来都没喜欢过她。
身上传来一股温热感,凤锦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被君北渊抱在了怀里。
君北渊看着眼前出神的女人,终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将面前的女人紧紧抱住。
怀中真实的触感让君北渊提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凤锦萱并没有推开他,但是也没有回抱住他,就这么任由他抱着,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锦萱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你还要抱多久,放开我。”
君北渊闻言一怔,虽然他不是很想松手,但还是听凤锦萱的话放开了她。
他看着面前这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他找到她了。
君北渊开口说道:“雪雪,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来带你回家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好吗?”
凤锦萱听到这番话,内心并没有波动,她看着面前的君北渊,说:“之前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闻言,君北渊也不强求,他知道自己之前那么过分,凤锦萱不原谅他也在情理之中。
说完,凤锦萱抬往屋内走去,她该去做早饭了。
身后的君北渊穷追不舍:“雪雪,我来做吧,你去休息会儿。”
“不用。”凤锦萱回绝道。
太阳已经升到最高空,空气中带了点热。
阿珍夫妇已经回来了,此时看到在厨房忙活的两人,会心一笑,年轻人啊真是好,这么快就熟络了。
虽然君北渊听到凤锦萱说不用,但是他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厚着脸皮跟进了厨房。
凤锦萱知道他一直跟着自己,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既然他想帮忙那就随他吧,一直避嫌的话,倒是搞得她很在意似的。
早饭准备得比较简单,一锅粥加几个馒头。
凤锦萱低头默默喝着碗里的粥。
旁边的君北渊手上虽然舀着粥,但是眼神一直盯着凤锦萱看。
阿珍注意到他的动作,用手退推了推自己的丈夫,附耳悄咪咪说道:“诶,你看对面两人,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阿强看过去,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没有啊。”
“你没看见那个成锐一直盯着千雪看吗?这小子是不是看上千雪了?”阿珍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
这时,凤锦萱注意到他们的眼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吗?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阿珍夫妇赶紧收回目光,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是看你太好看了。”
闻言,凤锦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喝粥。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君北渊这时说道:“真的很好看。”
空气突然安静,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凤锦萱实在没法再待下去了,一口气将粥喝完,然后开口:“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等会我再来洗碗。”
说完,头也不回地起身出去了。
君北渊看着凤锦萱走出去,下意识地起身想跟着她,却被阿珍拉住:“你就别去了,给小姑娘一点呼吸的空间,看看你给人家吓得,才吃了这么点。”
他看向凤锦萱的碗,依稀记得她好像就喝了一碗粥,馒头也没吃,心里顿时愧疚不已。
饭后。
君北渊主动把碗给洗了,他边洗边想,既然凤锦萱不肯原谅他,那他就帮她忙好了,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行。
想到这,君北渊加快了洗碗的速度,不一会儿就洗好了。
他走到门外,山林里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
君北渊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凤锦萱的踪迹。
距离房子一百米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流,君北渊走向那里,他看到凤锦萱蹲在溪流边,手上搓着衣服。
原来在这呢,他心想。
凤锦萱感觉到了君北渊的存在,但是她并没有抬头看他,专心致志地洗着手里的衣服。
君北渊识趣地没有打扰她,蹲在一旁默默看着。
过了一会儿,凤锦萱衣服洗好了,拧干净之后站起身,朝着木屋走去。
君北渊看到凤锦萱起身,等她走出一段路之后,转身跟着她。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凤锦萱再也忍不住,回身说道:“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闲得慌的话去把那边的柴给劈了。”
君北渊没想到凤锦萱会跟他说话,愣怔了一下,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傻笑着点点头。
凤锦萱看着他这个样子,心想道:他该不会是摔傻了吧。
而君北渊的心里想的却是:她主动跟我说话了,太好了。
他没再跟着她,反而真的去劈柴了。
凤锦萱诧异了一下,看到他拿起斧头,笨拙地劈着柴。
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凤锦萱收回目光走进屋子,没再管他。
夕阳西下。
阿珍夫妇回来看到的就是原本好好的柴被七零八落地砍得不像样,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忙冲进家里。
凤锦萱给君北渊手上涂药的画面闯进了他们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