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岑稚还是被带走了。
谢逢周纵使百般不愿,也只能答应,并非因为夏定的权势。
而是因为夏定说,他那里的条件比这里要好得多。
谢逢周还没到那种地步,可以随意调动力量去医治岑稚,可夏定不一样。
谢逢周看得出来,夏定对岑稚,是真的在意和疼爱,这也说明,他会用一切能用的方法,让岑稚醒过来。
他的清优,醒来的可能又大了一分。
他们还未离婚,是名义上的夫妻,这一点,就算夏定再有能耐,也无可奈何。
这一次,谢逢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渺小,为了岑稚,他必须更加努力,让易家更上一层楼,否则,夏定的权势,便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谢逢周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落后夏定半步的陶质,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个男人刚刚对他说的话,无异于下了战书。
明晃晃的表示,他对岑稚的心思不纯。
谢逢周看着被送入防弹车的岑稚,突然快步上前,看着夏定的眼睛说道:“夏伯伯,您可以带走清优,但我以一个丈夫的身份要求,我有随时去看她的权利。”
陶质在一旁,脸上仍然挂着那份让谢逢周不爽的笑意。
夏定沉吟一会儿,点了点头:“可以,到时候我会让人给你办通行证。”
谢逢周松了一口气,陶质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一点。
疗养院门口停着三辆车,夏定坐上了中间那辆,也是岑稚所在的那辆。
陶质转身欲走的时候,谢逢周开口道:“岑稚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妻子。”
陶质猛然转头,压低声音道:“所以,一张结婚证,就给了你肆无忌惮伤害她的底气,是吗?因为她爱你,所以你觉得她永远属于你,是吗?”
谢逢周眼神变了一下,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陶质上前一步,那双眼睛里藏着最锐利的光和无尽的恨:“事实证明,岑稚她爱错了人,而你,不过是一个仗着她的爱肆无忌惮,不懂感恩的混蛋,我倒想看看,夏伯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之后,还会不会如今天这般对你。”
这话说的谢逢周心里一震。
曾经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抹去,他对岑稚的冷淡是事实,他跟何婵有过绯闻也是事实。
岑稚当着他的面放弃生命,更是事实。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他的胜算,无限趋近零。
陶质不笑了,脸上是冷漠和讥讽:“曾经的岑稚没人撑腰,现在有了,你以为你还能留下她?”
“爱情这东西是最不靠谱的,在开始之时,别低估它的威力,在结束之后,也别高估它的余波,啊,对了。”
陶质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听说,苏总还有个私生子尚在孕育之中,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岑稚的丈夫?”
陶质不屑的嘴角一勾:“谢逢周,你配吗?”
陶质的字字句句,谢逢周无话可说。
“什么?清优成了植物人?!”
谢逢周一回家,就见四处旅游的父母笑眯眯的坐在那丽嘉里,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更是眼睛都眯的看不到了。
当他们问起岑稚的去向时,谢逢周将全部的事情和盘托出。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句话。
苏父没想到,他最喜欢的儿媳妇,在他不在的时候,竟然受了这么大委屈。
当即一拐杖狠狠砸在了谢逢周身上,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苏母赶紧拦在谢逢周面前,喊道:“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等孩子把话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啊!”
岑稚对二老来说,不仅仅是儿媳妇那么简单,她是故人之女,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辈,说是半个女儿也不过分。
但对于苏母来说,岑稚重要,谢逢周也同样重要,手心手背都是肉,该护着的还是要护着。
谢逢周伸手按住母亲的肩膀,低声道:“妈,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苏母顿了顿,不等自家丈夫说话,转身利落的给了谢逢周一个耳光。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客厅都陷入寂静。
苏母指着他,手指都在颤抖:“你从前多混账多玩世不恭我都无所谓,可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谢逢周,你到底在想什么?”
“是我的错。”谢逢周只能这样说。
他看着激动的二老,轻声道:“你们别气坏了身子,岑稚被他的叔叔接了回去,那边的条件要比外面好得多,会有机会醒过来的。”
“夏家都成了过去式,清优哪里来的叔叔!你小子是不是在骗我!”苏父跺着拐杖吼道。
“对方自称夏定,是清优的叔叔,他的身份,爸您知道的。”
苏父皱着眉使劲想了想,突然瞪大了眼:“夏定?”
苏母却不管那么多,她坐下来,脸上怒意不减:“谢逢周,我现在把话放在这里,这些年我和你爸爸离开之后,所有的事情,你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其实两年半以前,苏母就看出来,自家儿子对媳妇似乎有点不对劲,当初她还特意提点了几句,没想到谢逢周答应的好好的,转头竟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岑稚曾经多喜欢他,后来便有多绝望。
她一手带大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顶着苏父苏母吃人的视线,谢逢周缓缓开口,除了何婵有孩子这件事,都交代的事无巨细。
绝望,自杀。
这样的字眼,怎么跟岑稚扯上了关系?
苏父站起身,对谢逢周说道:“现在,立马跟我去夏家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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